所有的人都將目光聚焦在了發聲之處。
大廳的進口處,距離玻璃房不遠的地方。
一個身穿純黑色簡單到底卻也絕對精緻的真絲絨旗袍的女人手裏優雅的捏着一杯紅酒。
她盤發高高束起。
兩顆垂下來的大紅色耳墜和她的黑色旗袍搭配的猶如點睛之筆,那隨着她說話的節奏而搖搖晃晃的樣子。
像是兩顆纖小的純粹精靈。
女人素色到底的一張膚質整潔象牙凝白的臉,美到了極致。
絕世大美女!
如此簡單,卻足夠壓住了在場所有盛裝的高貴夫人們。
女人的氣質清冽又潑辣!
她那拿着紅酒的姿勢,有一絲慵懶,有一絲低傲,有絕對的自信。
當然
她散發出來更多的氣質是與她的年齡極爲不相符合的母性光環。
是一種母雞護小雞的架勢。
於錦根本不顧及什麼高貴場合,什麼不合時宜,保護自己的孩子,讓她做一個罵街潑婦她也當仁不讓:“舒毅他媽我告訴你!是你兒子先甩了我女兒,然後又跑到我女兒的住處企圖侵犯她,我女兒這纔對他痛下的殺心!你不不好好管住你兒子,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試圖害死我女兒,我告訴你,我女兒若是少了一根毫毛,我於錦弄死你個老不死的!”
於錦說着話。
已經高跟鞋踩着,蹬蹬蹬來到舒毅母親的面前,一杯紅酒毫不猶豫的潑在舒母的臉上。
舒母那叫一個狼狽!
就連趙婉瑜都愣在了當下,陶心怡,陶父陶母,舒父,舒毅,紛紛愣住了。
“哇……”
“噓……”
“呀……”
衆人譁然。
就連見慣了生死離別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君老爺子君老太太都傻了。
這……
又是鬧得哪一齣?
今兒的壽宴,真的是別具匠心。
別出心裁呀!
兩位滄桑老人雖然這樣想着,可君老頭兒也已經悄悄的給最親密的管家發了消息:儘快調人過來。
鎮場子!
他已經看出來了。
老太婆的壽宴,似乎有大事要發生。
而一旁的雍自淳,心中卻是一片歡喜,自己的這個年輕的親家,在他眼裏說到底還是個孩子,於錦跟紹銘的年紀差不多大。
可是
紹銘卻不如她有這份勇氣以及這份擔當。
無怪乎小唐簡會那般的堅強那般的有韌度,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雍自淳悄悄的看了君老爺子君老太太一眼。
心下道:你們兩個老不死的福氣真大,你們應該感謝這個女娃兒,年紀不大,卻是把你們君家唯一的血脈小簡簡,給教育的出類拔萃。
這女娃兒是你們的大恩人。
將來以後你們若不認她做乾女兒,我跟你們拼老命!
三位老人均是淡定無比相似沒事人一般看着場內發生的一切。
任由事態順其自然。
與他們的淡定心境截然不同的是。
江露雪太不淡定了。
她心中越來越怕,已經怕到一身冷汗都將高貴的禮服打溼了。
終究於錦來了。
她那麼漂亮,那麼的張揚,那麼的無所顧忌,想撒潑就撒潑,卻是撒潑都撒的那麼的高貴和美豔。
別說宋瀠的那些潑婦七大姑大姨已經被關在了玻璃房裏猶如抽筋拔骨的屍蟞,就算是他們現在個個都生龍活虎,也未必是於錦的對手。
於錦,她就是這麼氣場強大!
而她的女兒……
江露雪已經毫無疑問的感覺到,唐簡一定是君長鶴和簡明佳的孩子。
此時此刻,君長鳴正以十分柔愛的眼神和唐簡說着什麼。
垂死掙扎!
先下手爲強!
“來人!把這個公衆場合撒潑的女人給我拖下去,扔出去!”江露雪一聲厲喝。
卻是
沒人聽她的指揮。
保鏢們個個都聽君長鶴的,這段時間君長鶴對夫人的冷落他們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呢。
保鏢們不傻逼!
倒是君長鶴。
十分的顧大局識大體。
縱是他再冷落江露雪,縱是他心中再想護着於錦,在這壽宴非常時刻,他也要與江露雪攜手並肩。
“露雪,你先別激動,先問清楚什麼情況再說。”他單臂攬住了江露雪的肩頭。
這一動作,彷彿是給予了江露雪膽量,更是給了想要攀交江露雪的趙婉瑜以及舒母了膽量。
舒母在小城縱然是個知識分子,可她終究是見少識少,再加上他護子心切,以及對唐簡的恨每日劇增。一逮到機會,她就要往死了整治唐簡。
更何況,此時此刻,她還被於錦潑了滿臉花。
“君先生,我知道您是全盛京首屈一指的大人物,您上次圍殺唐簡沒有成功,您這次可不能讓那個小賤貨在逃脫了呀,小賤人真的是跟那個姓宋一起來的,我兒媳婦可以作證。”舒母搶到了最前面,對君長鶴喋喋不休道。
此時,唐簡已經和君長鳴一起,出了玻璃房,舒母說什麼她都能聽見,看到如此死咬着自己不放的自己崇敬了多年的老人,唐簡心中有一種撕裂般的冷狠。
“君董!我可以作證!我甚至覺得唐簡也一定是殺人犯!我們剛纔在停車場的時候,宋瀠親口跟我說,唐簡是和她一起來的。君董,唐簡可是個大害蟲,她不僅覬覦……不該覬覦的人,她的心可是夠狠毒,您要是不除了她,不把她扭送到公安局讓她把牢底坐穿,保不準哪一天,她敢破壞您的家庭……”
陶心怡根本都找不到唐簡的錯處,可爲了舒毅,爲了討好婆母,爲了攀交君長鶴,更多的是爲了自己心中那種對唐簡的妒恨。
她幾乎是滿口噴糞。
再說了。
看到一直都對她臭顯擺的宋瀠得到了這般的下場,陶心怡的心中此時此刻正式無比的意氣風發。
一想到等一下就該是唐簡的悽慘下場了。
心裏那個嘚瑟,簡直想狂舞一曲。
哇
君家的壽宴!
真是太好了。
好戲連臺!
弄死唐簡,加油!
和唐簡站在一起的君長鳴看到陶心怡舒母的得意行徑,心下冷叱的對唐簡說:“要不要二叔去幫你把那倆娘們兒活剝了?然後扔出去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