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岑如雄之間的感情很淺薄,除了一點血緣之外,其實我該恨岑如雄的。
如果不是他,或許我的過去就不會這麼悲慘,更不會成爲媽媽的武器。
我能爲岑辭做的就是放棄岑家的一切,不再插手。
但是我覺得這樣根本就不夠,我還是幫不了岑辭。
我自顧自的洗碗,想着還有什麼辦法解決眼前的狀況。
因爲想事情,我自己都想入神了,也沒發現岑辭已經站在了我身後了。
岑辭從我背後將我摟緊,我嚇得一顫,回頭看了看他。
發現岑辭的臉頰泛着微醺的紅霞,就連脖子都染上了粉粉的淺色。
加重的呼吸聲讓人無法忽視,噴灑在我的脖子上,一路癢到心口。
頓時,我的臉比岑辭還要紅。
我和岑辭好像自從我手術後就沒有在一起過,我知道他是遷就我的。
但是剛纔他不是還在想岑如雄的事情,怎麼一轉眼這眼神有點怪異?火燒火燎的,難道是酒喝太多了?
“你……”我一開口,發現聲音都啞啞的。
岑辭的臉架在我的肩頭,我這碗也洗得漫不經心的。
岑辭什麼也沒說,只是這麼靠着,然後漸漸將臉轉了一側,對着我的脖子吹了一口氣。
氣息中帶着酒味,不算難聞,有點醉人,讓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的同時又渾身滾燙。
倒像是自己喝了一杯酒,全身又紅又燙。
我手裏的碗一鬆,砸在了水池裏,手指上還帶着水,但是已經根根發紅,明明是冷水,但是經過肌膚熨燙以後,立即染上了溫度。
腦海裏翻滾着不該有的畫面,或許我也是期待着的,但是又有點不好意思。
岑辭的臉頰還在湊近我,他的鼻尖在我的比較敏感的脖子處蹭了蹭,我縮了一下,全身都發軟。
“你,你幹嘛?”我擡手抵住他的額頭。
水珠從指尖順着岑辭的臉滴在他的睫毛上,他一眨便滾進了他眼中。
原本就水汽氤氳的雙眸,沾了水像是有種魔力一樣吸引人。
安靜的岑辭沒了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斯文俊美的容顏上帶着平靜的神態,一靜一動都牽動人心。
我盯着他的雙眸,好像被吸了進去,主動的靠近他。
原本不想破壞這靜態的畫面,岑辭卻自己湊了上來,他像是尋求安慰的孩子,貼着我的臉頰蹭了一下,然後才吻了一下我的脣角。
我感覺有點發癢,擡手想撓,卻不知道撓哪裏,只能捧住他的臉頰,兩種溫度交錯着。
我想縮手,岑辭卻壓住了我的手,讓我的手心貼着他的臉頰更緊。
岑辭的雙眼越發迷離,點綴着光亮,瞳仁卻收縮,從外圈開始加深,他循序漸進,引導着我靠近他。
我舔了舔脣瓣,呆呆的看着他。
“又這樣看着我。”岑辭眼角上揚,臉頰卻有些抽緊,極力隱忍着某些躁動。
“我,我到底怎麼看你的?”我至今都不知道他爲什麼總是這麼說,我看他的目光到底有什麼不一樣?
“想知道?”岑辭聲音一啞,回問着。
我點點頭。
下一秒,岑辭將我抱了起來,一手扶着我的後背,一手拖着我。
我驚呼,只能環住他的脖子。
“別,別這樣,我的碗還沒洗完,要不然你等我一下。”
“等不了,碗洗不完就扔了。”
這做派很岑辭,他真的會這麼做的。
岑辭抱着我走出了廚房,上樓的時候,肌肉越來越緊實,兩個人的身體也不可避免的發生着磨蹭。
岑辭的臉色從微紅變成了另一種狀態,連眼梢都燒灼了起來,透過眼鏡鏡片,每一條紅絲都在迸發着力量。
只是岑辭依舊走得不緊不慢,剋制又隱忍,深怕傷了我一樣。
以前的岑辭總是怕傷我不夠似的,現在眼前的男人卻好得讓我自己都不由自主的主動了一些。
我低下頭抵住他的額頭,感受着滾燙的慾火。
我一靠近,岑辭的步伐微亂,剋制的呼吸混亂的一塌糊塗,每一個動靜都變得格外的清晰。
我的腿部似乎隔着衣料都能感覺他凸起的血管,焦灼下猶如流火般的血液翻滾着,忍耐中受煎熬的不止是他一個人的神經末梢,還有我。
我的身體留意着岑辭每一個細微的變化,直到進了房間連套的浴室裏。
看着鏡子裏的兩人動作,我撇開了臉頰。
“看到了?”岑辭的聲音低沉誘惑,而且特別的近。
岑辭將我放下,鎖進身前的懷中,我後背一僵,身體有意無意的觸碰到不該觸碰的地方。
無路閃躲的我,只能任由岑辭貼近,也因此看清楚了鏡子裏的自己。
我從未仔細觀察過自己看岑辭的目光,直到這一刻,我才發現眼底越發不能遮掩的專注。
“眨眼。”岑辭一笑,因爲岑如雄而變得煩悶的眉頭也舒展了。
我像以前一樣本能的低頭,卻被他捏住了下巴。
順着他的動作轉身面向他,發現他眼底除了火焰之外,也多了一絲清明,映照着我的全部。
我踮起腳吻住了他的脣,廝磨着許久不觸碰的溫度,漸漸也迷失了原本的規矩和理智。
許久之後,浴室的浴缸裏,適宜的溫度泡着兩人,岑辭買的浴缸總算是派上了用場。
我趴在沿上平穩自己的呼吸,身後的人手心兜了
溫水順着我的背潑了兩把,然後指尖輕觸脊骨,來回的滑動着。
風雨後,岑辭再一次陷入了沉思,我依偎進他的懷中,拉回了一點他的思緒。
他的手環住我,指腹摩擦着肌膚。
“不論我走哪一步,你都會夾在中間被人指點的。”岑辭蹙眉。
我想了想擡頭看着他,“長痛不如短痛。”
岑辭目光深深,從浴缸裏起身,擦了擦身體隨意的圍了一下浴巾,然後替我擦拭了一下裹上睡袍。
看他動作行雲流水,我覺得他心底已經有答案了。
躺回牀上,岑辭輕輕喊了我一聲,我沾枕就睡了,夢裏我好像和岑辭討論了一下浴室以後不能這麼用的事情。
岑辭外表看着很斯文,但是在這種事情上帶着絕對的掌控力,與他的外表判若兩人。
一夜無夢,我原本還想着早上去看宋一,結果醒來都中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