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賓休息室寂靜了一會兒,杜清雅的哭聲才又漸漸響了起來。
大家安靜的看着杜清雅哭,頓時覺得心煩氣躁的。
似乎杜清雅一直佔據着弱小柔弱的一方,總是用哭泣來掩蓋自己的過錯。
趙老夫人聽了我和岑辭的一番話,不由得閉眼穩住情緒,緩緩睜眼纔開口,“岑辭,你和許如塵領證了?”
“是。”岑辭毫不猶豫。
趙老夫人摸了摸胸口,“清雅和初蕊你就不管了?”
“我該補償都補償了,至於初蕊恕我無能爲力,既然外婆還不相信,我只能再說一遍,初蕊不是我的女兒,至於是誰的只有杜清雅自己知道,但分開後,我還是會按照該給的撫養費支付。”
岑辭說話的時候,一眼都沒有看杜清雅,彷彿他和杜清雅之間真的耗光了他所有的耐心和力氣。
趙老夫人聽完之後,臉色更加鐵青,尤其是岑辭再三強調初蕊不是他女兒的時候。
“清雅,你到底在做什麼?”趙老夫人想從杜清雅嘴裏得知真相。
杜清雅依舊垂死掙扎,搖晃着腦袋,“不是的,外婆,你別相信他們說的話,他們就是想逼我離婚!”
“清雅,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沒有和岑辭領證?你選的是婚禮?”趙老夫人盯緊了杜清雅。
那雙眼睛精明強勢還透着質問。
杜清雅垂下腦袋,不敢回答,算是默認了一切。
趙老夫人哎呀一聲,“你怎麼這麼傻?”
“外婆,幫幫我,求求你幫幫我,咱們還有初蕊,他不可以這樣拋棄我們母女。”杜清雅搖頭握緊趙老夫人的手。
趙老夫人卻突然抽手,面色沉重道,“清雅,你告訴我,初蕊到底是誰的孩子?是不是岑辭的?我當初讓你跟着他去出差,就是爲了給你們倆製造機會,你回來就懷孕了,你知道我多開心嗎?你別騙我。”
杜清雅驚恐的瞪大雙眼,她知道自己不回答的話就真的大勢已去了,她只能硬着頭皮道,“是,是岑辭的女兒。”
趙老夫人這時倒是精明瞭起來,“那就去做親子鑑定,只要是岑辭的,我一定幫你,絕對不會讓許如塵進門!”
杜清雅退縮了。
到了這一步,趙老夫人這麼精明的女人肯定是能明白的。
趙老夫人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掃了我們一行人,“今天是我的壽宴,都給我規矩一點!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趙老夫人着重的看了我一眼。
我並沒有像以前一樣立即害怕的低頭,而是直視着趙老夫人。
趙老夫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綰好的頭髮,她最愛胸針,卻因爲自己雙手顫抖用力過度把胸針弄壞了。
趙老夫人氣憤的將壞了的胸針扔到一旁,剛好砸在了杜清雅的腳邊。
岑辭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一個盒子,直接打開盒子,又蹲下身體替趙老夫人整理好衣裳,別上了胸針。
“外婆,我不是小孩子了,我自己知道我想要什麼。”
趙老夫人沒有說什麼,也沒有拒絕。
我盯着那枚胸針,正好是我上次買了讓魏雨給岑辭做壽禮送趙老夫人的。
我自然不敢誇張的說這是我送的,很多事情不能一蹴而就的,這些我都懂。
岑辭推着趙老夫人向外走去,然後他又回頭看了看我。
我立即跟了上去。
其實我沒有想這麼光明正大的跟着岑辭和趙老夫人進場,但是事情已經到了這份上,出風頭是必然的。
當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我身上的時候,我反而沒有那麼緊張了,只是小心的跟
隨着岑辭的腳步向前。
趙老夫人面帶微笑的一一向衆人打招呼,一絲一毫都看不出她剛纔在貴賓室經歷那麼多事。
我乖巧的走到了言教授的身邊,言教授懷裏的初蕊正在喫點心。
初蕊打量着我,然後躲了起來,似乎對我很害怕。
言教授也沒說什麼,畢竟孩子是無辜的。
片刻,我身邊就多了一個人,身上帶着嗆鼻的香水味,即便是再高檔也掩蓋不住讓人厭惡的誇張。
我側首掃了一眼走過來的葉菲菲。
葉菲菲喫驚的打量着我,“許如塵,沒想到真的是你。”
“好久不見。”我輕聲開口,不打算和她繼續糾纏下去。
但是葉菲菲卻擡手握住了我的手臂,“真是沒想到,你居然能打敗杜清雅這位老情人?”
“這要謝謝你了。”我面無表情的看着葉菲菲,面色平靜,內心卻依舊無比的翻滾着,是真的恨這個女人。
可是葉菲菲依舊光鮮亮麗的正站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的。
“可惜再厲害還是個小的,杜清雅只要不退步,你依舊沒法上位。”葉菲菲嘲諷道。
我盯着自以爲是的葉菲菲,突然覺得她也挺可笑的。
不過我和岑辭結婚領證的事別人的確不知道,難怪葉菲菲會這麼自大了。
我想了想,“那就看看咱們兩個誰先把杜清雅擠下來,成爲正室如何?”
我拿了一杯酒對着葉菲菲舉了起來。
葉菲菲想也不想的和我碰杯,“你輸定了!”
“拭目以待。”我喝了手中的酒。
突然杜清雅衝了過來,一把搶過初蕊,然後憤怒的盯着我和葉菲菲。
葉菲菲看到杜清雅一臉的狼狽,立即譏笑起來,“這不是岑太太?今天什麼妝容?我記得是過壽,不是過萬聖節吧?”
杜清雅擡起一手捂住自己的半張臉,“你們不要太得意!我不會罷休的!”
葉菲菲一副求之不得的樣子。
而我則好言相勸了一句,“杜清雅,好自爲之。”
杜清雅摟緊初蕊,冷笑着,“我馬上就會進入趙氏,我會陪着岑辭,你們這些人算什麼?”
葉菲菲的臉色因爲這句話有了變化,想她這位大小姐一定不願意讓杜清雅進入趙氏和自己平起平坐。
但是我卻知道杜清雅不可能再進入趙氏了。
就剛纔趙老夫人的臉色,恐怕對杜清雅失望透頂了。
果然,一場壽宴下來,原本應該趁着人多宣佈杜清雅進入趙氏的大好時機,結果一直到散場趙老夫人依舊沒有任何要開口的意思。
杜清雅的臉色就一點一點蒼白,然後整個人都僵硬了起來。
我不願再去看杜清雅,反倒是葉菲菲笑得毫無遮掩,讓杜清雅更加的怨恨。
我站在言教授身邊,有什麼問題言教授會替我阻擋一下,所以很多人好奇的看着我,卻沒有一個敢上來和我說話的。
直到時間差不多了,我準備跟着言教授去車子旁等岑辭時,有人擋住了我的去路。
我擡頭便看到了岑如雄的司機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你幹什麼?”
“小姐,先生要見你,跟我走一趟吧。”
“我不去!”我立即快步向前。
沒想到司機直接擰過我的手臂將我往前押,甚至把言教授推倒在了地上。
“你放開我!”我大喊着,希望有人來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