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長冬笑道“這個不難,儘管包在我身上。”
隨後,他看向霍思錦,“看來生辰宴那天,霍世子有大動作啊。”
“不知霍世子方不方便透露一二”鄭長冬無意窺探霍思錦的隱私,但是楚錚特意將他留在京城,目的就是要他幫助霍思錦,所以霍思錦有大動作,鄭長冬便想知道,以便在暗中相助。
關於那個計劃,霍思錦卻不好對外人言,雖然鄭長冬是她信任的人,但是這份信任還不足以讓她把整個計劃和盤托出。畢竟女扮男裝那件事,她打算等楚錚回來後,先對楚錚說。
見霍思錦只是笑笑,卻沒接話,鄭長冬便知她不想說。
“既然不方便就算了,不過太子殿下走前叮囑過我好幾遍,讓我千萬保護好你的安危。”鄭長冬隨後正色道,“那天宴會,我還是去吧,若是有困難,我在場還能幫你一把。”
“有鄭侍衛在,自然是好,只是三皇子那邊還需要鄭侍衛出手拖住,我怕你分身無暇。”鄭長冬是楚錚走前交代過,特意留給她的人,霍思錦信任楚錚,自然也信得過鄭長冬。只是她原想着讓鄭長冬去拖住楚黎,楚黎不在場,她行事會安全許多。
鄭長冬擺了擺手,笑着說道“這個不礙事,要調走楚黎,多得是辦法,用不着我親自出手拖住他。這個霍世子你儘管放心。太子殿下雖然不在朝中拉幫結派,但是手下也不是一個人也沒有,拖住楚黎,這點小事辦起來還是很容易的。”
他這麼一說,霍思錦便也就放心了,“如此,那就麻煩鄭侍衛了。”
鄭長冬搖了搖頭,“你若是不來找我,我也是要去找你的。霍世子,太子殿下真的很看重你,他不容許你有任何閃失。殿下他對你”
鄭長冬頓了頓,“殿下對你絕對是真心實意的好,你可明白”
他不敢把話說得太透徹,只盼霍思錦能理解其中深意。
霍思錦點了點頭,“我都明白的,我對殿下亦然。”
鄭長冬暗自嘆了口氣,霍世子啊霍世子,其實你一點都不明白。
他都爲自家殿下着急,可是偏偏他又不能明說,奈何霍思錦聽不懂暗示,兩邊都是白搭。
“那說好了,到時候就麻煩鄭侍衛了。”霍思錦朝鄭長冬再次道謝,然後方纔告辭離開。
臨走時,鄭長冬忽然叫住了她,“霍世子,殿下在邊關也很是掛念你,的安危。若是得了空,不若你給他寫一封信報個平安吧。”
他知道殿下的心思,若是能看到霍思錦給他寫的書信,或許心中慰藉不少吧。
霍思錦愣了片刻,隨後她點頭應下,“明日我便派人把信送過來,到時候還麻煩鄭侍衛幫我轉交給殿下。”
她就要“走了”,楚錚如此看重她,若是驟然得知她的“死訊”,想必會很難過,她是該提前寫一封信,委婉地告訴她,她沒有死,她還活着。至於她爲什麼沒有死,她到底是誰,這些問題,只等他歸來時,她一一坦白。
離楊氏生辰宴那天越來越近,靖北侯府上下都緊鑼密鼓地準備着。靖北侯發話了,這次宴會把京城裏有名望的家族都請來了,請的人極多,所以一定不能馬虎了。
這次宴會的採辦佈置等事務依然是由周氏打理的,原本靖北侯的意思是想着周氏身子重,而且又是楊氏的生辰宴,就讓楊氏自己去辦,但楊氏以自己多年沒有主持中饋,實在生疏了,這麼大的宴會唯恐出現紕漏,丟了靖北侯府的顏面,所以還是讓周氏操持爲好。至於周氏身子重,不好操勞,就讓霍芷柔幫着打理。
霍芷柔要幫着周氏,操持生辰宴會的事情,用這個理由,楊氏也就免了她的請安。
就在宴會的前一天,楚黎前來同霍思錦致歉,原本他是想着早點過來參加宴會,還能幫着招呼客人的,結果他忽然接到命令,命他去巡視河道,巡視河道,來回最起碼要兩天,所以是肯定趕不及回來的。
對此,霍思錦大度地表示不打緊,公務重要,讓楚黎辦正事要緊。
實則,霍思錦內心裏卻是暗喜,鄭長冬辦事果然有效率,用巡視河道這樣的公差把楚黎調走了,除非楚黎敢抗旨,不然他絕對回不來。
這一天,便是楊氏的生辰宴。
霍思錦早早地起來了,然後去看了眼楊氏,楊氏也氣的很早,今日是要辦大事的,她夜裏根本睡不踏實,早早地便醒了。
“母親,您別怕,流光和飛羽都會保護您周全,還有東宮鄭侍衛也在場,他們都會幫您的。”霍思錦握着楊氏的手,給她傳遞力量和溫暖。
楊氏回握了她的手,“錦兒,你去吧,這裏交給娘,爲了你,娘一定不會失敗。”
她這一生其實很失敗,但是這一次她不容許自己有任何失誤。
霍思錦朝她露出個微笑來,“娘,以後我們的日子會越過越好,對嗎”
楊氏重重地點了點頭,“對,會越過越好。”
安撫好了楊氏,霍思錦這纔回了自己的墨韻閣,方木已經等候多時了。
霍思錦看了看方木的裝束,點頭笑道“這裝束相差無幾,現在就只差一樣東西了。”說時,她從箱子裏拿出一張薄薄的人皮面具,貼在方木臉上,又將細節處整理了一番。然後讓方木照鏡子。
“哇,果真是一模一樣啊。”方木看着鏡子裏的這張臉,這張臉赫然就是霍思錦的臉,“這是從何處得來的好東西,若不是世子您就在我身邊,我都要以爲我這是被換臉了呢。”
霍思錦笑着說道“這還是從你鄭二哥那裏得來的,僅此一張。”
之前鄭長青假扮霍思錦,用的便是這個。當時,霍思錦覺得有趣,便討要了過去,如今正是派上用場。
霍思錦與方木交代道“你我身形差別不大,這幾天你也跟我學我的言行舉止,你很聰明,舉止上已然學了七八分,若不是特別熟悉我的人,根本看不出來。而那些人,我都已經想辦法調走了,你不用擔心。但是有一點,你說話的聲音和我差別有點大,所以你儘量少開口。我只和東宮的人有些來往,其他的人我幾乎不認識,所以你不用同她們交談,看見了便點個頭微笑示意一下便可。”
方木點了點頭,“世子放心,這些我都會格外小心留意。”
“你做事一向穩重,我很放心。”霍思錦點了點頭,“藥我也準備好了,你瞅準時機喝下去,剩下的事你就不用擔心了,只當是睡了一覺,第二天便可以醒來了。”
“還有,也是最要緊的。”霍思錦繼而又道,“雖然我們已經儘可能地做了完全的準備,但事無絕對,如果你被人發現了,你什麼都不要管,只管跑,不要顧及其他,只要你人沒被抓住,那我們就都會沒事。”
安危總是最要緊的,雖然她已經提前做好了安排,但就怕有意外發生。有意外不要緊,大不了就是這次時機浪費了,但這次機會沒了,還可以等下一次。但如果有人被抓住了,那麼便會成爲巨大的麻煩。
“我都一一記下了,世子你放心,我會謹慎小心的。”方木深吸了一口氣,隨後拱手行了一禮,“在下霍長錦。”
雖然聲音上有些細微的差別,但舉止上幾乎和霍思錦一模一樣。
霍思錦滿意地點了點頭,“方木,去吧,處處小心。”
這是一場硬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