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着渾身上下的疼痛,好不容易熬到了午飯。
我摸了摸口袋的兩塊錢,羨慕的看着成羣結隊笑着去食堂喫飯的同學。
我卻像個透明人一樣融入不進去,偶爾的點頭問好,對我而言已經是奢望了。
媽媽在錢上對我控制很大,我也從來不敢抱怨。
最後教室只剩下了我一個人,我習慣的拿出塑料杯接了一瓶冷水,我不敢到熱水,怕瓶子會燙壞了。
這是表妹給我的,弄壞了我怕她去叫大姨和媽媽。
被打怕了,做什麼都會變得小心翼翼的。
蓋好蓋子,我捂着額頭的傷,我繞過人多的地方,走向小賣部。
食堂的飯菜我喫不起,只打飯不打菜,食堂阿姨會生氣。
小賣部有種麪包只需要兩塊錢,有兩片。
灌下水就能,撐飽。
“誰?”
我總覺得有人在身後跟着自己,回頭卻空曠一片,或許是我太害怕所以才疑神疑鬼的。
我繼續往前走了幾步,還是有種背後發寒的感覺,我加快腳步,身後的腳步聲頻率也跟着加快。
剛要回神,身後一雙手捂住了我的嘴,把我拉向牆角。
身後的人急切的在我的身上亂摸,粗喘的氣息里居然還混着煙味。
我只能驚恐的掙扎着,手向後亂抓着。
“唔唔……”
“許如塵,你敢亂喊,我就扒光你,叫人來欣賞。”
“我會告訴大家你是個喜歡裝男人的變態。哈哈哈。”
我聽出他的聲音了,是我表哥,大姨的兒子——林天。
林天在學校經常打架,和一些校外的混混也走得很近,不論大姨怎麼打罵就是死不悔改。
在學校我看到林天就繞道走。
一是怕他不小心說漏我的身份,二就是林天看我的眼神永遠都很露骨。
林天看我掙扎,用力圈住我的脖子,將我往後拉,試圖控制住我。
我趁機狠狠的咬了一口他的手臂,想跑走卻被他揪住後領,用力的甩在牆上。
我身上的傷口瞬間就裂了,疼得我眼淚迅速流了下來。
“放開我!”我向外面跑,身後的人就拽住我的腿用力扯。
“摸兩把又不會掉肉,還說你想忤逆你媽媽的話,讓別人知道你是女生?”
我一愣,又害怕又惶恐,我怕媽媽,可是也怕身後的人。
他用力將我往牆角拖拽,我的手在地上亂抓,五指用力摳進了土裏,抓痕拖了一路。
“
表哥,我求求你了,放開我吧。”
哀求幾乎成了我唯一的語言。
他猥瑣的笑着,“許如塵,你在學校總是低着頭,別人一定不知道你這張臉的到底多好看吧?你放心,我就摸一摸。”
他急切的將我的衣服從褲腰抽出來,手掌貼在我的皮膚上。
一陣噁心泛起來,加上飢餓的難受,胃突然就不受控制了,開始乾嘔了起來。
“嘔……”
“賤人,還嫌我噁心是不是?我就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他開始抽拽我的褲子,我帶着泥土的雙手死死拽着最後一道防線。
鐺的一聲,眼前的人突然倒在了地上捂着頭打滾。
“誰!誰打我!不要命了是不是?”
我抓着衣服褲子蜷縮了起來,仰頭看着來人。
岑辭居高臨下的看着我,他的臉遮去了陽光,投下的陰影都帶着寒意。
岑辭擡腳用力踩住表哥的腦袋,鞋面來回摩擦。
警告危險的聲音穿透周圍不安的空氣,“我的狗,沒有我的允許,誰也別想染指。”
“滾。”岑辭又踹了一腳表哥的肚子。
表哥臉上帶着一個腳印,捂着肚子罵咧咧的跑了。
“岑辭,你給我等着!”
我拉緊衣服縮在牆角,渾身發抖,臉頰漲紅似乎快要窒息。
“呼吸!呼吸會不會!”岑辭用力拍了一下我的頭。
看着岑辭的雙眸,我用力呼吸,可是眼角眼淚止不住的落下。
“謝謝……對不起,對不起,謝謝。”
語無倫次也表達不出我的恐懼。
岑辭眉頭微微一蹙,隨即冷哼了一聲,“裝可憐?少噁心!”
他擡腿將我踹開,然後離去。
我看到地上的袋子,哽咽着喊了一聲。
“岑辭,你的東西掉了。”
他繼續向前,冷冷的丟下一句話。
“你碰過的,髒。”
我打開袋子,裏面是一瓶冰水,一個飯糰。
飯糰有雞蛋,要八塊錢,我見過卻從來沒有喫過。
我一邊哭一邊將飯糰塞進了嘴裏。
用冰水抵着額頭的紅腫,然後垂下頭,咬着脣瓣壓低聲音開始無聲的痛哭。
媽媽說我沒有放聲大哭的資格。
因爲這一切都是因爲我才造成。
沒有我所有人都不會痛苦,我就是那個罪惡的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