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雅爲了岑辭,沒有鬧,就是嚶嚶哭得極其的傷心難過。
我湊在看熱鬧的衆人身後,抿嘴一笑。
杜清雅和葉菲菲,有仇報仇,有怨抱怨,與我無關。
看她們倆狗咬狗,我就是心理舒服。
剛有一絲竊喜,就發覺岑辭的目光瞟向了我。
我頓時笑意嚥了下去,一點都不敢亂動,更不敢擺出任何表情。
葉菲菲衝着門外狠狠瞪了一眼,我們趕緊散了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但是裏面的聲音倒是斷斷續續還在繼續。
我剛坐下沒多久,趙亦辰就來了。
我對着趙亦辰揮揮手,讓他別去找岑辭。
趙亦辰左右環顧着,“什麼事這麼熱鬧?”
“我也不知道,不知道杜清雅怎麼來了,然後葉菲菲也在。”我露出不知情的表情。
趙亦辰噗嗤一笑,大手在我頭頂揉了一把,“確定不是你打電話找的趙冪?”
我像是被抓包的小孩,縮了一下腦袋,臉色瞬間就蒼白,“你,你知道啊?”
“嗯,都知道,你想說的,不想說的,我都知道。”趙亦辰深切的望着我,有些話變得富含深意。
我手一抖,擺不出任何表情。
我總覺得趙亦辰其實知道一些什麼,只是顧及大家,所以什麼都沒有說。
“你喝水嗎?還有一會兒我就可以下班了。”我立即轉移了話題。
“不用忙了,坐着等一會兒,看看要不要和岑辭他們一起走。”趙亦辰拉了一張椅子坐在我身邊。
時不時,我能感覺到趙亦辰看向我的目光。
我僵硬的轉首看着他,“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想看看你。”趙亦辰溫柔一笑。
趙亦辰的手越過桌子放在了我的手背上,然後漸漸收緊,讓我有種骨頭在交錯的感覺,微微發疼。
“對不起。”我反手握住了他的手,“是我沒有考慮周全。”
“你知道的,我不喜歡你說對不起的。”趙亦辰的手稍微鬆了一些,“如塵,以後有什麼事情一定要跟我商量。”
“好。”我怯弱的看了趙亦辰一眼,有些心虛心口收緊。
在我和趙亦辰說話間,岑辭辦公室裏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估計是杜清雅有些裝不下去了。
葉菲菲口沒遮攔的對杜清雅冷嘲熱諷,難怪杜清雅會一臉的受傷。
最後岑辭甩門走了出來,掃了衆人一眼,清冷的聲線帶着慍怒,“不想下班嗎?”
前後一分鐘,在場的人收拾了一下全部都走了。
岑辭看了看我和趙亦辰,我往趙亦辰身後站了站,不想接受岑辭的目光。
“走吧。”岑辭走到趙亦辰面前。
趙亦辰指了指辦公室裏面,“你不等杜清雅了?”
“煩。”岑辭不耐煩的甩了一個字直接走了。
辦公室裏的兩個女人還在爭吵着,趙冪已經貓着身體退了出來,拉着我和趙亦辰向外跑。
“還不走?這兩個人煩死了。吵來吵去就那麼兩句話。”趙冪揉了揉腦袋。
但是等我們上了電梯,杜清雅卻及時追了出來,不過葉菲菲卻沒有跟上來。
杜清雅擠進了電梯,很快就站到了岑辭身邊,眼中的難過是真的,“岑辭,你能不能不要和葉菲菲有來往?你知道的,她這是居心不良。”
葉菲菲肯定是說了杜清雅什麼事情,所以讓杜清雅說話都像要斷氣似的,抽抽噎噎的。
岑辭重重嘆了一口氣,“工作需要。”
“我知道,我很想聽你的話,可是她……”杜清雅忍着淚,吸了一口氣,“我很怕她亂說。”
岑辭皺眉,任由杜清雅伏在他肩頭傷心難過。
顯然他們倆忘記了,電梯還有我們三個人的存在。
我已經習慣了這些年杜清雅對我的撒氣,卻忘記了杜清雅曾經也是個溫柔的女孩,她把溫柔一面保留給了岑辭。
而岑辭對杜清雅依舊是縱容的,前後捨不得一句重話。
想起過往的種種,感覺電梯下沉時猶如心底的冰泉沒頂一般的窒息。
趙亦辰瞟了身側的兩人,咳嗽一聲,“到了。”
到了言教授家,宋一和蔣鴿已經到了,隨處都能聽到他們倆的笑聲。
但是等我們一走進去,因爲看到杜清雅也跟着來了,宋一和蔣鴿的臉就拉的老長。
宋一明天就要回學校了,所以師母打算叫大家來一起熱鬧一下,這裏的大家完全不包括杜清雅。
又是一頓尷尬的飯局。
師母精心準備的飯菜都有些讓人食之無味。
杜清雅因爲和葉菲菲吵了一架,有點受驚,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安靜下來以後倒是沒那麼討厭了。
席間,言教授看大家太沉默,乾脆就和岑辭還有趙亦辰談起了公事,“岑辭
和如塵好像要去度假村公幹,在去之前我有個老朋友辦了個宴,你們一起跟我去認認。”
“我還是不去了。”我低聲拒絕,我拿什麼身份跟着言教授去?
“你是我學生,怕什麼?順便帶着趙亦辰,這樣不是正好?”言教授掃了我和趙亦辰一眼,隨即又不太滿意的看了看杜清雅。
但是言教授不好去說岑辭的選擇,只能默認了杜清雅的一切。
說完,言教授泯了一口酒暗暗嘆了一口氣,“我還以爲岑辭會……嘶。”
言教授看了一眼身側的師母,下身一抖,顯然是被師母踹了一腳。
師母對着趙亦辰笑道,“亦辰,你多喫點,你媽媽最近好嗎?我們倆還約着一起去爬山的,過段時間等你們不忙,我們一起去。”
“好,師母。”趙亦辰雖然對師母笑盈盈的,但是神色倒像是像被言教授的話吸引過去一般。
言教授揉了揉腿,繼而又看向了我,不知爲何我有種不安的感覺。
但是看趙亦辰和岑辭爲了讓言教授盡興,一直在敬酒,我暗下拍了拍胸口,感覺自己像是死裏逃生一般。
宋一坐在我對面衝着我擠眉弄眼的,顯然也是嚇了一跳。
我急忙忙的掏出手機,將宋一和蔣鴿拉在一個羣聊裏,“穩住。”
“穩什麼穩?”蔣鴿打完字悶頭喝了一杯酒。
言教授也不是特別能喝酒的人,只是喜歡在熱鬧的時候,拿出一點紅酒,大家泯上幾口,互相聊天。
蔣鴿一口氣就喝完了一杯,顯然是有些沉不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