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辭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霸道專制,根本不給我任何迴轉的餘地。
我推也推不開,閃躲也躲不掉。
我便發狠的咬破了他的嘴脣,血腥味直接躥進了我們兩個人的嘴裏,卻被他順利的頂開了緊閉的齒間。
越來越深的吻,讓我的腦子都卡頓了三秒鐘。
我睜着眼睛,岑辭也睜着眼睛,我們兩個就這麼看着對方。
我始終覺得他看着我的目光並不是在看我,而是別人。
讓我有些生氣。
“放開我!”我略微擡高聲音,又用力咬了一下他的脣瓣。
咬得鮮血都順着我們兩個的脣角流了出來,他才鬆開我。
他擡手擦了擦脣角。
“他也這樣吻過你嗎?”岑辭整張臉都發寒,指腹用了擦過嘴角,看上去整個人的氣質都變得暴怒起來。
我捂着脣,胡亂的用袖子擦了擦脣瓣,看着袖子上的血跡,有些觸目驚心。
我咬牙切齒的盯着岑辭,“是!他是我丈夫,這是他的權,我不僅和他……”
岑辭像是生悶氣一樣捂住了我的嘴,不許我說下去。
“別說,別說!”岑辭半闔着眼眸,眼底傾斜着受傷的神色,“就算是……你也是我的!”
我看不清楚他的神色,只能小心翼翼的喘息,總覺得自己稍有不慎就會點燃他的怒火。
過了一會兒,浴室中華麗的燈散發着暖暖的燈光,我以爲這一切應該平靜了。
卻不想,岑辭猛地擡頭,那雙淺眸暈着光圈,一點一點加深,他捂着我嘴的手稍稍加了幾分力氣。
我整個人都貼着門動彈不得。
下一刻,他另一隻手一用力,扯下了我的衣服,露出肩膀。
上面還留着出車禍的傷疤。
我總覺得像是紋身,但是被傷疤覆蓋後,只能看出一點點淺淡的印子。
岑辭盯着我的傷疤,手心放在上面輕撫着。
“爲什麼你這麼狠心?爲什麼你就可以抹掉一切從頭來過?我對你不好嗎?曾經是我折磨你,現在你報仇了,你折磨的我生不如死……”
岑辭的音色略沉,他說完想也不想的就湊上了脣瓣在我肩頭咬了下去。
我先是嚇了一跳,然後猛地盯住。
這種酥麻的疼痛感,有着強烈的熟悉感,我側首看着他的腦袋。
腦海裏某些支離破碎的碎片突然組合了起來。
那畫面很簡單,也是一間浴室,也是這樣的情況。
他咬着我的肩頭,帶着魔力的雙手在我的身上游走。
他的吻……不,那個時候沒有吻,他總是咬我。
他是誰?
“唔!唔!”我頭疼的快要炸開,身體也順着門坐在了地上。
岑辭和我一起坐在了地上,他用力的將我擁入懷中。
我動了動自己的肩膀,溼意順着肩頭滑落。
竟然被他咬出血了。
“我是誰?”我紅着眼睛盯着浴室的某一處,第一次對自己的身份產生了質疑。
或許是我的狀態讓岑辭停止了他的不規矩,他將我扶了起來,擦掉了我肩膀上的血跡。
我全程都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等他幫我整理好後,我立即想房門走去,一刻都不想留下。
這次岑辭沒有阻止我,他只是失落的站在我身後看着我。
我沒有回頭,直接回了家,我明明看到韓逸的房間燈是亮着的,但是等我進入房子後,他的門縫下卻沒有一點光亮。
我知道韓逸一定知道我出門了,爲什麼他總是迴避岑辭這個人?
我走到韓逸門口,想敲門,一想他已經關燈了,就是不打算和我深度討論岑辭。
我回到自己的房間,拉開衣服,傷疤上留了一道清晰的牙齒印,我竟然覺得自己習以爲常了。
倒在牀上已經是凌晨,我渾渾噩噩的睡着,早上起來後一直沒有什麼精神。
保姆按時來帶孩子,我卻發現韓逸一早就出門了。
看來他是有意逃避了。
“麗薩,今天我去看醫生,你幫我和夏小姐說一聲。”我打電話解釋道。
“好的,今天早上好多客戶都回頭聯繫我們了,說之前是個誤會。”麗薩興奮道。
我知道這一定是岑辭的意思。
我親了親小韓詞,看到他還抱着岑辭送的嬰兒被,想笑又笑不出來。
車子到了以後,我就坐車去了金準那。
&n
bsp;沒想到在我之前的那個病人居然是岑辭。
我看着岑辭先我一步走進了診療室,我站在外面焦急的來回走動着。
比我自己生病還要難受。
我走到金準助理貝拉麪前,“請問剛纔那位先生進去是有什麼問題嗎?”
“抱歉,我們不能討論病人的隱私。”貝拉鄭重的看着我。
我知道這也是爲難別人了,只能坐在外面等待着,翻閱手機查找關於岑辭一切的消息。
她是因爲噩夢困擾,嚴重影響了我的睡眠質量纔來看病的。
岑辭看上去好像完全沒有事情,他爲什麼也要來看病?
我的手指快速的翻閱着岑辭的新聞,最後手指點進了一條緋聞中。
說是他和他妻子之間早就分開的消息。
之前聽夏純提了一句,也沒有當回事情。
從新聞上看,似乎有理有據的,說兩個人分居了,還說兩個人很久沒有見面了,就連公司都很少看到這位岑太太了。
這是怎麼回事?
我想找更多的消息時,卻發現關於岑辭夫妻的事情特別少,像是刻意被屏蔽掉了一樣。
我聽到診療室門打開,看着岑辭臉色蒼白的走了出來。
岑辭看到我明顯怔了一下。
“你怎麼了?”他上下打量着我。
“你怎麼了?”我異口同聲。
兩人看了看對方,又同時陷入了沉默。
“江小姐,你來了,你可以進來了。”金準並沒有看出我和岑辭之間的異樣。
但是金準看完岑辭以後,臉上色一點也不輕鬆。
“金醫生,你需要休息一下嗎?”我問道。
“沒事,你進來吧,正好我有點問題想要問你。”金準示意我跟他進去。
我進入房間後,就坐了下來。
“江小姐,我知道有些事情很難說明,但是岑辭這次來也是因爲心結,和你一樣的心結,都是關於大火的。”金準凝重道。
“什麼意思?他也是因爲夢到大火徹夜難眠?”我諮詢道。
“不是,不是夢到,是見到,他一直以爲自己的妻子葬身火海了。”金準小心翼翼的觀察着我的神色。
我立即變得緊張了起來,“怎麼可能?他的妻子好端端的在國內活着。”
“江小姐,很多事情不是我們所見表面那麼簡單的,我只能告訴你這麼多,所以我想問你,你還願意去試着回想大火的情景嗎?”金準問道。
我看出了金準臉上的異樣,“金醫生,你是不是在懷疑什麼?”
“並沒有,我不能過多的帶入個人情緒,所以我在詢問你。”金準用專業的目光看着我。
我思考了一分鐘,點點頭,“好,你來。”
“那江小姐,你現在緩緩的躺下,然後聽着我的話,漸漸閉上你的眼睛。”金準的聲音放慢放柔,“江小姐,你回想一下你的夢裏有什麼?”
“我……我不知道。”
“那麼我們從頭開始好嗎?不要去想大火的事情,我們想象一下你夢見大火之前都發生了什麼事情?比如那天是什麼天氣?你吃了什麼?”
“天氣還可以,風有點大,我喫……吃了我做的飯菜,等一下,我的對面還坐着一個人,可是我看不清。”我皺着眉頭回想着。
“然後呢?”金準循循漸近。
“然後……然後我就在了一輛車上,我接了一點電話,接着我就看到了大火燒了起來,最後……”
“等一下,我們慢慢來,我們先來把細節補充上去,你坐車來到了着火的地方,那是個什麼地方?周圍有什麼?”
“倉庫,好多倉庫。”我試着回想,“還有水聲。”
“海水嗎?”金準又問。
“不,不是,就是水。”我說的很籠統。
“然後……我想不起來了,我只看到火突然燒了起來,有人站在門口,好像和我說話。”
“江小姐,別管火,我們再湊近一點,就一點點,你其實已經看到那張臉了,你試着描繪一下。”金準低聲道。
我深吸一口氣,睜開眼睛,眼前的火突然消失了,站在門口的女人近在咫尺。
我看清了那張,頓時冷汗陣陣。
“啊!”我猛地醒了過來。
“江小姐,你沒事了,你沒事了。”金準立即走到我面前,溫柔道,“你看清楚了對嗎?”
“是……是我自己。”我摸了摸自己的臉,又搖搖頭,“不,不對,不是我。”
我捂着自己的臉,眼角一片溼潤的看着金準,“我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