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喊了岑辭幾聲哥哥後,岑辭好像沒有想象中那麼生氣了。
只是我們四個原本打算從後門出去,結果後面也被人堵住了。
拍照的聲音咔嚓咔嚓的,聽得人眉頭都皺了起來。
好不容易纔擠上車,我擋着自己的臉,用餘光打量着車窗外的事情。
突然,我看到這些人中還有一個十分冷靜的身影。
我立即放下手,順勢望去,發現人羣里居然還站着白景。
岑辭見我把阻擋的手放了下來,立即脫下外套,將我的臉矇住。
我拉下衣服再看過去的時候,白景的身影又不見了。
是不是我最近太累了?都產生幻覺了?
宋一催促的蔣鴿趕緊開車,這纔好不容易突出重圍的。
“我這一天都沒有發現有人跟蹤我。”我回頭看了看後面的人。
蔣鴿解釋道,“現在的人技術多高超,還能讓你們幾個逛街逛得正有勁的人發現?”
我和宋一嘆了一口氣,好像今天的確是玩得太盡興了。
“沒事,我們這麼多人進入酒店的,也不能說我們有問題吧?”我抱有僥倖開口。
“你覺得呢?他們要的是爆料,本來就不是什麼真相。”岑辭嚴肅道。
我不好意的看着岑辭,拉了拉他的袖子。
蔣鴿和宋一先送我和岑辭回去,到了小區門口的時候,突然前面一道強光打了過來。
我們四個都擡手阻擋了一下。
等車燈暗下去時,已經有人走到了車子外面敲了敲車窗。
我順勢往外面一看,本來天色就暗,結果外的人從頭到腳都亂七八糟的,看上去更女鬼似的。
嚇得我提了一口氣。
膽子大的宋一湊近車窗看了一樣,驚奇道,“朱影?”
“她怎麼變成這副鬼樣子了?”我嚇得拍了拍胸口。
朱影依舊在拍打着窗戶,宋一看了看我們幾個,才放下車窗。
“朱影,你在這裏幹什麼?”宋一詢問道。
朱影道,“我,我是來找江寧談談的。”
朱影的目光投向了我,我盯着眼前的朱影,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我帶着朱影去了家裏,宋一和蔣鴿見她在怕出事,就留了下來。
朱影一進門就把自己的假髮摘了下來,然後擦了擦臉上的妝容。
“不好意思,不止這裏,我們家也到處都是記者,所以我只能打扮一下再出門。”朱影突然變的有禮貌起來。
我和宋一面對這樣一個朱影,都有點大喫一驚,她是受什麼刺激了嗎?
“你找我什麼事情?”
我記得朱影說要找我談談,我便冷靜下來盯着她,詢問她找我到底什麼事情。
朱影左右看看,“我們談一筆生意好嗎?”
聽聞朱影語氣中的懇求,我選擇看向了岑辭,岑辭蹙眉盯着朱影。
“什麼生意?做買賣是需要本金的,我不知道你還有什麼可以用來和我談。”我冷聲開口。
朱影遲鈍了一下,像是在想什麼話,隨後道,“我有,我們願意把許如塵交給你們。”
這個條件對我而言的確誘惑,畢竟現在的許如塵還有朱家支持,對我而言不是什麼好事。
“什麼意思?”我繼續問道。
“許如塵手裏抓着我哥不少把柄,我哥動不了她,現在她以此威脅,想讓我們朱家不顧一切保護她,不然的話,我哥和我都完了,只要你們肯幫我們,以後我們絕對不會和岑辭還有趙家作對。”
朱影懇求的看着我和岑辭。
“看來你哥和你真的有不少把柄在她手裏,看你都嚇得魂不守舍了。”
我覺得朱家兄妹本來也死不足惜,但是如果一直被許如塵控制,對我也不利。
朱影低下了頭默認了我
這句話。
“我要怎麼幫你們?說說我聽聽。”我刻意套朱影的話。
朱影立即擡頭看着我,“我哥也不傻,當許如塵知道太多後,他就也留意了她的把柄,但是他們兩個現在最多是互相牽制,我們需要別人的幫助才能對許如塵斬草除根。”
我覺得可笑,原來他們也知道什麼叫斬草除根?
都是禍害,卻把自己說的那麼逼不得已,我看他們三個都是一路貨色。
大難臨頭各自飛。
但是眼下能除掉一個是一個。
我對着朱影一笑,“要我們幫你和朱振?我可以考慮,那我能得到什麼好處?”
“我哥說了,只要你們答應,明天他就願意雙手奉上許如塵一部分的罪證。”朱影興奮的看着我。
看來朱家兄妹是鐵了心要除掉許如塵了。
但是朱家兄妹是什麼人,我心裏明白,他們的話不能全信。
“好,我考慮一晚上,你先離開這裏吧。”我對着朱影揮揮手。
朱影聽我已經答應了一般,立即對着我笑了起來。
“江寧,我哥還說,他和你之間什麼都沒有,那天其實都是許如塵在搞鬼,她在前臺安排了人,只要有人去找他們,就會第一時間收到通知,那天岑辭來找你,她知道後就進入我哥的房間,看我哥把你灌醉了,就使勁在你身上捏出印子來,地上那些套都是別人用了,她從垃圾桶裏倒出來的。”
朱影想要討好我,所以把這些話都說了出來。
雖然我之前就知道了事情的經過,但是由朱影說出來,我心裏還是舒服了許多,那些細小的疙瘩也瞬間抹平了。
就連岑辭都看着我點點頭,示意我沒事了。
等朱影這番話說完,我已經知道該不該和他們合作了。
但是如果過早的答應朱影,朱家兄妹只會覺得事情來得太容易。
“朱影,你說的我明白了,我和岑辭明天會給你答覆,但是如果你們騙我,我也不會讓你們有什麼好下場的。”我警告朱影開口。
朱影搖了搖頭,“你放心,我們都到這份上了,還想着怎麼騙你也沒有意義,現在我和我哥只想讓眼前的事情趕緊過去。”
以我看他們兄妹就是怕了,怕引火上身,自己身上的污點就被發現的更多。
虧心事做多了,果然什麼都怕。
送走朱影后,蔣鴿和宋一沒有着急走。
宋一特別的激動,“我覺得千萬別相信朱影的話,他們三個狼狽爲奸這麼久了,怎麼可能突然就鬧崩了?萬一這是個陷阱怎麼辦?他們就是爲了引咱們上鉤怎麼辦?”
蔣鴿似乎很贊同宋一的話,“的確如此,我覺得還是要慎重一點,畢竟他們三個都不是好人,能除掉最好是一起除掉,這幫了其中兩個,對我們也沒有什麼好處,最怕的就是這一切又是那個女人的陰謀詭計。”
“我看未必,朱影的神色很匆忙,她說話都要想一想纔開口,以她談判的口氣,比較像朱振,這些話應該是朱振教她說的,所以才漏洞百出,因爲她表達不出朱振的語氣,如果是那個女人教的,朱影說話會更加圓滑一些。”
岑辭另外分析了一下。
他說的話,也是我想說的,我覺得朱家兄妹是沒辦法了。
想到警局朱家人對許如塵的樣子,就是有種不得不幫忙,卻又不想幫忙的樣子。
所以朱振一定有把柄在許如塵手裏。
朱影是奉命來找我和岑辭的示好,因爲朱家其他人都拉不下這個臉。
所以我反倒覺得朱影現在說的話可信度比較高,只是要和朱家兄妹合作,我心裏也不開心。
“只要朱影給我的消息有用,我們就暫且不找朱振和朱影的麻煩,先把那個女人解決了,如果消息無用,很有可能只是誆騙我們上當的魚餌,我們再走下一步。”我解釋道。
其他三個人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都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我心裏還是有幾分信心的,我至少讓給朱影已經信任了我。
所以朱影不會一味的幫着許如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