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噩夢並沒有結束。
岑辭一連三日都抓住了我,一次比一次的痛。
他似乎恨不得刺穿我的身體,讓我感受他和趙雅曾經在周莉身上受到的痛苦。
“我真的不行了,真的好痛。”
我哀求着他,眼淚已經沾滿了枕頭。
他打我罵我,我都可以忍受。
但是這種難以啓齒的痛苦,我真的沒有辦法開口。
岑辭微頓一下,便瘋狂的衝刺着。
我咬破了嘴皮,纔等到了草草的結束。
覺得下身很黏膩,我害怕的伸手摸了一下,手上都是血。
岑辭捂住我的嘴,目光陰森危險。
“痛嗎?記住這個痛,下次惹我之前想清楚!賤人!”
我點了點頭,疼得臉色煞白。
我不敢去洗,擦了擦就蜷縮在牀上一動不動,看着窗外又開始飄雪。
雪花落下融化,短暫卻又純潔乾淨。
如果我一出生就死了,多好啊。
雖然短暫,至少也是乾淨的。
第二天下身不流血了,只是走一步都覺得下面拉扯的疼,就連上廁所也疼。
我很難受,現在連想用水灌飽自己都不能。
因爲我怕去上廁所。
最後實在忍不住了,才匆匆忙忙向廁所去。
因爲上男廁,所以我只能繞遠路去人最少的廁所。
結果在樓梯轉彎撞到了岑辭,我撿起他手裏掉下的東西。
他卻沒拿,“你碰過的,我不要了,扔掉。”
我難受的一刻也待不下去,拿着他的東西跑進了廁所。
拉下褲子一看居然又流血了,褲子上都印出了一點紅色。
我很無助,想哭又哭不出。
老天根本就沒有給我喘息的機會。
打開岑辭要扔掉的袋子,裏面是麪包和一盒消炎藥。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喫,還是塞了兩顆進嘴裏,然後咬了一口麪包,直接用自來水灌了兩口。
一口下去,把藥片咬碎了。
苦澀的味道再香的麪包都掩蓋不住,我抽噎了一下,擡起袖子狠狠的擦過眼睛。
眼皮颳得又紅又腫,還是止不住自己的眼淚。
現在不止是痛,還很苦。
從嘴裏漫到心口,我卻還能反覆吞嚥着。
讓自己明白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在廁所洗了一下臉,走出去的時候,發現你地上多了一件有些髒的運動外套。
我看了看周圍沒有人,才把它撿起來系在腰間。
我洗乾淨了,一定把它放到這窗臺上。
不管是誰不小心掉下的,都幫了我。
不知道是不是消炎藥的作用,我到放學就沒有那麼痛了。
但又擔心別人會發現我褲子上的血跡,一直都膽戰心驚想要快點回去把褲子換掉。
幾乎是一路跑回了岑家。
周莉卻在岑家等着我,又給我買了不少喫的。
我立即搖頭回絕了,“我不喫這些,衣服也夠穿,你不用破費
了。”
我不想讓岑辭難過,也不想讓趙雅死得不安。
這些好意我一定不能接受。
周莉臉色有些難看,笑了笑說還有事要先走了。
我禮貌的送她出門,嘴裏還是對她說了聲謝謝。
這時,從門外撞過來一道身影,將我撞得倒退幾步坐在了地上。
定神一看,居然是媽媽。
媽媽騎在周莉的身上,一把扯住周莉的頭髮。
“賤蹄子!居然敢拉攏我兒子,還想進岑家,我看你還敢犯賤不犯賤!”
周莉立即尖叫了起來。
岑家的傭人也跑了出來拉人。
“我看你勾引別人的男人!”
媽媽的聲音尖銳刺耳,字眼又難聽,一把一把將周莉的頭髮扯下來。
周莉叫聲越來越悽慘。
我衝了過去從後面抱住媽媽,“媽,媽……”
媽媽的手被我抱着不能動,她就低頭一口咬住了周莉那漂亮的手指。
媽媽滿口是血的笑着,血染上她的牙齒,像個嗜血的瘋子。
血又順着周莉的手指滑落,比周莉紅色的指甲還要深,還要觸目。
“啊!”周莉慘叫了一聲。
我有些發懵的看着被媽媽吐在地上的手指,渾身都抖得無力。
媽媽推開我,狠狠的踹了我一腳。
她擦了擦嘴邊的血跡,對着周莉惡言道,“你去報警啊,我到時候就把岑如雄那點混賬事都爆出來,看看他還要不要臉!”
周莉在地上打滾,捂着手。
媽媽揪着我的領子,扯到周莉面前。
“許如塵你給我跪下,給這個賤蹄子還有岑家的人看看,你到底是誰的兒子,到底認誰做媽!”
“媽,快點叫救護車吧。”我求着她。
“跪下!”媽媽惡狠狠的等着我,嘴脣上還殘留着血跡。
我閉着眼跪了下來。
“磕頭!”媽媽摁下我的腦袋。
“我磕,我磕。”
我知道我反抗不了這一切,我只能接受。
我的額頭撞擊着地磚,發出咚的聲音。
“媽,求求你,放過她吧。我以後再也不會和別人走得近。”
“看到沒!這是我兒子!這輩子都只會聽我的話!”
媽媽得意的看着周莉。
周莉從地上站了力氣,尖聲怒罵着我和媽媽。
“真以爲你兒子是個什麼寶貝東西?我就看他好騙!現在看過人是個賤人瘋子生得貨色!他要不是岑家的孩子,就算是扔在垃圾桶裏,我都不會眨一眨眼睛。”
周莉從來沒有對我惡言相加過,總是笑眯眯的。
我頹廢的跪在地上,這樣的結局我早該知道纔對。
媽媽抓着我的頭髮讓我看向周莉。
“看清楚沒?這輩子都不會有人對你好!”
“我……我知道了,真的知道了。”
我的眼角看到進門的岑辭,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
他說他痛苦。
可是,我何嘗不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