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以爲許如塵無暇顧及我的時候,許如塵居然找上了門。
那副氣急敗壞的樣子,連遮掩都懶得遮掩。
就在我和夏純準備下班回去的時候,許如塵的車子出現在了我車子的前面。
許如塵下車走到了我車旁,她隨意的敲了幾下車窗。
我叫司機把車門鎖給解了。
許如塵便擠了上來。
“你去找過朱影,千萬別不承認,我都去看過監控了。”
“我什麼時候說我不承認的?”我平靜的說了一句,完全沒把現在的許如塵放在眼中。
要是她不來,或許我還能說她有點膽色,現在看,應該是狗急跳牆了。
“真是低估你了,什麼都不怕就敢和我作對。”許如塵氣憤的盯着我,手都快把真皮座椅摳破了。
我好心好意的提醒了她一句,“別給我弄壞了,免得到時候都找不到你人賠。”
“你!”
“許小姐,我覺得你找錯人了,我雖然找過朱影,但是我們談的還是上次她出事那件事,這不是和你沒有關係嘛。”
我一邊說着話,一邊提防着許如塵。
許如塵果然因爲憤怒直接轉身對着我揚起了手。
早有防備的我一把握住了她擡起的手腕。
“許小姐,這裏可不是你的地盤,你想清楚了再下手。”我冷笑一聲。
“是不是你讓朱影對付我的?除了你,沒有人敢這麼大膽子。”她說得好像自己是女王一樣,沒有人敢反抗她。
我笑意漸濃,“你以爲你是誰?每個人都要順從你嗎?”
“江寧!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許如塵抽回了自己的手,怨恨的看着我。
“想威脅我?那也要看你有沒有本事了。”我直接指了指車門,“不好意思,我還有事,不方便被人打擾了,慢走。”
許如塵摔門下了車,警告的看着我,“你知不知道只要我動動手指,就能讓你身敗名裂!”
“許小姐,我覺得現在你還是先想想該怎麼把自己摔在地上的名譽撿起來吧。”
說完,我就準備搖起車窗。
不過我想到了一件事,將拉上的一半車窗又放了下來。
“許小姐,我也是經過生死的人,大火都燒不死我,你覺得我憑什麼怕你?”
“你!你在說什麼?”許如塵露出驚恐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我看。
我勾起脣角一笑,“你說我在說什麼?欠下的總是要還的。”
語畢我示意司機開車。
車子開出去老遠,身後的許如塵依舊一副呆愣的樣子站在原地。
坐在車上的夏純卻着急了起來,“你爲什麼要跟她說這麼多?你不怕暴露嗎?”
“她現在日子不好過,我再給她加點料,讓她兩面受敵,應接不暇,反而更容易出錯,不然等她回過神來,再去對付她,又要等機會,我等不了了。”
我托腮看着窗外,剛纔的確是險棋,但是不這麼做,那個女人應該還會繼續自以爲是。
憑什麼我要在暗處?
夏純擔憂的問道,“可是,你不是和我說她手裏有你的照片嗎?你不怕她把照片放出來?”
“她現在不敢,照片是她唯一的保命符,她要用它控制岑辭,但是我不怕,她就控制不了我,而且她要是把照片放出來,她就失去了岑辭和趙家的庇佑,光憑她一個人,怎麼可能掌控得了朱振這個瘋子?”
“你說的好像是有幾分道理,但是我還是擔心。”夏純握緊了我的手,“你看你和岑辭兜兜轉轉好大一個圈子,我都替你們捏把汗。”
我自己何嘗不爲自己捏把汗,可是我不能怕,一怕就會退縮。
我和夏純照常回公寓,只是這次進的樓層不一樣。
我下電梯的時候,夏純安慰了我一句,“會沒事的。”
我點了點頭,打開門後,家裏是一片熱鬧。
兩個孩子,尤其是兩個小男孩,能把家都拆了一樣。
跟個小陀螺一樣四處的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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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一向文靜的小韓詞,也把自己安靜的氣質拋到了腦後。
除此之外,我看到沙發上坐着的除了岑辭意外,還有一個人。
言教授。
看到我,言教授立即站了起來。
“我看到報道了,我想來問問岑辭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我愣了一下,“我,我……”
我扭捏了半天,還是岑辭伸出手拉過我,兩個人一起站在了言教授面前。
“其實不是什麼大事,我剛纔已經把該說的都說了。”岑辭解釋道。
該說的?
我疑惑的看着岑辭,卻見岑辭對着我點了點頭。
明白後,我也認真的看向言教。
我雖然沒有記憶,但是我知道言教授對我而言一定是很特別的存在,還有師母。
他們夫妻兩個給我的感覺就像父母一樣親切,甚至還要更深。
“她……她真的是?你確定嗎?岑辭?”言教授聲音一啞,問了好幾遍。
我瞬間就明白了言教授的意思。
“我是,我真的是,我當初被韓逸救了,只是忘了很多事,他就一直照顧我,他可能是看到岑辭身邊多了一個人,所以才一直不願意告訴我實情的。”
我不知道我這麼簡單的解釋,言教授能不能相信。
言教授走到我面前,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真的是你!”
我感觸頗多的點了點頭,然後對着小韓詞招了招手。
“詞詞,喊爺爺了嗎?”
“爺爺。”小韓詞抓着我的手,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言教授。
言教授或許看到小韓詞會更加有觸動,因爲他長得實在太像岑辭小時候了。
岑辭說過,言教授和他錯過了二十幾年才相認,所以言教授對岑辭小時候並沒有什麼概念。
看到小韓詞,言教授眼中都含了淚,偷偷擦了擦纔敢抱起小韓詞。
“好,好,你們都沒事就好。可惜你們媽媽她……”
“媽……師母,她怎麼了?”我都習慣似的脫口而出了。
“又下了病危通知,不過這次還好搶救回來了。”岑辭解釋道。
我愣了一下,呆呆坐在了沙發上。
心裏十分自責,要不是我,或許師母她不會變成這樣。
“這不是你的錯,只要她沒有死,我們一定會盡力搶救她的。”岑辭安慰我。
言教授也嘆了一口氣,“都這把年紀了,生死有命了,好在她的眼中,如塵從來沒有離開過,依舊是她乖巧懂事的女兒。”
這或許是那個假的許如塵唯一做好的一件事,穩住了師母。
我和岑辭留了言教授喫飯,但是少了師母,就覺得心上缺了一塊,是不完整的。
隨着年齡的變大,身邊的老人也漸漸離開,以前我覺得自己沒有親人無所謂,但是現在似乎能夠明白岑辭失去趙老夫人那種痛苦。
想要掙扎,卻又無能爲力。
有錢有勢,卻還是鬥不過生老病死,生離死別。
言教授面上笑着,眼中卻還是愁苦,我知道他在擔心師母。
送言教授離開後,我接連嘆了三口氣。
岑辭問我怎麼了,我把今天和許如塵的對話告訴了岑辭。
“我是不是太着急了?”
“沒有,反正都要面對的。俱樂部給我發了會員號,應該是通過了,週五他們有活動,邀請我去。”
岑辭拉着我的手進了電梯,像是聊天一樣把這件事告訴了我。
“週五,那就是後天,我也知道了朱影和朱振的面具,如果有活動,他們兩個一定會去。”
我突然變得興奮起來。
“但是不允許帶手機進場,裏面肯定很亂,你覺得他們可能會給你機會拍照錄像嗎?”
“這麼私密?那就要想個別的辦法了。”
我沒想到一個俱樂部居然弄了這麼多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