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隆隆!
太古洪荒的天,還是那般昏暗,如被夜幕遮掩。
然,蒼緲多異象。
皆因葉辰與女帝博弈而起。
這盤棋局,頗具歷史意義,一個是天庭女帝,上個紀元的蒼生統帥;一個是聖體至尊,這個紀元的蒼生統帥,且有同樣的道,落下的每一子,都是永恆。
衆帝多在看,看下棋人,也是看異象。
那是道的呈現,也是永恆的映射,響徹的天音,如古老的仙曲,每一天跳動的音符,都有它的故事。
另一邊,夢魔入了太古洪荒。
是來找自在天的,期望自在天帶她回原本的宇宙。
“天道。”
她的一路,都在喃語,看的是祭壇方向。
那裏,封着一尊天道。
或者說,是天道其中一個執行者。
“這,不是咱諸天的吧!”
不少帝側眸,疑惑的有,眼亮的有,忌憚的也有。
“咋辦,想泡她。”
玄帝捋了捋鬍鬚,說的一本正經。
“吾更稀罕自在天。”
冥帝坐的板正,自見自在天的那一瞬,就有這念頭。
“這妞,吾甚喜歡。”
帝尊的眸,最是鋥光瓦亮,咋還有點兒一見鍾情嘞!
還是人鬼帝老實,抱着一部古書,看的賊入迷。
傳說中的珍藏版,不是哪年都有,特別是冥帝給的。
夢魔路過,瞥了一眼帝尊。
不是說帝尊有多扎眼,而是這貨,與葉辰長得一模一樣,瞧那看似正經,實則不正經的眼神,與葉辰那廝,真一樣一樣的,讓人瞧了,就莫名的手癢癢。
“這位道友,你印堂發黑啊!”
帝尊一語深沉,連他都不知,爲嘛來了這麼一句。
夢魔收眸,翩然而過。
人家地盤,還是安分點兒較好。
若在他們宇宙,如帝尊這號的,早被踹死八百回了。
“你都是這般撩妹的?”
冥帝與玄帝一左一右,都斜了帝尊一眼。
“要我說,乾脆些爲好。”
鬼帝埋着頭,一話說的頗有學問。
帝尊不以爲然。
他乾脆,夢魔會更乾脆,一掌呼來,能給他打哭了。
山峯,夢魔已見自在天。
待聽聞宇宙之事,她皺了俏眉,宇宙消失了?
一盤棋,下了足九日。
或者說,外界只九日,身爲博弈者,在永恆中已渡了足千年,化時間爲永恆,是一場橫跨千年的博弈。
神尊也爲看客。
可惜,他至今都未看出,此棋局是因何而擺。
第十日,葉辰起了身。
與女帝的這盤棋,他並未下完,既是未下完,衆帝自不知勝負,同有永恆的兩人,棋局遠非他們所想。
這一夜,他回了玉女峯。
還是那棵老樹,姬凝霜她們皆在,無人言語,只相視一笑,於她們而言,葉辰離去不過三五月,但於葉辰而言,卻是歲月悠悠幾萬年,在小宇宙,他已活的無時間概念,連他都不知,自己究竟多少歲了。
大楚的第十皇,還是那個居家好男人。
時隔多年,他有繫了圍裙,爲妻兒們做飯。
晚餐,還是很溫馨的。
無人來叨擾,這份平靜與安逸,是屬於聖體一家的。
今夜的小葉靈,自始至終,都無言語。
一場仙魔大戰,留下了一段血與淚的記憶。
那,是情與緣。
葉辰未問,一眼便可看穿,能輕鬆還原那一日的畫面,一個李逍遙,一個唐三少,兩世只爲一個情字。
“能否復活。”
南冥玉漱輕語,傳音了葉辰。
葉辰輕搖頭。
早在回來時,神識便望遍了諸天,唐三少死的很徹底,連一絲血一絲殘魂都未留下,他雖大成,卻非無所不能,若有未知或許可以,奈何,未知也沒了。
自女兒身上,他能尋到三少的身影。
只不過,那是一個祝福,唐三少死前的祝福,類同於永恆祝福,飽含着他一生的氣運,也是一道守護。
他封了小葉靈。
沉睡,或許是世間最好的一味良藥。
夜,逐漸深了。
老樹下,葉辰獨自一人刻木雕。
映着月光,能見其身上,有一道道漆黑的雷電撕裂。
乃天譴。
自當年他第一次開血繼,天譴已荼毒他幾千年。
那是上蒼的憎恨與懲戒,任何一瞬,都想將其抹殺!
可惜,它未能做到。
非但未能做到,它所謂的天譴,還成了一塊磨刀的石頭,將葉辰這塊鏽鐵,磨成了一把蓋世的神劍。
葉辰無動於衷。
然,伴隨着他一刀接一刀的刻下,他身上的天譴,竟一道接一道的消失了,並非被葉凡吸收了,而是被永恆同化了,被他,生生煉成了天道之力。
這一瞬,也頗具歷史意義。
荼毒他幾千年的天譴,終是散了,成他永恆的養料。
轟!轟隆隆!
浩渺有轟隆,電閃雷鳴,該是上蒼的震怒。
葉辰未搭理,繼續刻木雕。
清晨,天色還未大亮,便聞玉女峯飯香。
“某人,又在秀廚藝了。”
各個山頭兒,都有人揣手而立,沒啥表情,或者說,早已習慣了,葉辰每逢外出歸來,都格外的勤快。
“當年,就該多給他放點血。”
不知多少老傢伙,扎堆兒擱那扎堆唧唧歪歪,眨眼間幾千年了,葉辰站那讓他們砍,他們都砍不動了。
“老夫夜觀星象,天譴消失了。”
“你說,那麼多的天譴,都跑哪去了。”
“該是被某人燉了。”
大清早的,便見有人在玉女峯下溜達。
皆是老傢伙。
有人王,有龍爺,有造化神王,有第四神將,揣着手,一個個都如老神棍,已不知擱那溜達多少圈了。
“這是姬凝霜。”
“這是南冥玉漱的。”
“這是夕顏的。”
人嘛!總得有點兒追求,有事兒沒事兒便數數錢。
搞不好,用不了多久,就得隨份子。
沒辦法,誰讓某人媳婦多嘞!成親得隨吧!生孩子得隨吧!不能哪回都送大楚特產,人家會罵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