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坐在那裏,也彰顯着一種帝王般的威壓氣勢。
卻是
此時此刻
他的心裏暖的如二月春風拂面,剛毅的面孔自然而然展現着和暖溫熹的笑,像極了鄰家哥哥:“小姨,我喜歡的,非常喜歡!”
於錦笑了。
她也喜歡。
平生最喜歡三個孩子在她身邊鬧騰。最喜歡他們三個此起彼伏的在她身邊相互告着對方的狀。
“媽媽!姐姐和哥哥欺負我。”
“媽媽,你還管不管他們兩個,老對我搗亂,我作業沒法寫了都。”
“媽媽,我姐和西西兩個人偷藏我的彈弓,不還給我……”
多幸福。
若是……
建起還在,豈不是更好?
誒……
她命苦,三十多歲的大好年齡卻守寡。突然間的笑容消失了一瞬,抿脣微傷感了一下。
卻沒有逃過雍紹欽的眼眸,心裏那個攛掇另一個家庭破裂的想法,又涌出來了。
好吧
自己承認自己腹黑男一枚。
一家人笑鬧着喫完了一頓飯,唐簡抹了抹嘴,不懷好意的看着唐西西,手裏碾着唐西西的衣領,噘着嘴:“西西,你這小風衣,也太好看了吧,讓姐穿一下試試。”
“姐……我的太小,你穿不下。”七歲唐西西可不是傻蘿莉。
一旁的於錦笑着打開拉桿箱,然後從拉桿箱裏拿出一款和她和唐西西同色系的淺灰色薄呢子大衣,遞給了唐簡:“給你!”
唐簡開心嘴都合不攏了,喫的太飽,順便還打了個極其不淑女的飽嗝:“謝謝媽媽,嘻嘻嘻。”
介個強盜小模樣,看在雍紹欽的眼裏,真心不敢恭維呀。
腫麼小妮子見了家人,所有的,嗯,缺點都暴露了?
小妮子給了他一個:“你後悔了吧?”的眼神,意思似再說:“晚啦,別忘了我們都領了證,壓了鋼印了哇啦啦啦。”
“我去試衣服啦。”唐簡一溜煙兒跑去了臥室。
再出來時。
她穿了一款介於媽媽的成熟款和妹妹的蘿莉款之間的少女版中長短大衣出來了。
淺灰色本就是極爲襯她雅白色的皮膚,再配上內裏純白色的薄款堆堆領羊毛衫,真真兒如同降落在雪域裏一抹凡間精靈那般,清爽極了。
卻又不顯得過於太嫩,而是散發着一種清凌凌的幹練和青春。
美的極爲惹人。
雍紹欽看愣了。
“姐……你是大美女。”唐東東毫不吝嗇的誇着姐姐。
唐簡站在媽媽和妹妹之間,一手摟着於錦,一手牽着唐西西,母女三人,猶如T臺上走出來的三人組。
美的就連語言的形容都屬多餘。
這一刻,雍紹欽感受到了於錦對唐簡的那份極濃郁的母愛。
應該不比她的親生母親少分毫。
  怪不得唐簡那麼愛後媽。
這幾乎是不可分割的濃血之情。
小姑娘真幸運。
雖然被君長鶴遺棄,卻並不是小說裏故事裏形容的那般,遭受豪門親爹的遺棄從而落魄無依,過着這個社會上最悽苦最底下的生活。
而她不。
她沒有遭受到一絲絲被遺棄了之後的苦楚,
反而是生活在十分和睦的,有着英勇擔當的爸爸以及美貌與智慧並存的媽媽這樣的小康家庭內。她不缺父愛不缺母愛,喫穿用度樣樣都比一般小孩還要好,學習教育做人教育她的養父養母也是十分用心的教她。
對她可謂是傾盡了所有的愛。
若不是有人從一開始就覬覦她的真實身份,從一開始就想要代替她鳩佔鵲巢的話,有可能此生她都幸福的在媽媽身邊生活着。
心裏也一定沒有那無時無刻的防禦性痛苦與不安全感。
“小姨,謝謝你。”由衷的,雍紹欽一本正經的說道。
“謝我什麼?”於錦婉笑着問。
謝什麼?
謝你的不愛財?明知道養女是盛京數一數二的大財閥的親骨肉,卻從未想過以此換的財富?謝你對簡簡無私的保護?還是謝你撫養了這麼好的女孩兒,讓她成爲了我的妻子?
都有吧。
一種謝意。
一種敬佩。
看到雍紹欽面色一本正經,於錦也一本正經了起來:“紹欽,簡簡?我想問你們,簡簡怎麼不住在這裏了?”
她和唐簡相差十五六歲而已,算是代溝比較少的母女,可她,對女兒的管教可從來都是不鬆懈的。
女孩就要有女孩的自尊和傲骨。
即便女兒找了個豪門男朋友,她也不同意女兒做享清福,光靠老公養着什麼都不做。
“媽媽……”
“是這樣的小姨……”
雍紹欽打斷了唐簡,一邊說着,一邊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裏掏出唐簡畫的幾十副時裝效果圖拿給於錦看:“簡簡現在從事的是時裝設計,小姨您也知道,服裝設計師的工作註定無時無刻保持靈感涌現,我當時是考慮到她窩在這個小空間裏,怕她侷限了自己的思路,所以,建議她搬到我那兒去,專門給她弄了一間工作室,這樣她的空間大環境好,有利於她的創作,小姨你看,這幾十副圖紙,都是她畫出來的。她的工作在她們公司,很出色。”
在不說謊的情況下,有效的避開了於錦的問題,再說了唐簡的努力也的確該給於錦看看,讓她高興高興。
“真的?”於錦果真高興的合不攏嘴,翻看着唐簡繪的圖紙來來回回好幾遍,激動的淚水盈滿了眼眶:“簡簡,乖寶,真不愧媽媽的好孩子,好好工作,女孩也要有自己的事業,要獨立,獨立的女人最美。”
“嗯,媽媽我當然知道,我媽媽就是我最好的榜樣,我纔不會做秦如月那樣的女人,什麼都不做光靠男人養着,看似不沾人間塵埃,其實呢,一天到晚的怕男人被人搶走,哈哈,更其實呢,那都是她的一場白日夢,妄想症罷了,搭上自己,人不人鬼不鬼,有手有腳乾點什麼不好!”唐簡摟了媽媽的脖子,親暱的說着,心裏想到了那天秦如月的畫面。
真心是可憐又可悲的女人。
還不如死了算。
“秦如月?是誰呀?”媽媽問道。
“一個只會依附男人的寄生蟲。”唐簡輕描淡寫的說道,然後岔開了話題:“媽媽,接下來打算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