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哥哥,柔兒心裏好難受,你難道不安慰一下柔兒嗎?”
霍芷柔見楚黎對她流淚無動於衷,心裏更覺得委屈了,當下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不斷地往下掉。
楚黎眉心忍不住一蹙,若是平日裏霍芷柔的三兩滴眼淚掉下,他第一反應定是輕聲細語地安慰她,一直到哄的她不在落淚方止,可是今日這般情景,看着她雙目微紅,哭哭啼啼的模樣,心裏生不出半點憐惜,只有說不出的煩躁,恨不得立刻一腳踢開她。
心裏雖然這樣想,但是卻不可能真的將霍芷柔一腳踢開,楚黎可沒忘記霍芷柔是舅舅靖北侯最寵愛的女兒,更重要的是霍芷柔還有個厲害的小舅舅。
壓下心底的煩躁,楚黎的嘴角扯出一抹溫和的微笑,柔聲道:“柔兒,舅舅他是你的父親,平日裏最疼愛你了,他怎麼會真捨得打你呢?”
要說靖北侯甩了霍芷柔一巴掌這事兒,若非是靖北侯自己說了,楚黎壓根不會相信。但是有一點楚黎可以肯定,靖北侯方纔是氣急了纔會失手扇了霍芷柔一巴掌,事後心裏定是後悔的。這麼多年的疼愛,並非是作假。
“是真的,黎哥哥,爹爹他真的打了我一巴掌,我的臉現在還疼呢。”霍芷柔急了,連忙指了指自己的臉頰。雖然方纔周氏已經爲她塗了消腫的藥膏,可是到底並不會立刻見效,細看的話,依然能發覺兩邊臉頰大小不一。
楚黎伸手撫上她的臉頰。
嘶!
霍芷柔叫出了聲,聲音尖而細,落在楚黎耳中,自覺好似一根細細的針刺進耳中,分外扎肉。
“黎哥哥,柔兒疼……”霍芷柔嬌聲道。
楚黎卻皺了眉,他早看出來她臉頰的確有些紅腫,所以方纔他的動作又輕又緩,甚至根本只是剛挨着她的肌膚,就這樣霍芷柔還喊疼?
到底是真疼,還是故意撒嬌?
楚黎心中自有思量,霍芷柔根本就是故意呼痛,目的不過是撒嬌發嗔,想引得他的愛憐罷了。
平日裏霍芷柔發嗔,那是嬌美可愛,可是今日,楚黎直覺她是矯揉造作,看着生厭。
“舅舅平日裏最疼愛你,今日打你定是事出有因,本皇子想舅舅他定有他的原因。”
楚黎說的委婉,言下之意,靖北侯爲什麼打你,你就不自己想想原因嗎?
然而,霍芷柔卻全然沒有領會到楚黎話裏的意思,嘴巴一嘟,“爹爹他分明就是信了霍長錦的話,從前我一直以爲爹爹最疼我,我今日才知道在爹爹心裏,兒子纔是最要緊的。”
霍芷柔語氣甚是不忿,充斥着酸楚和怒意。她滿心裏想的都是父親靖北侯聽信了霍長錦的話,打了她一巴掌。
這也難怪,雖然靖北侯偏愛霍芷柔,但是霍芷柔總聽周氏唸叨要是能生個兒子就好了,因而霍芷柔心裏一直明白父親再偏心她,她也只是個女子,日後不能繼承靖北侯的爵位,反倒是霍長錦,他生來就是男子之身,又佔了霍家嫡長子的名分,若是周氏生不出來兒子,日後靖北侯府還是會落到他頭上。
如今靖北侯的這一巴掌,也將霍芷柔心中的憂慮打出來了。她再得寵也是個女子,天生就輸了霍長錦一截。
“爲什麼會有霍長錦,若是沒有他,我娘早就成靖北侯夫人了,我也會是名正言順的靖北侯府嫡小姐。”霍芷柔咬牙切齒地說道,心頭暗恨霍長錦的命真大,從那麼高的山坡上滾下來居然沒事。
她沒有看到的是,此言一出,楚黎的眉頭皺的更深了,原本他並未完全相信霍長錦說的話,如今卻是全信了。
整件事情果真如霍長錦所言,霍芷柔想殺他,結果霍長錦命大活了下來,但是在回來的途中,正好攪進了太子楚錚遇襲一事。這才害的他計劃失敗,還將自己牽扯進去。
這一切的根本,正是因爲霍芷柔!
氣的咬牙切齒的人不止是霍芷柔,現在的楚黎亦是如此。
“柔兒,長錦是你的兄長,你自小知書達禮,當尊敬兄長。”楚黎耐着性子道。
霍芷柔懵了,雙眸瞪大,眸底盡是難以置信,“黎哥哥,你在說什麼,霍長錦又不是我娘生的,我尊敬他?”
她恨不得殺了他,怎麼會尊敬他!
“長錦是霍家的嫡長子,你尊敬他是應該的。”楚黎正色道,“你可以不喜歡這個兄長,但是改變不了他是你哥哥的事實。在霍家,因爲舅舅疼你,不管你做什麼,都不會如何,但你若是在外還是如此,那隻會落人口實,對你沒有半點好處。”
“柔兒,本皇子和舅舅都是爲了你好,你可明白?”
楚黎的語氣鄭重卻又不失溫柔,比靖北侯的那一巴掌溫和多了,霍芷柔沉默了片刻,雖心底並未完全接受,但是好歹也將楚黎的話聽進去了幾分。
“所以,黎哥哥你的意思是,爹爹他不是故意要打我,其實是爲了我好?”霍芷柔看着楚黎。
楚黎點了點頭,“當然了,柔兒,你這次的確做的太過了,你想想,這裏是什麼地方,若是被人知道了,會有什麼後果?”
這裏是哪兒?是皇家狩獵場。
在皇家狩獵場殺人,若是被人發覺了,不僅會惹上人命官司,還會多一條藐視皇族的罪名。膽敢在皇家狩獵場行兇,可不就是藐視皇族嘛。
藐視皇族是什麼罪名?霍芷柔嚇得臉色一白,一旦東窗事發,誰都保不住她。看更多! 威信公號:hhxs6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