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冪有時也是個驕傲的人。
我便沒有再問下去,等蘇遇洗好澡,我纔去洗。
偶爾能聽到趙冪和蘇遇交談的聲音,好像在說什麼遊戲。
等我出去的時候,趙冪已經走了。
“趙冪呢?”
“你還想她睡這啊?都凌晨了,都累了吧?”蘇遇盯着手機,語氣很隨意。
我點點頭,坐回自己的牀上,也學蘇遇的樣子玩手機。
但是我不玩遊戲,又不喜歡刷購物,只能看羣裏大家聊天。
有人喊了蘇遇,“蘇遇,要不要去問岑辭借點作案工具啊?”
“是啊,蘇遇,岑辭再金剛一晚上用不了這麼多的。”
我尷尬的擡頭看了看蘇遇,蘇遇瞄了我一眼,也不回答別人什麼。
我還以爲蘇遇會解釋什麼。
羣裏的人大概喊了蘇遇一分鐘,不見蘇遇回答,就喊我。
我剛想打字,蘇遇就開口,“不要回,就這樣。”
我不明白的看着蘇遇,把寫好的字刪了,靜靜的看着羣裏的人。
“完了,估計在辦事,咱們還是不要打擾了,喊了兩個人五分鐘了,居然一個人都不理我們。”
“你喊喊岑辭看,看他在不在辦事。”
“岑辭!!!!”
“滾。”岑辭就發了一個字,而且回答的很及時,好像自己一直盯着屏幕一樣。
我盯着這個滾字,周圍的燈突然一暗。
蘇遇輕聲道,“早點睡吧。”
我關上手機,背對着蘇遇躺下,盯着香檳色的牀簾,一點睡意都沒有。
岑辭真的沒有和杜清雅……
我錘了一下腦袋,又開始亂想了。
過了很久,手機叮了一下。
我看了一下,還是羣消息,不過是蘇遇發的。
蘇遇發道,“煩死了。”
下面跟了一羣奸笑表情,“現在纔回,完事了?還是被我們打斷了?你們繼續……”
“你們還睡不睡?這羣裏還有大一的啊,別帶壞別人。”蔣鴿立即跑出來說了一句。
蔣鴿羣裏說完,立即私信了我。
“如塵……”
“沒。”我回了一句。
蔣鴿纔回了一個笑臉。
我不解的看着翻身面向我的蘇遇。
“蘇遇,你這是……”
“怕別人誤會?”蘇遇聲音有些乾啞。
“睡吧。”我避開了回答,然後閉上了眼睛。
我聽到蘇遇掀開被子的聲音,驚慌的睜開眼睛,蘇遇順着我身側躺了下來。
“別怕我好嗎?”蘇遇隔着被子摟住我。
我不敢動,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只能點點頭。
一晚上我都是渾身僵硬的躺着,一動也不敢動,睡得也不安穩。
早上起來的時候,蘇遇也保持着昨天晚上的動作,顯然他也不舒服。
我盯着蘇遇的臉頰,帥氣剛毅的臉,是女生一眼就會喜歡的酷酷男生,這樣的蘇遇其實也有溫柔體貼的一面。
牀頭的手機響起,我剛想越過蘇遇的身體去接,蘇遇已經本能的抓過電話接通了。
“誰?”蘇遇朦朦朧朧的開口,然後睜開眼,撐起身體看着我,“岑辭?”
我一愣,抓緊被子,注視着蘇遇的表情。
“好,知道了。”蘇遇掛了電話。
“怎麼了?”我着急的追問。
蘇遇把手機遞給了我,“叫我們去喫早飯。”
“哦。”我立即下牀去洗漱,手裏還捏着手機。
通話記錄上顯示還是蔣鴿的號碼,岑辭用的是蔣鴿的手機給我打的電話。
蘇遇先起牀去洗漱,我愣了好一會兒才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等蘇遇出了浴室纔去洗了一把臉。
等我們去餐廳的時候,其他人已經到了。
有人看着蘇遇開玩笑,“神清氣爽啊。”
蘇遇笑而不語,去給我拿了一點喫的。
我拿了一塊麪包乾巴巴的咬了一口,坐在對面的杜清雅就迫不及待的笑着開口。
“許如塵,你要注意點,萬一懷孕了怎麼辦?總不能像你媽媽一樣吧?你別害羞,去買點事後藥,昨天我讓岑辭給你們倆送點東西,可惜他和我……”
杜清雅說到這裏,便嬌羞的笑了起來。
一桌子的人瞬間有些尷尬僵硬,男生開玩笑也不會拿女生單獨拿出來說,他們最多就是說說蘇遇,從也不會把我放在明上說。
我手裏的麪包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臉頰上還在隱隱作痛。
“我……”我想開口解釋。
“關你什麼事?”蘇遇直接把筷子扔在桌上,盯着杜清雅,“別逼我算賬,我可不好欺負。”
杜清雅也放下了筷子,抿緊嘴脣靠向身邊的岑辭,委屈的看着岑辭,“岑辭,我是爲她好,爲什麼要這麼說我?大家都是成年人,又是學生,總不能真的跑去生孩子吧?說出去多難聽?弄不好還有人會誤會她……不知檢點!”
我一怔,擡起頭看着杜清雅,她的眼中含着戲虐的笑意。
我應該說點什麼的,但是我說不出口,也不敢看大家的臉色,只能默默的喫東西。
“喫早飯吧。”我無力的開口。
杜清雅看我不回嘴,繼續笑道,“蘇遇,你別生氣嘛。自己的女朋友看緊一點就好了,又不是說你,你着急什麼。”
蘇遇直接站了起來,但是他還沒做出什麼舉動的時候,趙冪站了起來,一杯子牛奶如數潑在了杜清雅臉上。
趙冪的臉色很凝重,比起她被欺負哭鼻子的樣子,她現在的表情甚至可以用嚴肅和憤怒來形容。
“杜清雅,蘇遇和如塵是我的朋友,你要是再嘴巴不乾淨,別怪我不給岑辭哥面子,這麼不愛來,以後我們的活動你別來,和岑辭哥單獨約會不好嗎?刷什麼存在感?找抽嗎?”
趙冪發狠的快速的說了一句話,說得杜清雅臉色發白,被牛奶潑過的臉上笑容僵硬皸裂。
杜清雅尖叫一聲,在周圍人的不解中跑回了房間。
大家也喫不下了,只能爲難的看向岑辭。
岑辭一言不發,臉上像是附了一層冰一樣凍住了,直接起身跟着杜清雅離開了。
桌上只有我一個人還在喫,像是永遠都喫不飽一樣,使勁的往嘴裏塞東西,堵住從心口漫上來的苦澀和酸脹。
蘇遇拉下我的手,“別吃了,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