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桑接手邢氏?這是在開玩笑麼?”
安青絲甩下了手裏的調羹,臉上的表情有那麼一瞬間有些扭曲。
邢臣佑進入深度昏迷狀態後,安青絲也沒有睡好,一晚上都輾轉難眠,所以臉色本來就留難看和陰沉,結果早上就得知了這麼一個消息,她差點就早餐丟到保鏢身上去。
她不由懊惱,要不是自己的腿,現在能夠替代霍桑站在邢氏的人,就是她,一定是她。
她雖然是跳芭蕾的,但是,她從小在邢家長大,對於邢氏的瞭解,沒有人比她更瞭解了的。
安青絲一口牙齒都快咬碎了,但是她卻沒有辦法改變這一切。
她盯着自己的腿看了半天,深呼吸一口氣,霍桑把自己逼的根本沒有退路了,她怎麼能這樣,以後在這藍心湖,在這邢家,是真的沒有她安青絲的位置了!
安青絲瞬間就沒有了所有胃口,她直接讓保鏢將所有的早餐都撤了下去,然後拿出手機,翻找了一下通訊錄,找出了邢正清的聯繫方式。
如果說,現在還有誰能改變這一切的話,那就只能是邢正清了,這邢氏,本來就是邢正清初初打下的天下,要不是他給邢臣佑打下的這基礎,邢臣佑也不會有機會將邢氏發展成現在這樣。
所以,如果有誰能名正言順地拿回邢家的一切的話,除了邢正清外,沒有人比他更合適了。
邢正清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產業被這麼一個不相干的女人給接手的。
電話打了好久都沒人接聽,安青絲皺着眉頭,又打了一遍,這一次,電話才被人接起。
電話那端傳來的男聲透着疲憊與頹然。
“邢叔,是我。”安青絲想到邢正清之前本該也是在警局裏待着的,是因爲忽然發了病,這才一直在家裏休養,他的精神狀態的確不會很好。
因爲她知道,是邢臣佑派去的人在照顧他,與其說是照顧,不如說是監視看管。
邢正清這段時間就像是被圍困在家裏一樣,哪裏也不能去,心裏憋氣的很,說話火氣也很大。
“你是誰?!”
安青絲愣了一下,然後放柔了聲音,“我是絲絲啊,安青絲,邢叔。”
邢正清聽到安青絲的名字,皺了皺眉,但語氣還是很不耐煩,說的話也酸溜溜的,“我一個老頭子沒有用了,就被自己兒子鎖在家裏,也沒人知道來看看我,怎麼,你找我什麼事?”
安青絲有些不悅,但想到邢正清的身份,聲音就還是輕柔的,“邢叔,不是我不想來看你,而是我車禍了,我的腿……也截肢了,沒辦法來看你。”
邢正清聽了很驚訝,驚訝過後就是有點恨鐵不成鋼,“絲絲,你也算是我看着長大的,你怎麼這麼沒用,所以現在就讓那個女人騎在你頭上了麼?你這樣還怎麼和她爭!”
安青絲心底生出一股戾氣,但現在還忍着,“邢叔,我這次給你打電話,是想告訴你一件事的,我覺得你身爲邢氏的創始人你應該知道的。”
邢正清皺眉,很不耐煩地開口問,“有什麼就說什麼。”
“現在阿佑讓霍桑接手了邢氏的一切事宜!邢叔,阿佑給與了霍桑這樣的權力……”
安青絲說話說一半留一半,剩下的那一半自然是讓邢正清自己去想象的。
她知道,按照邢正清的理解,他肯定是以爲邢臣佑將邢氏都贈與了霍桑了,他肯定會勃然大怒,肯定會找邢臣佑質問這件事,而這件事如果發生的話,必定會鬧上網絡,各大新聞媒體都會知道一些消息。
所以,雷克一定會阻止邢正清去找邢臣佑質問,甚至不會給他們見面的機會,否則邢氏就會進入混亂狀態,各種對家或許都會趁亂落井下石。
可雷克越是阻止邢正清見邢臣佑,那麼邢正清就會更加認爲邢臣佑將邢氏拱手讓給了一個女人。
邢正清是肯定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的,邢氏肯定也會有一羣老傢伙不服霍桑。
她知道,當年邢氏的老董事裏面也有很多人不服邢臣佑,覺得他太年輕,可是因爲他是邢正清的兒子,加上他手腕強勢厲害,所以,他們後面才逐漸服了他的。
可霍桑不同,邢正清集結那些老董事們就能活吃了霍桑。
那時候,邢臣佑也沒醒來,根本幫不了霍桑。
她就不信,在這樣的狀況下,霍桑那個該死的女人不會自己落荒而逃。
邢氏這樣的大蛋糕,可不是這麼一個無知的女人可以喫的!
“什麼?!他是瘋了麼!?”
邢正清愣了一下後,果然似乎勃然大怒,完全不敢相信邢臣佑竟然做得出這樣的事情!
安青絲想了想,說道,“或許,阿佑只是最近有點累了,所以,想讓霍桑出去練練手……”
“我看他是被美色衝昏頭腦了!練練手!?她霍桑有什麼資格拿邢氏練練手!我看他是真的瘋了,我要見他!”
邢正清氣得不行,覺得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就要這麼被邢臣佑和霍桑給毀了。
安青絲聽着,嘴角勾了勾,可聲音卻是有些猶豫,“邢叔,我聽說霍桑現在的權力和阿佑是一樣的,她一個沒上完大學的人,怎麼能領導好邢氏,邢叔,我是擔心她會把邢氏毀了,所以才偷偷給你打電話的……”
邢正清也不是蠢人,一下子聽明白了安青絲的話,“我知道了,我不會告訴別人是你告訴我的,絲絲,叔謝謝你。”
他說完,就火急火燎的掛斷了電話。
安青絲心滿意足的也放下了手機。
邢正清雖然老了,而且越老越古怪,但是,他年輕的時候是很有魄力的也有一定人脈,之前邢氏是邢臣佑掌控,雖然他還不服氣,可那到底是他兒子,他不會做的太絕,可現在不一樣了。
安青絲脣角笑着,似乎是已經想到了霍桑接下來水深火熱的日子了。
已經到公司,正準備進行第一場會議的霍桑並不知道這些。
會議室裏已經坐滿了人,都在等着她過來,大傢俬下里竊竊私語着,猜測着這忽然的變動是怎麼回事。
霍桑就踩着高跟鞋,面色冷豔地走進了會議室。
在那一瞬,大家好像看到了邢總的樣子在她身上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