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廳,方瑜立即擺出一副女主人的樣子,招呼着葉菲菲。
方瑜如今惹了岑如雄不開心,一心想要討好葉菲菲,幫岑如雄穩住葉家,那副嘴臉都快跪舔葉菲菲了。
葉菲菲怒視着粘着岑辭的杜清雅。
我在餐桌上的一番話,已經成功的將葉菲菲的不滿轉移到了杜清雅的身上。
原本所有的仇恨就是她們倆的事情,我只是一個被葉菲菲當做替罪羊,被杜清雅當做發泄品的人罷了。
滿意的看着火藥味十足的兩個女人,不由得掃了一眼夾在中間的岑辭。
他手裏握着一杯泡好的清茶,眼眸下垂,習慣性的推了推眼鏡,淺嘗一口手裏的清茶,一副世外的模樣。
平靜的像是要靈魂出竅,宛若一尊優雅矜貴的雕像,絲毫看不出他有什麼不快。
我起身,輕聲道,“我先走了。”
轉身後,葉菲菲的聲音從背後陰嗖嗖的響起。
“許如塵,今天就放過你。”
我一頓,隨即較快腳步離開了岑家。
走出岑家,回頭望了望這華麗的房子,像是一座囚籠,媽媽一心想爬進去,而我卻掙脫不開。
剛想起媽媽這個人,手機便叫了起來,一看是媽媽的號碼,直接摁掉了。
最近她找的我有點頻繁,難道是又出事了?
我甩了甩腦袋,再也不想去想媽媽的事情。
翌日,我換上比較規矩的裙子,直接去了公司報到。
由於大家都不知道我和岑如雄的關係,所以只是把我當做是同期進入公司的實習生之一。
和我一起進這個部門還有兩個人,一男一女,臉上都是剛畢業工作的不安。
女生靠近我低聲的介紹自己,“你好,我是實習生錢珊,以後咱們就互相幫助了。”
我點點頭,禮貌的握了一下她伸過來的手,“許如塵。”
錢珊向對面坐着的男人打招呼時,男人直接撇過臉,眼底都是不屑。
錢珊撇嘴,低聲道,“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國外野雞大學畢業嗎?”
我聽聞,看了一眼對面的男人,男人雖然是側臉,但是眼珠子卻是撇在我身上的。
“喬頓,jayden。”喬頓卷着舌頭用十分標準的口音和我打招呼,“請叫我的英文名字,謝謝。如塵。”
“請叫我許如塵,我們不熟。”我忽略了他伸來的手。
錢珊咯咯笑了兩聲,看着喬頓臉色一陣白一陣灰的。
部門裏走出來一個穿着裙裝的女人,胸口掛着工作牌,我看了一眼,職位是經理助理。
“你們叫我霜姐就行了,有什麼事情可以找我,我先帶你們去人事部辦理入職,你們有三個月實習期,每個部門都有實習生,行就留下,不行就走人。”霜姐直接了當的開口。
我們三個人跟着她去了人事部辦理好入職以後,回到了辦公室的位置上。
實習生的位置不會太好,貼着角落,夏天這個位置冷氣不足,冬天又吹不全暖氣。
剛坐下,錢珊就拿着員工手冊扇了半天。
“什麼嘛,一進來就欺負新人,他們倒是各個都舒舒服服的,還離茶水間那麼近。”
我不說話,注意的看着周圍。
沒一會兒霜姐就開始叫我們做各種事情,說白了就是打雜的。
心高氣傲的喬頓有些受不了這種雞毛蒜皮的事情。
“我是來工作的,不是來打雜的。”他開始將不滿放在臉上。
一直臨近中午,安靜的辦公室裏纔有些熱鬧,女人一多就是這麼八卦。
從外面跑進來一個穿着前臺制服的女人,理了理脖子上的絲巾,輕咳一聲指着外面,“哎!來了來了!還有一分鐘到達這裏。”
座位上的女人立即掏出小圓鏡整理妝容,就連坐在我旁邊的錢珊也開始重新擦一遍口紅。
錢珊拿起桌上的杯子,腦袋卻探着外面,一副要抓住機會衝出的樣子。
“你幹嘛?”我好奇的問了一句。
錢珊不看我,一邊盯着外面,一邊解釋道,“剛纔在人事部,你出去的早,沒聽到裏面霜姐跟人八卦,聽說今天岑總的兒子來這裏掛職,雖然只是掛職,但是人家在外面自己開了公司,年輕有爲,以後每週五總結大會都會來參加,機會難得,被看上了就飛上枝頭了。”
喬頓輕嗤一聲,“拜金女,輕浮,也不看看自己的臉。”
錢珊面色一白瞪了喬頓一眼,然後壓着我的肩膀,“你起來做什麼?也要喝水?我給你去倒。”
錢珊搶過我的杯子,看到大家起身便跑了上去。
喬頓冷哼,“看你長得漂亮,不想讓你出去搶風頭。”
我低頭繼續裝訂剛纔複印的文件,完全不在意這些。
最後喬頓也忍不住的去看傳說中的老闆兒子。
除了像錢珊這樣不明智衝上去的,其他人都表現十分認真和鎮定,目光卻盯着走廊上行走的身影
。
岑氏的大樓是專門的人設計的,雖然年代比較早,但是即便是放在今時今日,也十分有特色。
每一個部門都是獨立,然後用玻璃長廊連接,加上綠植,從大樓大廳往上看,有種很奇幻的感覺,雖然是工作地點,卻處處都有綠植掩映。
或許是今天的陽光太好,岑辭踏上長廊時,就像是踩在光上走過來的,整個人都被鍍上了一層光芒。
周圍的人不由得提了一口氣,目光都放在長廊上。
只有錢珊爲了抓住這個機會,冒冒失失的衝出去,撞了一下岑辭,散了他半杯開水。
霜姐立即一副大禍臨頭的模樣衝出去,連聲道歉,“不好意思,岑經理,她是新來的實習生。”
錢珊紅着臉道歉,聲若細蚊,“對不起,岑經理,要不然你把衣服脫下來,我洗乾淨還給你吧。”
“不用了,方便的話,我進去擦了一下。”岑辭冷冷開口,眉目緊繃,臉色一絲破綻都沒有。
霜姐把人帶進茶水間,從消毒櫃裏拿出毛巾遞了上去。
我坐在最後面,托腮看着這一幕,岑辭真的是走到哪裏都是天生的王者,即便氣質斯文儒雅,但是一開口就十分有攻擊力。
岑辭拿着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水漬,目光卻掃了一圈大家,最後落在我的身上。
我怔怔的看着他,不明白他這樣做的目的,讓我覺得背後升起了一層薄汗,不禁擡手擦了擦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