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深邃,浩瀚無疆,沉睡的人王,閉着雙眸,邁着玄奧的腳步,詭異到了極致。
他如幽靈,來的快,走的也快,不留絲毫痕跡,只一步步邁動,無目的亦無方向。
身後,葉辰如神芒,璀璨耀眼,玩命的追,每次就要追上,卻又被人王甩出老遠,有那麼幾次追上,卻發現只是一殘影,好似人王就是一個夢,遠了遙不可及。
說話間,人王又擡腳,一步跨出了幾萬丈。
眼見距離又遠,葉辰不由暗罵,當即燃燒精元,加持己身,與人王,在星空飆起了速度,惹得路過的修士們,一陣側目。
“身法好生玄奧。”太多人駐足,多是望向人王,那個閉眸的老頭,身法太詭幻。
“逆亂了空間法則,那人,必是一尊準帝。”
“他後面那個戴斗篷的,速度也不是蓋的。”看過人王,四方目光又都聚向葉辰,各個都雙目微眯,看得出葉辰的修爲,卻堪不破他之真容,只知葉辰,非等閒之輩,不然,也不可能與準帝飈速度。
“人王伏羲,速速醒來。”葉辰跨空而過,無視四方詫異的目光,只以周天演化爲媒介,呼喚人王,那廝在無意識狀態,這若撞見狠辣的準帝,保不齊會被滅。
他也想過通冥閻羅,借閻羅之力攔下人王。
可這念頭,很快便被打消,並非怕閻羅實力不濟,而是他真沒那個時間,怪只怪,人王那廝跑的他孃的快了,他這一個晃神兒不要緊,很可能會把人王跟丟了。
對於他之呼喚,人王那廝並無半點的迴應。
無奈,葉辰再次燃燒精元,速度陡然攀升,可縱如此,卻依舊難以觸及人王身形。
如此,兩人一前一後,跨過一片又一片星空。
這一追,可不是一兩天,自人王出了小園,葉辰足足追了九日,愣是沒追上人王。
第十日,沉眠的人王,踏入了一顆古星中。
葉辰隨後就到,一個沒站穩,栽下了虛天,將一座大山,砸的崩塌,整整追了九天九夜,饒是他之氣血,也被耗幹了法力,若非如此,他也不會一頭栽下蒼空。
尷尬的不是這個,而是他從碎石中爬出後,不見了人王身影,那貨就如人間蒸發。
葉辰又次暗罵,往嘴裏塞了丹藥,補充消耗,而後一步登天,踏上了一座巍峨山巔,極盡目力和神識,掃視着這片天地。
這古星不大,靈氣稀薄,有修士亦有凡人。
一番搜尋下來,他挑了眉毛,沒尋到人王,卻尋到了兩股熟悉的氣息:大楚的人。
沒有多想,他下了山巔,奔向最近的古城。
適逢夜晚,古城非但不平寂,反而很熱鬧,似有廟會,張燈結綵,街上人影熙攘,吆喝聲、叫賣聲不斷,盡顯人世繁華。
葉辰入了古城,穿越人羣,進了一座酒樓,酒樓生意不錯,來往的人,仙凡參半。
“客官,喫飯還是住店。”店小二迎了上來,笑呵呵的,肩頭還搭着一條白抹布。
“找人。”葉辰隨意回道,就欲走上樓梯。
不過,他走出一兩步後,便又折返了回來,上下打量着那個店小二,那深邃的目光,最後落在店小二的褲.襠,看了又看。
這店小二雖是凡人,可他身上,卻有寶貝,就在他的褲.襠,更準確說,是他的褲衩,其上刻着一個鳥字,可謂霸氣側漏。
葉辰扯嘴角,表情精彩,難以形容的精彩。
沒錯,那是遁甲天字,刻在褲衩上的遁甲天字,一個鳥字,整的是既形象又生動。
被他這般盯着,而且還是盯着褲.襠,那店小二渾身都不自然,總覺下身涼颼颼的。
“你是個人才。”葉辰說着,還拍了拍店小二的肩膀,一臉意味深長,一個遁甲天字刻在褲衩上,傳出去絕對天下奇聞,老傢伙們若聽了,多半會踹死店小二,無上的仙寶,它的威名,被你嚯嚯了。
說罷,葉辰便轉身上樓了,臨走前,還收走了那個遁甲天字,烙印在了混沌鼎上。
爲做答謝,他還給店小二留了一縷護體仙氣,可滋養身體,能助店小二長命百歲。
他是走了,可店小二卻一臉懵逼,在酒樓討生計,啥人他沒見過,如葉辰這等怪人,還是第一次,盯着他褲.襠看了又看。
這邊,葉辰已上三樓,而且很有目標性的說,在一張靠窗的桌子前,停下了腳步。
那張桌子,坐着兩個女子,皆是貌美如仙。
或者說,她們就是仙,只是斂去了仙人氣息,而且,都蒙着一層面紗,凡人自是看不破,可在葉辰眼中,卻是無所遁形。
這倆女子,乍一瞅,可不正是楚靈玉和紅塵雪嗎?一個紅塵徒兒,一個紅塵妻子。
兩人似被有趣的事吸引,以至於葉辰到來,杵在桌前足三五秒,她們愣是沒發現。
葉辰又挑眉,順着她倆的目光,望向窗外,這才知她倆看的是誰,乃街邊一個算命的,年紀不大,青年模樣,許是沒啥生意,那貨正趴在桌上,呼呼睡着大覺。
葉辰眸光亮了,那個算命的,與他生的是一模一樣,不用說,便是應劫的紅塵了。
“難怪,難怪看的這般入迷。”葉辰不禁唏噓,恐怕這世間,能讓楚靈玉和紅塵雪如此的,也只有紅塵了,她倆倒是會找,諸天這麼大,茫茫人海,滾滾紅塵,這都找的到,本事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唏噓她倆之餘,他也不免唏噓應劫的紅塵。
應劫前,紅塵好歹是一尊無限接近帝的狠人,可應劫後,卻成了一個街頭算命的,是修士不假,可其修爲卻只是真陽境。
“七十年了,別來無恙。”葉辰收了目光,很自覺的坐下了,絲毫不拿自己當外人,自己拿酒杯,又是自己給自己斟酒,這一套動作,毫無違和感,逼格滿滿。
一句話,驚醒了紅塵雪和楚靈玉,兩人一同側首,待認出是葉辰時,又皆是一愣,表情奇怪,似是在說:你哪冒出來的。
“走累了,停下喝杯酒。”葉辰微微笑道。
“七十年了,還是那德性。”二女皆撇嘴。
“民風如此。”葉辰喝一杯,收了玩笑意味,“不扯沒用的,你倆可瞧見人王了。”
“人王該是與你一道猜對,怎跑來問我倆。”
“一言難盡。”葉辰揉眉,也不知如何說。
“這回答,沒毛病。”兩女那是異口同聲,完事兒,就又都望向下方,去看紅塵。
這一看,她們的美眸,都燃起了一朵火花,胸脯劇烈起伏,有一種要打人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