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以後,杜清雅來得更加勤快一些。
高三的學習很重,每一次的考試都會有老師做評估,這關係着以後考大學。
一直到期末考試結束前,杜清雅都在這裏補習。
只要有杜清雅站在,岑辭的心情就會很好。
岑辭的心情好,我的不安就會漸漸削弱。
在岑家這樣的環境下,神經時刻緊繃讓我一直都小心翼翼的生活,總是怕自己出錯就被趕了出去。
似乎是杜清雅拯救了我,我在岑家變得透明和平靜,我不止一次看到杜清雅牽着岑辭的手離開。
或許是這樣繁忙的節奏,岑辭沒有再來找過我,岑家也沒有人注意到我。
媽媽也只是在學校找過我一次,叮囑我一定要好好考試,爭取超過岑辭。
我很努力,因爲不想媽媽失望。
沒有辱罵和毒打,彷彿世界就剩下了我一個人,安靜卻又讓我覺得安全。
我覺得這次一定可以讓媽媽高興的。
這是我在岑家的第一次期末考試,我很想表現,不想讓媽媽失望,更不想讓岑如雄看不起我。
但是我忘記了還有一個葉菲菲的存在。
我放學的時候看到了葉菲菲站在岑家門外,我警覺的站在原地不敢動。
“幹什麼!看到我還不滾過來,找打嗎?”
葉菲菲將自己的書包摔在我身上。
“岑辭還沒回來?”葉菲菲張望着樓上。
我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葉菲菲冷哼的拽着我往樓上走,“今天起我要到你這裏來補習!”
葉菲菲的成績很差,因爲家裏很有權勢,所以也沒有人敢管她,老師對她的一切都是睜一隻眼閉一字眼。
所以我聽到葉菲菲要來補習的時候,十分的抗拒。
我怕她是來捉弄我的。
更怕她會因此打擾岑辭和杜清雅兩個人。
“我不會教人。”我老實的開口,想盡辦法拒絕她。
“不用你教,我聽說杜清雅天天來找岑辭,我找你就是個藉口,到時候我找岑辭教我不就行了。”
葉菲菲提到岑辭的時候,聲音會溫柔一些,但是說到杜清雅就一副憎恨的模樣。
葉菲菲像是個家裏寵壞的小公主,對自己喜歡的東西會愛不釋手,但是對自己不喜歡的東西臉上就流露出不符合她這個年紀的表情。
可怖。
她的到來打亂了我所有的複習計劃,我本來就不聰明,所有的成績都是我硬記下來的。
因爲房間裏多了一個人,還經常的鬧我,所以我根本沒有辦法安心下來複習。
葉菲菲聽到岑辭回來了就拿着書本跑了出去。
岑辭不喜歡葉菲菲,雖然表現的不明顯,但是看他對葉菲菲和杜清雅的態度就能感覺到。
很快,葉菲菲就垂頭喪氣的回來了。
擡手就把手裏的書砸在我頭上,發瘋似的把我的複習資料全部都撕了。
我喫驚的看着一地的東西。
“你要是不幫我,我就天天來鬧你,我看你還能不能考好!”
葉菲菲說到做到,每天都準時出現在岑家,不僅鬧我,還鬧到了岑辭的房間。
考試前一天,岑辭還沒回來。
杜清雅受不了葉菲菲這樣的騷擾,直接和葉菲菲吵了起來。
葉菲菲是個被慣壞的公主,竟然動手想打杜清雅。
我立即擋在了杜清雅前面,直接被葉菲菲踹了一腳從半截的樓梯上滾了下去。
還好沒有幾層,雖然被鉻得背都直不起來,但是看到杜清雅沒事就好。
我撐住身體,發現面前多了一雙鞋,順勢往上,看到了岑辭陰沉沉的臉。
“滾!以後在岑家再看到你一次,我就把你從樓上扔下來!”
“岑辭!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就因爲杜清雅?我告訴你,你和杜清雅不可能在一起的!”葉菲菲難以置信的看着岑辭。
伴隨葉菲菲的警告聲,我看到杜清雅臉色鐵青。
岑辭沒有一點憐香惜玉,拽着葉菲菲推出了岑家,直接把大門咚一聲關上。
“如塵,你沒事吧?”
杜清雅扶起我,想看我傷勢。
我立即推開了她,擔心她發現我的祕密。
“賤命不會那麼容易死的。”
岑辭鮮少在杜清雅面前說這樣的詞彙。
我能察覺到岑辭的氣憤,卻不知道他的氣從何而來。
或許我真的又做什麼都是錯的。
我一言不發的回了房間,坐下看着自己的被葉菲菲撕碎的試卷。
滴答滴答就開始落淚。
一抽噎,背上就疼,我只能趴在桌子上咬着手臂等疼痛過去。
就連有人進門我都沒有發覺,擡頭就看到岑辭在我桌上砸了一支藥膏。
“蠢!記住了許如塵,能打你罵你的只有我!就算是以後你要死,也得死在我手裏!”
我一噎,嗆得咳嗽。
“說話!”岑辭眼神寒光畢露。
“我……我知道了。”
面對他,我只有低頭的份。
岑辭擡手將我的頭壓在了書桌上,一把撩起了我的衣服。
用力且胡亂的替我抹了藥。
原本緩和的疼痛,頓時整個背都變得火辣辣的。
我不敢吭聲,怕驚動了隔壁的杜清雅。
“除了我能讓你痛之外,誰也不行,我的狗就算是搖尾巴都只能衝着我一個人!”
岑辭警告的湊在我耳邊開口。
我疼得汗都出來了,只能搖頭求他放過自己。
“岑辭,如塵好一點了嗎?”杜清雅的聲音在房門外響起,“我可以進去嗎?”
岑辭的聲音立即變得柔和了起來。
“沒事了。”
岑辭壓住我的傷口,我一動就疼得冒汗,他垂眸看着我。
我衝着門外開口,“清雅,我沒事了。”
岑辭鬆開我,帶着門外的杜清雅離開,聲音漸漸遠離。
我纔敢大聲喘息。
葉菲菲被岑辭趕出岑家,她始終覺得是我的錯,因爲我護着杜清雅不幫她,纔會讓岑辭討厭她。
考試那天,她故意扔了一團紙在我的腳邊。
“老師,許如塵作弊!”
聽到聲音,我背部僵直,看到監考老師直衝着我來。
監考老師撿起腳邊的紙條,打開一看,眼神立即變得犀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