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年將手上的東西放到櫃子上,撿起地上的被子,默默地爲牀上的嬌妻蓋蓋好。
而後,他站直身體,臉色淡漠地望着女人熟睡的漂亮臉蛋。
這個叫徐若施的女人,的確長了一張仙女纔有的臉蛋。
遙想試鏡那天。
這女人穿着一條純白連衣裙,娉娉婷婷地走進來。
眉如遠山,鼻子秀巧,膚白脣紅,又美又素潔,自帶珠光感的濾鏡。若非太瘦,當真有他心目中楊貴妃的清豔風韻。
周若年冷眼看着嬌妻翻過身,嫩白的小腳丫不聽話地從被子下探出來……
擡手捏了捏鼻樑,周若年呼出口氣。
他總算明白,爲何臨近殺青那段時間,這女人一直在感冒。
仙女的臉蛋。
惡魔的脾氣。
爺們的睡相。
簡直了。
周若年俯下身,整理被子,再次爲嬌妻蓋好,掖了掖被角。
看着女人又要翻身,周若年不耐地按住她的肩膀,沉聲:“老實點。”
徐若施偏過臉,小貓似的蹭了蹭男人的手背。
冰涼的皮膚像上好的玉,細膩柔滑……
這不是重點。
周若年的臉色鐵青。
這女人穿着薄薄的睡裙,在他回來之前,不蓋被子睡了多久。
濱城的十二月底,已是極冷的寒冬。
開了空調,不蓋被子,也是冷的……
周若年黑着臉,看着女人索性轉過臉來,挨着他的手,呼呼大睡,心裏又氣,又心疼。
這會兒,倒是知道取暖了。
周若年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彎下腰,溫暖的掌心覆上女人的額頭。
還好,沒有發燒。
“阿嚏!”
“阿嚏!”
周若年:“……”
徐若施揉揉鼻子,睜開惺忪的睡眼,聲音啞啞地說,“你回來了?”
周若年看着女人迷糊的樣子,神色淡淡地頷首。
徐若施看着男人轉過身,擡手,往下拉了拉睡裙領口,漂亮的人形,若隱若現。
她就是這麼清純又性感。
“喫吧。”
周若年將玉米棒遞給徐若施。
“謝謝。”
徐若施禮貌地道謝,伸手接過,水盈盈的眼睛,望着男人。
周若年看着女人仰着臉,脖子修長如天鵝頸,下方……春光乍泄。
他的神色如常。
徐若施低着頭,默默地啃玉米棒,眼裏閃過一絲氣惱。
這個周若年的表情,也太鎮定了。
很好,她就喜歡這種有定力的男人。
太帥了。
在她面前有定力,其他女人想要攻克周若年,也同樣難於上青天。
“阿嚏!”
徐若施揉揉鼻子。
周若年擡起手,按了按鼻樑,聲音低低地說,“趕緊喫完,趕緊睡覺。”
“嗯嗯!”
徐若施乖乖地點頭,漂亮的臉蛋上,露出沒什麼精神的表情。
周若年靜了幾秒,一言不發地離開。
徐若施撅起小嘴,吸了吸鼻子。
輕微的動靜,卻讓周若年的心臟驀地一緊。
徐若施真的餓了,特別珍惜地將三段玉米棒都吃了,又喝了點水。
“呼,好受一點了。”
下牀,去浴室刷牙。
出來後,徐若施的心臟怦怦直跳。
牀上的男人,不是她老公,又是誰。
這個周若年還挺上道的?
嗯,情商在線的男人,她喜歡。
徐若施走過來,眼神
疑惑地看着男人。
周若年朝他放在被子上的睡衣努努下巴,淡淡地說,“你冬天的睡衣都太薄了,先穿我的,明天去買兩套保暖的。”
徐若施看過去。
是一套藏藍色的睡衣。
“哦。”
徐若施拿起來,揉捏,的確很厚實,加絨的款式。
周若年,老幹部。
她喜歡。
啊啊啊,一個又帥又硬又冷的男人,心腸倒是挺軟的嘛!
知道疼老婆,還算有救。
“謝謝老公!”
啾!
柔軟的脣親了下男人的左臉。
猝不及防。
周若年:“……”
下一秒,向來沒表情的男人瞪直了眼睛。
因爲——老婆當着他的面,寬衣解帶。
徐若施背對着周若年,豪放地脫下身上的睡裙,套上圓領上衣。
周若年愣愣地看着女人雪白髮光的後背,腋下前方的渾圓弧度……倏然別開臉。
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
徐若施換上睡衣,跪在牀邊,眨巴眼睛,表情無辜地看着周若年,“老公,你今晚要和我一起睡嗎?”
周若年垂眸,盯着手上的書,淡淡地嗯。
“太棒啦!有老公陪我睡覺覺,我就不擔心自己會感冒啦!”
徐若施說着從男人身上爬過去,直接鑽進老公的被窩。
周若年擡起頭,盯着徐若施之前蓋的那牀粉色被子,緩慢地翻了個白眼。
垂眸,餘光瞥着腦袋靠向他,閉着眼睛,雙手放在下巴處的女人,周若年勾了下脣,繼續看書。
這樣子倒是挺乖的。
……
周若年又看了一會兒書,折角做記號,放到櫃子上,關了燈,滑進被子裏。
房間的窗簾很厚實,使得室內烏黑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
在這樣的夜裏,周若年的感官變得敏銳。
感受着身旁女人像小綿羊一樣,全心全意地依偎着他,周若年的心裏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的踏實安穩。
他真的結婚了。
一個噁心的局,令他得到如今的結果。
所娶的妻子,時而無理取鬧,時而惹人憐愛……
然而,如無意外,他們將陪對方白頭到老,總是無法完全理解對方,卻也不再那麼孤單。
罷了。
只要徐若施還算安分守己,他願意將雙人牀分一半給她。
周若年閉上眼睛,沒什麼困難地進入深睡眠。
徐若施今早睡到十一點才起牀,這會兒,也還不到十點,她其實……根本不困。
如今,周若年睡着了。
她就有些傻眼了……
一個正常的大男人,一個前段時間還摸她小兔兔的大男人,他就這麼純潔地睡了?
明明周若年看到她的美麗胴體,耳朵尖都紅透了!
徐若施想了想,開始扭動身體。
“老實點。”
周若年攬住女人的腰。
低沉的聲音,沒有平時那麼清冷,出奇地溫柔。
徐若施僵住不動了。
好吧,好吧,慢慢來。
徐若施的心裏鬆了口氣,擡起長腿,大咧咧地掛到男人身上。
哼,周若年,你跟我鬥?
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蹭蹭男人的胸膛,徐若施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
不愧是她自己挑的老公,長得帥,聲音好聽,身上的味道也特別好聞,讓她好安心。
而今,躺在他的身旁,孤寂三十年的心房,彷彿注入了溫暖的活水來,讓她甘心收斂鋒芒,不再乖戾,只想做個擁有周若年的可愛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