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是不是沖劑的藥效,所以才讓人覺得很困,總之我有種剛躺下就失去意識的感覺。
我一直在控制自己的身體,想讓它快點醒過來,但是除了腦袋還聽話之外,似乎身體一點也無法受控制。
我總覺得有人在摸我,一種讓人厭惡的觸感。
而且還伴隨着一道非常讓人發涼的目光,讓我渾身都不舒服。
我皺起了眉頭,心裏拼命的掙扎着,想讓自己清醒過來。
“呵。”我用力喘一口氣,非常喫力的睜開了眼睛。
我看到白景正看着我,雙手還放在我的手臂上。
“你幹什麼?”我撐起了身體,看着白景。
白景一臉受驚,“我看你睡着了,怕你着涼,所以拿了外套給你蓋上,你沒事吧?”
聽聞,我低頭看到了蓋在身上的外套,白景的確是在給我蓋衣服。
“謝謝。”我鬆了一口氣,“可能是我太緊張了。”
“沒關係,我給你再倒杯水。”白景體貼的轉身去茶水間倒水。
我放下了白景的外套,扶額低頭舒了一口氣。
就在我低頭的一剎那,我發現自己襯衣的扣子居然扣錯了。
這不可能,我每天早上出門都會檢查自己的着裝和妝容,這種低級的錯誤我不可能犯。
我立即站了起來,衝進了辦公室裏面的洗手間,我解開上面的扣子,發現釦子下面的皮膚有些發紅。
但是身體並沒有別的不是,我低頭又檢查自己的褲子。
今天穿的是昨天的衣服,褲子是有腰帶的,這種系法是和店裏的店員學的,所以可以確定白景並沒有碰我。
他到底想幹什麼?
我突然覺得有些窒息。
“江經理,你人呢?”
“在這裏。”我立即把釦子扣好,然後若無其事的走了出去。
白景和平時無異,“水給你倒好了,不燙,你可以多喝一點,對你的病有好處。”
我淡淡一笑,讓自己看上去儘量平靜一些。
“好的,謝謝。”
“江經理,你今天好像沒有換衣服,昨天喫完飯沒有回去嗎?”白景盯着我問道。
我笑容一收,“白助理,咱們只是工作關係,你的事情太隱私了。”
“抱歉,我只是擔心你又生病而已。”白景關切的開口。
我擡眸看了看他,示意他離開我的辦公室。
白景這才離開了。
我立即撥通了夏純的電話,“夏純,我要白景全部的資料。”
“怎麼了?突然之間要調查白景幹什麼?”
“我覺得白景有問題。”我對着手機低聲道。
夏純卻變得十分的緊張,“你現在在哪裏?我去找你。”
“不要,白景就在外面,如果你這麼着急來了,白景會懷疑的,等下班再說,你幫我調查一下,順便找個人跟着他,一定要小心。”我叮囑夏純。
“好,那我們下班見。”夏純快速的掛了電話。
上班期間,我一直都很平靜的面對,只要白景沒有傷害我,我知道自己還有勝算。
目前爲止只有弄清楚白景的底細是怎麼回事才最重要。
中午的時候,白景讓我和他一起去喫午飯。
但是岑辭卻發了信息來,說在地下停車場等我。
我看了看信息,覺得一定是夏純找岑辭求救的。
我看了看白景,“我約了別人,你自己去喫吧。”
白景低頭推了推眼鏡,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我仔細觀察了一下白景,發現自己竟然一點也看不透這個年輕的男人。
我儘量讓自己看上去很平靜,然後不由得加快了腳步離開了公司。
下了樓後,我看到岑辭的車子,直接上了車。
“是夏純找你來的?”我直接開口詢問道。
岑辭點了點頭,從自己的座位上拿了一個牛皮袋子給我。
“這是白景的資料,你看看有沒有你要找的東西。”
“你一早就開始調查他了?”我詫異的看着岑辭。
岑辭轉首若有所思的看着我,說道,“你留一個和我長得有些神似的男
人在身邊,難道我不該查嗎?就算是替代品,我也要摸個底細吧?”
“不是因爲這個!”我立即反駁,感覺自己的心思全被岑辭猜中了。
岑辭居然還笑得出來。
“就算不是,你身邊平白無故出現一個男人我一定會去調查的,不過這個調查就怕會讓你失望。”
聽聞岑辭這麼說,我立即打開牛皮袋子。
白景的背景真的很簡單,從紙袋子裏倒出來也不過是三四頁紙罷了。
“想喫什麼?”
“你決定吧。”我注意着手裏的資料,根本就顧不上喫東西。
資料上寫白景成績優異,性格也很溫柔,幾乎所有的評價都很正面。
“就這樣嗎?”我有些失望的看着手裏的資料。
“雖然只是這樣,但是不能排除有人幫他改過背景,或者是想隱藏什麼東西。最關鍵的是他在學校的表現一直很好,最後甚至有可能公費留學,可是他卻沒有去成,這是目前爲止唯一的疑點。”
岑辭指了指資料上的一段話。
我盯着看了很久,“他的成績這麼好,怎麼最後就被取消了資格呢?”
“目前還沒有答案,畢竟他學校不是在本市唸的,真的要調查還要找別人。”岑辭像是要給我喫定心丸,“我會去調查的。”
“好。”
嘴上雖然說好,但是心裏卻有些等不下去。
這次白景對我做了這樣的事情,我不知道他會不會趁我不注意再做什麼。
可偏偏是我沒有什麼證據。
“你爲什麼突然開始調查白景,是出什麼事情了嗎?”岑辭疑惑的詢問我。
“因爲……覺得他奇怪。”
我覺得白景對我做的事情不能告訴岑辭,怕他又亂來。
“好了,到了,下來喫飯吧。”岑辭指了指窗外。
我順勢看去發現這哪裏是喫飯的地方,完全是學校。
“你帶我來學校幹什麼?還是你高中的學校。”
“可能會讓你想起什麼,畢竟……也是你高中的學校。”
岑辭拉着我下了車,還好現在學生還沒放中午飯。
我和岑辭站在學校門口,心裏有些感慨。
我知道岑辭對我坦白了一切後,其實想讓我自己想起一些事情,他不逼我,但是有時候心裏也很着急。
“有印象嗎?”岑辭詢問我。
我搖了搖頭,低下了腦袋,怕看到他失落的表情。
岑辭卻很平靜,“沒印象無所謂,但是這裏有幾家小喫卻是很好喫,去嚐嚐吧。”
“岑辭,你會不會很失望?”我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岑辭。
“爲什麼要失望?這不是你的錯,本來就是帶你來喫飯的,現在這個時間,這裏人少,坐下說話吧。”
岑辭牽着我進了店裏。
老闆娘年紀很大,也沒認出岑辭和我,點了菜就快速的上好,自己又跑去聊天了。
岑辭說好喫,我嚐了一下,的確很好喫,像是很久都沒有喫到的味道,有些懷念。
“你打算怎麼對白景。”岑辭對白景這件事,十分的在意。
“不管他接近我的目的是什麼,我至少要有證據證明他有錯。”我直接對岑辭說道。
岑辭點了點頭,“俱樂部的事情有些眉目了,目前市裏有這種私密性的,只有兩家,但是我還不能確定朱振是哪一家的會員。”
我點了點頭,畢竟會員制,隱私很重要。
“我可以查,但是你的一舉一動都要告訴我,知道嗎?”岑辭突然擡高了聲音。
現在的我不會像以前一樣覺得岑辭太大男子主義,我知道他是真的在擔心我。
我立即點了點頭,“沒有你,我也進不去呀。”
“你明白就好。”岑辭又警告了一句。
我喫好東西后擦了擦嘴。
岑辭補了一句,“帶你去喝奶茶。”
“嗯?你怎麼知道我喜歡……不對,你一個大男人,也懂哄女孩子的把戲?老手?”我質疑的看着岑辭。
岑辭動作優雅,即便是在這種小門店裏,他動筷子的模樣也像是在喫高級料理。
他抓住我的手,用他的手帕替我擦了擦手,“別人我不知道,你,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