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咖啡機一壞,第二天我又抽空下樓替岑辭買咖啡,只當是在散步了。
將手裏的清單遞給店員後,我像昨天一樣等岑辭的那杯咖啡。
一個女人的手從我身後伸了出來,低聲道,“兩杯美式,七號桌。”
聽聲音,我覺得挺耳熟的,一轉身便看到了昨天在電梯門口遞給我名片的女人。
她好像叫鄭之霜。
這時我纔想起自己還有事情忘記問岑辭了。
“小姐,你好。”鄭之霜有禮的打了一聲招呼。
我點點頭,“你好,你在咖啡店裏辦公嗎?”
“暫時,樓上還在清理中,所以我陪老闆在這裏整理文件。”鄭之霜解釋了一下。
我和人家也不熟悉,不敢多問,就順着看了一眼七號桌,並沒有看到鄭之霜嘴裏的老闆。
店員已經做好了咖啡,將裝好的咖啡遞給了我。
出於禮貌,我對鄭之霜道了別。
轉身離開的時候,打心眼裏覺得這個女人好冷淡,但是又覺得她應該是個不錯的人,特別的有禮貌。
可能是我太專注想鄭之霜這個人了,推門的時候用自己的身體頂了一下,而門外的人又太專注打電話。
我一用力,直接把人給撞了出去,對方往前衝了兩步,我着急想抓住人,卻把拿着咖啡杯的手伸了出去。
捏緊咖啡杯,沒有封杯的咖啡照坐在地上的人頭頂淋了下去。
瞬間那梳得一絲不亂的頭髮耷拉了下來,昂貴的西裝也完全沒法看了。
我呆愣了三秒鐘,連忙道歉,“對,對不起,是我太不小心了。”
我想扶眼前的這個男人,咖啡廳已經有人衝了出來,將地上的人扶了起來。
“季總,你沒事吧?”
聽聞,我擡頭一看發現說話的人是鄭之霜。
那麼,眼前這個男人應該就是鄭之霜的老闆了。
男人深蹙眉頭,從口袋裏掏出手帕擦了擦臉上和頭上的咖啡,然後打量着我。
我連連道歉,“對不起,你沒事吧?”
男人長得很貴氣,容貌也成熟英俊,只是渾身上下都有種說不清的戾氣。
“季白。”男人緩和了神色對我伸出了手。
我不明的伸出手握了他幾根手指,就往後退了一步。
此時我發現你鄭之霜的臉色在季白看着我的時候變得有些蒼白。
季白指了指大廈,“你在這裏工作?”
我思考了一下,的確可以這麼說,“是的,就在你們公司樓下的公司。”
季白一聽,臉色一下子黑了幾分,輕聲唸了一個我熟悉的名字。
“岑辭?”
我愣住,季白認識岑辭?
鄭之霜立即插話道,“季總,還有事情要處理,既然這位小姐不是故意的,還是不要追究了。”
我感激的看着鄭之霜。
季白又看了我兩眼,沉默的應允了鄭之霜的話,轉身進了咖啡廳。
鄭之霜對我頷首叮囑一聲,“小姐,你先離開吧。”
我什麼都沒來得及問,就看到鄭之霜走了進去。
隔着玻璃窗,看到鄭之霜走到了季白的面前,面無表情,眼中卻像是在隱忍什麼。
這原本和我也沒有多大的關係,所以我直接上了樓。
走到岑辭辦公室我才發現,忘記給岑辭重買咖啡了。
岑辭看到我呆呆站在原地,笑道,“是不是又忘記做什麼事情了
?”
岑辭以爲我現在記性差,所以忘記了給他拿咖啡了。
我摸了摸口袋,又去包裏翻找了一下,總算是找到了被我當做書籤夾在資料裏的名片。
我走到岑辭面前,把名片遞給了岑辭,“岑辭,你認識這個人嗎?”
“不認識。”岑辭掃了一眼名片上的名字,快速的回答了我。
但是下一秒,岑辭手中的筆卻一頓,拿過了我手裏的名片。
我順着岑辭的目光看去,發現他並不是在看鄭之霜的名字,而是在看公司擡頭。
“你是哪裏來的?”岑辭問道。
我指了指樓上,“你不知道這棟大廈新搬來一家公司嗎?就在我們樓上,好像往上三層都是他們的,還是同行。”
“不知道。”
岑辭聲音突然變得陰晴不定,盯着名片看了很久。
我都看出了他臉色的異樣,“岑辭,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你去找蔣鴿來,我想和他先談一談。”岑辭儘量穩住自己的情緒纔對我開口。
我沒有逼岑辭,直接把蔣鴿喊了進來。
蔣鴿還抽個空和我說了兩句閒話,“有空找宋一出來散散心,我看她都快悶出產後憂鬱症了。”
“好,我週末約她。”我應下了蔣鴿的話,然後目送蔣鴿進入岑辭的辦公室。
坐在位置上後,我拿起了手機看着手裏的名片,試着在微信上搜索了這個號碼。
沒想到鄭之霜還真的是用這個號碼註冊的。
怕鄭之霜認不出我,我特意說明了自己是電梯和咖啡廳遇見的那個人。
鄭之霜比較冷淡,通過了我的好友請求後就沒有說話。
我直接發了消息問她,“我應該怎麼賠你老闆東西?”
過了很久鄭之霜才草草回了一句,“不用了。”
“要的,的確是我的不對。”我看岑辭看到名片公司擡頭的時候,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覺得這事還是要一碼歸一碼,免得日後落人口舌。
鄭之霜那頭顯示正在輸入,但是很快又恢復了平靜,過了半個小時,鄭之霜纔回了一句帶着不悅口氣的話語。
“小姐,請問你有什麼企圖?”
企圖?
我反覆看着這一行字,確定自己沒有看錯纔開始敲擊回覆。
“鄭小姐,你誤會了,我只是不想欠人東西,你要是覺得不方便,你告訴我價格,我直接把錢給你,你給你老闆就行了。”
我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
鄭之霜這次回答的很快,很快就傳來的一個天文數字。
我覺得鄭之霜像是不耐煩的打發我,不管她是什麼心態,我還是覺得她對付這樣的事情好像輕車熟路的狀態。
應該是料想我負擔不起,所以才決定用這種方式打發我。
回想我見季白的情況,的確像是某些狗血的橋段,或許也正是因爲這些才讓鄭之霜誤會了。
我準備起身的時候,想到岑辭在和蔣鴿談事,所以點開了岑辭的對話框。
“能不能借我一點錢?”
“客氣了,岑太太,你借錢哪一次還過?”岑辭回。
“有還。”我立即回覆他,明明都按照他的要求還了。
“哦~”
岑辭故意拖了一個尾音,讓我的心都跟着一顫,臉色熱滾滾的發燙。
剛看完岑辭的消息,銀行卡的短信就來了,岑辭轉了一大筆錢給我。
我分了好幾次,才把這幾筆錢轉給鄭之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