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疼的倒在了地上,抱着自己的被槍打到的腿不停的翻滾,嘴裏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因爲通過剛剛的酷刑,他已經看出了冷承天的情緒,這人極其討厭噪音,哪怕是一點點都能夠讓他暴躁。
所以爲了自己能夠活下去,他只能抱着流血的腿不停的翻滾,通紅的鮮血混着冰涼的水,以及滿地的冰塊兒,將整片紅色地毯濡溼了一大半。
若不是空氣裏散發的血腥味兒混合着尿液的味道,沒有人會知道鮮紅的地毯到底經歷了什麼。
“我們老闆說了,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那就一定是最後一次機會,你不說就是個死。”
蕭以漠冰涼的聲音在男人的耳邊響起,嚇的他靈魂都快出竅了,掙扎着看向冷承天的方向。
可他的視線早已經被血液和冰水模糊,只能看到一個不算清晰的輪廓。
“我”他剛要開口,房間裏卻響起了一個清晰的聲音:“爸爸,爸爸救我啊”
“老公,老公救命啊”
緊隨其後的是一個女人歇斯底里的喊聲,伴隨的還有隱隱的哭腔。
男人渾身一顫,猛然從地上爬了起來,尋找聲音的來源。
就見蕭以漠旁邊站了一個男人,深邃的五官讓人一眼便忘不掉,他手裏捧着個平板電腦,電腦裏赫然是自家兒子和老婆的臉。
他們雖然穿着的很乾淨,但那雙驚恐的眼中都是血絲,尤其是比較小的那個孩子,年齡也就是十六七歲的模樣,身上還穿着校服,臉上都是淚水。
“不要搞我兒子,不要搞我老婆,你們放了他們,他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放了他們”
男人瘋了一般往電腦上撲,電腦畫面在瘋狂的晃動,但裏面的兩個人卻依舊叫喊着,像是被人拖走了。
蕭以漠冰冷的聲音再度響起:“說過是最後一次機會,你自己考慮要不要”
他不用把話說完,因爲這個男人心裏很清楚,這最後一次機會,不但是屬於他自己的,也是屬於他家人的。
冷承天坐在電腦後面,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電腦,好像房間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但他如同狂風暴雨一般的表情,足以證明她此時此刻的心情。
被槍擊中的男人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事情惹的他沒了耐性,卻也知道這的確是自己最後一次機會。
他若是不把握的話,那麼他們一家就沒有一個能活的。
“詹姆森,是詹姆森帶走了她,我能說的都說了,求求你們,求求你們放過我的妻兒,求求你們不要搞他們。”
男人趴在地上不停的磕頭,口水和眼淚混合着身上的血水往下滴落,眼睛裏都是恐懼的光。
“真給國人丟人。”捧着平板電腦的男人嫌棄的啐了一口,轉回身看向了坐在電腦後面的冷承天。
雖然他也在納悶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能夠引得自家少爺臉色突變,但他當着別人的面,哪敢問出口。
冷承天隨意揮揮手,示意手下將大小便失禁的人帶了出去,這纔對蕭以漠說道:“去查這個詹姆森,儘快將人給我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