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不能報警,所以岑辭特意叮囑了一下李主任,這件事絕對不能傳出去。
李主任再三點頭,許諾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我扶着鄭之霜坐下,安慰似的拍了拍鄭之霜的肩膀。
鄭之霜不說話,整個人都十分的虛弱。
宋一湊近我和鄭之霜,低聲道,“難道這件事就這麼算了?馮依瑤讓季白去倉庫的目的是什麼?”
“第一馮依瑤想利用季白除掉之霜,二就是對我下手,這樣馮依瑤算是一石三鳥。”我解釋道。
“三鳥?”宋一不解的看着我。
鄭之霜撐着身體開口道,“我和如塵算是馮依瑤的絆腳石,而季白卻是岑辭的絆腳石,馮依瑤對自己太自信,覺得除掉如塵就能取而代之,除掉季白,岑辭便會一路暢通,對她而言也是好事。”
宋一雙手抱拳,“馮依瑤可真是……真敢想。”
宋一不知道馮依瑤的經歷,所以以我們這些普通人而言,根本不可能做到馮依瑤這麼大膽。
鄭之霜突然握住了我的雙手,聚攏的眉頭像是想到了什麼事情。
“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什麼事?”我問道。
鄭之霜卻看了看季白,然後拉着我起身,“我累了,先回病房休息了,季總你也早點休息吧。”
我順着季白的目光,發覺他一直都在盯着鄭之霜紅腫的雙頰。
雖然他自尊自傲,但是此刻也多了一點愧疚。
岑辭送走李主任後,也跟着我們一起回了鄭之霜的病房。
鄭之霜坐在牀頭,雙手抓着牀沿,掙扎了一會兒。
“岑總,我現在只能相信你們了,我不當着季白的面說,是因爲季白被馮依瑤迷惑太久了,現在他不信任我,所以我說什麼都像是在誣陷馮依瑤。”
“你說。”岑辭拉了拉褲管,鎮定的坐下,俊顏依舊冷峻淡漠。
我知道岑辭還在生我的氣。
但是我下的安眠藥最多就是讓他睡眠質量好一點,也不至於睡死,我還是問了醫生纔敢放的。
鄭之霜神色凝重道,“視頻你們都看過,那一定記得我告訴馮依瑤我知道她的過去時,她說的一句話。”
“上一個知道我過去的人已經死了。”我還記得這句話。
確切說,馮依瑤說的話我都記得。
“是誰?”鄭之霜惶恐的看着我們,“還有誰查到過她的過去?誰死了?”
鄭之霜蒼白的臉色加上一雙疑惑的眼眸,一下子讓病房裏的溫度下降了許多。
我聽着背後都一陣發涼。
“讀大學的時候,好像我們周圍也沒有什麼人死。”岑辭蹙眉回答。
“不,不……”我驚慌失措的看着岑辭,又看了看鄭之霜,好像明白了她的意思,“有人死了,你們都知道的,馮依玥。”
“不,不可能。”岑辭面容灰暗,“我們去認過馮依玥的屍體,屍檢報告上也說明了,她是被人強暴驚慌失措之下跑到了馬路上被車撞死的。”
“但是兇手沒有抓到,不管是強暴的,還是撞人的,都沒有。”我反問岑辭。
岑辭正襟危坐,“警方認爲是依玥逃跑的時候,施暴者從後面開車撞了過去。”
一直靜靜觀察的蔣鴿,張張嘴,他拍了拍岑辭的肩膀。
“你們當時都很亂,所以沒有好好想這件事,其實我剛纔聽了那麼多,我還想到了一個可能性,就是施暴者追着馮依玥,但是看到馮依玥被突如其來的車撞死了,所以他跑了,肇事司機也跑了,這就是兩個人。”
“你想說明什麼?”岑辭聽出了端倪,看着蔣鴿。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據我看來,這個馮依瑤心思細如髮絲,她知道通過其中某一個人來牽制大家,比如她知道季白想要一個和馮依玥一樣的如塵,她就和季白各司其職來拆開你和如塵,她有知道鄭之霜喜歡季白,所以壞事全讓季白做,自己還白得一個鄭之霜來收拾爛攤子,又比如現在,不管季白有沒有得逞,和她都沒太大關係。”
蔣鴿想了想又分析道,“現在鄭之霜和如塵成了朋友,如塵的性格其實不難摸透,所以她就用鄭之霜來整如塵,一環又一環,我們累個半死,她一點事也沒有。”
“蔣鴿你到底在說什麼,這和馮依玥的死有什麼關係?”宋一聽得一頭霧水。
我立即起身跑到門邊將門關緊。
“有關係,如果馮依玥的死是兩個人造成的,那麼很有可能開車撞人的是馮依瑤。”鄭之霜和我想到一起了。
我轉首問岑辭,“岑辭,你還記得馮依玥約你是幹什麼嗎?據你所言,沒有着急的事情,她應該不會這麼晚找你纔對。”
岑辭很努力的回想,“沒說,就說想和我談談,說心情不好,那個時候都在爲考試準備,壓力大也很有可能,也有可能……”
宋一抓耳撓腮的,“你們能不能站出來一個人解釋一下?”
鄭之霜是唯一一個和馮依瑤相處最久的人,也是調查過馮依瑤的人。
她解釋道,“我花了一大筆錢去馮依瑤和馮依玥曾經生活的地方調查過,我也曾經想提醒季白,但是季白根本不相信我,所以我只能把調查報告放在那積灰。”
“不過根據報告上的結果,馮依瑤的成績優異是真的,家境不好也是真的,她做……那個也是真的,她以前也
打工,可是及不上她的虛榮,所以她才做了那一行,拿着錢帶着妹妹去了英國上大學。我猜測她妹妹可能不知道她做過什麼。”
“我並不是看不起她,如果她只是因爲生活所迫才做這些,我也沒有資格說她,但是她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爲了她的私慾而已。”
鄭之霜一口氣說完,越說臉色越差。
我倒了一杯水給鄭之霜,安慰的看着她。
鄭之霜脣上沾了沾水,繼續道,“我現在懷疑,是不是她妹妹馮依玥在什麼狀況下知道了她的過去,馮依玥想去找岑辭商量,她還以爲馮依玥是去告狀的,結果……不然她爲什麼要說死了一個人?她要是沒做什麼,她這麼警告我的意義在哪裏?她給季白下毒,季白對我下手的時候絕對是殺人的力氣。”
“好了,你先彆着急,這些都是我們的猜測。”我接過鄭之霜的水杯。
鄭之霜憤恨的雙手握拳,“都是因爲沒有證據,誰能相信親姐姐可能殺了親妹妹?”
“你太激動了,如塵說的沒有錯,雖然都解釋的通,但是都是猜測。”岑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