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影一死,尤其是用這種方式離開這個世界,無疑是將朱家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我原本以爲朱振會爲此消停一點,畢竟是自己的親妹妹,無論如何,也該讓她走的安穩一點。
但是朱振卻第一時間站了出來,解釋了這段時間的前因後果。
朱振還是那麼自私,將所有的一切都推到了朱影身上。
朱振說朱影在國外的圈子裏學壞了,所以回來後也沒有及時的改正,家裏的人爲她操碎了心。
沒想到最後朱影卻用這種方式結束了生命。
當我看到朱振在鏡頭前雨淚俱下時,覺得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有人活得是真實的。
朱家還邀請了我和岑辭去參加朱影的葬禮,一問之下,那些有些能力勢力的全都被朱家邀請。
與其說是葬禮,不如說更像是試探會。
看看有沒有人有二心,對朱家是不是存在不滿。
所以我考慮了很久,還是決定陪着岑辭去參加葬禮。
葬禮那天陽光明媚,室內室外的溫度都挺高的,怎麼也感受不到朱家的悲傷氣氛。
當我看到朱振的時候,我甚至覺得,朱振像是鬆了一口氣,終於有個人可以幫他背黑鍋了。
這讓我很不滿,卻又無能爲力。
我和夏純還有宋一站在最後面,看着朱影的骨灰下葬。
幾乎就差一點點,我就可以和朱影交換條件,然後抓住馮依瑤的把柄。
結果,朱影卻爲此喪命。
“真可惜。”夏純站在我旁邊不由得感嘆了一句。
我也跟着嘆了一口氣。
“唉,你們看,那裏怎麼回事?”宋一指了指岑辭和朱振站得方向。
因爲身份的不同,站得位置也有所不同,我們幾個都站在後面,而岑辭則在前面。
岑辭本來想陪我,但是我覺得這裏人實在太多,也分不清好壞,還是低調一點比較好。
岑辭這才讓蔣鴿陪着,站在了前面。
前後半個小時的功夫,望過去,朱振和岑辭在說着什麼,結果周圍爲了一羣人。
男的女的都有。
“我怎麼覺得都像是爸爸帶着女兒似的?”夏純倒是說出了實情。
“那就應該是了,岑辭現在和牢裏那個女人鬧離婚,人家一見岑辭單身了,那還不上去巴結着?”宋一分析道。
“這麼搶手?”我詫異的盯着前面,“這還是葬禮啊。”
“人都下葬了,還能怎麼說?別說單身了,以前不單身,岑辭身邊都不少人跟着的。”宋一嘖嘖兩聲。
“那你和我說說。我不在的時候,岑辭身邊到底怎麼回事?”我詢問道。
“就是……呵呵,這不是葬禮嗎?咱們說這些幹什麼?”宋一這才發現我在套話。
宋一不肯說了,夏純又不知道,我們三個只能站在原地盯着那個方向。
嚴謹肅穆的葬禮,不知道怎麼回事變成了相親大會。
不知道什麼時候,朱振悄悄的走到了我身邊。
我看着完好無損的朱振,雖然心裏生氣,但是表面上還冷靜的看待一切。
“江寧,你也看到了,跟着岑辭,你是不會有好下場的。”朱振上來就指了指岑辭。
我不明白的看着他,“這麼說,跟着你就有好下場了?比如說你的親妹妹朱影?”
朱振的臉色一變,着急道,“這還不是你逼的,現在朱影死了,許如塵被你們抓了,你還想怎麼樣?依我看你這麼聰明的女人留在岑辭身邊也可惜了。”
“抱歉,我誰也沒跟。”我解釋着。
朱振卻不相信,“你最好沒跟,不然以許如塵的性格,就算是在牢裏,也能想盡一切辦法將你抽筋扒皮的。”
這話聽得讓人不安,我蹙眉的盯着朱振。
從朱振的臉上看,能判斷出他並沒有在說謊。
朱振看我不肯投靠他,便冷笑一聲離開了我的面前。
“朱振這話什麼意思?”夏純急切的詢問我。
我盯着朱振離開的身影,“意思是這件事還沒結束。”
“還能怎麼造?”夏純難以置信的盯着我。
我也不知道,但是朱振不會那麼容易讓我們過舒坦日子的。
宋一
不由得更緊我,“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
我點了點頭,看了一下朱影的遺像,搖了搖頭。
“我去上個廁所,你們在這裏等我。”我轉身向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上完廁所,在洗手檯洗手,突然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
我猛地擡頭,從鏡子裏看到了白景站在我身後。
我立即轉身,“白景?你想幹什麼?”
“你爲什麼要跟着岑辭?”白景說話的時候用足了勁,額頭青筋都爆了起來。
“你在說什麼?”我身體移動着想要離開這裏。
“我給過你機會的,你爲什麼就是不聽話呢?他不會對你好的。”白景說着便傷心了起來。
在我看來白景現在的神情完全就像是一個瘋子。
“白景!你別過來!”我左右看了看,故意擡高聲音。
這是女廁所,只要有人進來,白景就會被發現。
“你跟我走。”白景突然伸出手抓住了我的手臂。
我甩也甩不開,看上去文弱的人,居然這麼大力氣。
“白景,你放開我!”
我被白景拽住了洗手間,向葬禮相反的方向去,我大聲呼救着。
白景嘴裏還在念念有詞,“我們離開這裏就沒事了。”
“我不要跟你走!”我大喊了一聲。
白景突然站定,反手就甩了我一巴掌。
我覺得嘴裏都充滿了血腥味,眼前的白景也變得可怕了起來。
他這是怎麼了?
就在我被白景快越拉越遠的時候,突然有人衝了過來。
幾乎是想也不想就撲在了白景的身上,兩人滾在地上打了起來。
我捂着臉這纔回神過來,“岑辭!你別打了,你不是他的對手。”
宋一也跑了過來,宋一上去就踹了白景一腳。
白景在地上滾了兩圈,我順勢把岑辭扶住。
白景滾出去後,起身就翻牆跑了。
宋一再追出去,人影都沒有了。
“這人到底怎麼混進來的?”宋一抓了抓頭髮,上下打量着我。
我嚇得臉色都煞白的,還擔心岑辭出事。
確定岑辭沒事,我才渾身一軟,差點就坐在地上。
岑辭緊緊的抱着我,聲音低啞,“沒事了,沒事了,我在這裏。”
我這才鬆了一口氣。
朱影的葬禮,我也沒有再去,只是讓夏純作爲代表留在了那裏。
宋一送我和岑辭回趙家後,就打了個電話,然後才進來坐下。
“武館的人我聯繫好了,按照雙倍的價格給,找兩個人在這裏守着,輪班制,你們看怎麼樣?”
“宋一,謝謝你,還要麻煩你跑。”我喝了一杯溫水後就緩和了下來。
“這是岑辭回來的時候交代我的,你魂不守舍的,肯定沒聽到,另外你替我收拾一間客房吧,我和小兔崽子搬過來陪你。”宋一豪氣的開口。
我依舊感激的看着她。
趙冪急急忙忙的抓了一個冰袋出來,“趕緊敷一敷,不然臉都腫了,怎麼下手這麼重?”
一想到剛纔發生的事情,我渾身都發抖。
岑辭坐在我身邊摟着我,替我用冰袋敷臉。
“他是個瘋子。”我咬牙說着。
趙冪連忙安慰我,“放心吧,這麼多人守着,他一定不敢來這裏的。”
我這才靠着岑辭,點了點頭。
只有這樣,我才覺得安心一點,不然我總覺得自己還缺少什麼。
岑辭在我耳邊依舊低聲的說着話,“沒事了。”
我擡頭看了看岑辭,這才發現岑辭臉上也有傷。
“岑辭。”我將臉頰埋進了他的懷中。
房間裏趙冪和宋一,識趣的離開了,留了空間給我們。
岑辭拍了拍我的背,聲音一柔,“我會陪你的。”
我用力的點頭,卻不怎麼敢閉眼。
只要閉上眼,就是面目猙獰的白景。
不由得我將岑辭抱得更緊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