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賣乖地豎起大拇指,“哇哇哇!謝院草還真是博學呢,連這個都知道!”
修長白皙的手握着捲成話筒的書,輕敲她腦門,“不許轉移話題。說吧,你給我準備好禮物了嗎?”
勒索反被勒索,還有比她更慘的女朋友嗎?
咳咳,其實啦,那個月,她沒有管住自己的手,趁着某鐺鐺打折,買了好多書。買完書,又看上了一件超級漂亮的小裙裙……然後,就沒有生活費了。
家教的工資下個星期才能發。
所以,咳咳,口袋裏只剩下九塊七,飯卡里只有兩塊一的女朋友,需要男朋友接濟幾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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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淮墨,你說,男生和女朋友結婚後,是不是每個紀念日都得送女朋友紀念禮物?”她理不直氣很壯地瞪瞪瞪某笑盈盈的男人,“那麼,結婚前,是不是應該加倍表現呢?”
“妻子也會爲丈夫準備紀念禮物。唐淺怡小姐,請不要欺負我們鄉下人。”
某人老神在在地翻了一頁書,眉眼清雋,表情柔和,自帶濾鏡,帥得她移不開眼睛。
大概是鬼迷心竅,她往前挪了挪,親了下男人淡粉色的薄脣,好軟,好軟,好好喫。
距離很近。
近到能清數他的睫毛,細看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錯愕。
溫熱的手指細細地撫摸她的臉頰,爲她將臉頰的碎髮梳理到耳後,若有所思地笑道,“這是餓了,還是饞了?”
轟!
她的臉火辣辣地燒起來,本能地要從他身上下來,卻被他扣住後腰。
書是徹底失去主人的寵幸,被放到茶几上了。
“好吧,滿足你。”
無奈的語氣,戲謔的眼神,不能更欠揍了。
就在那時——
咕嚕嚕。
咕嚕嚕。
咕嚕嚕。
兩人面面相覷。
“噗!”
他揉揉她的腦袋,“好吧,原來是真餓了。這才九點啊!早上沒喫飯,就跑來找我了?呵,這麼想我嗎?”
“嗚嗚嗚,早上沒喫,昨晚也沒喫。”
“沒錢了?”
蹭他胸口,“嗯嗯嗯!窮得快要喫土了!求男朋友投喂,嗚嗚嗚,好餓餓,餓得快要懷疑人生了。”
“傻樣兒。想喫什麼,我給你做。”
她趕緊爬起來,對手指,“想喫水煮肉片。”
他的臉色立馬冷了,“兩頓飯沒喫,你的胃現在很脆弱,只能喫雞蛋粥!”
“那你還問我?”
“調戲你!再哼哼唧唧,我就把你水煮了,喫肉片!”
“啊啊啊,謝淮墨,你好討厭哦!”
她屁顛屁顛地跟着他,扯着他的t恤短袖,“那,放一點點肉絲,好不好?想喫肉肉,嚶嚶嚶!”
“知道了。”他回頭對她笑笑,“問我要情人節禮物,真正的目的就是想趁機求男朋友養自己幾天,對吧?”
她別開臉,喜滋滋地哼哼。
“傻樣兒。”
一根可惡的手指按了下她的腦袋。
她快樂地圍着煮雞蛋蔥花粥的他,“謝淮墨,咳,爲了感謝你,我給你唱首歌吧,就當今年的情人節禮物,好不好?”
“你想唱歌就唱。”
“嘁!你這樣的男朋友,有點不可愛哦!”
“還要不要喫粥了?”
“啊啊啊,我上輩子一定是拯救了銀河系,才能找到謝淮墨這樣的英俊無匹,舉世無雙,居家旅遊,殺人越貨之有印良品!”
“看我巴啦啦能量咻咻咻!”一指禪點住他的左胸,“系統提示:謝淮墨的心已被唐淺怡封印!”
“敗給你了。餓得肚子咕嚕嚕,還能這麼皮!”
“嘿嘿!”
看看他,繞到他身後。
她也最喜歡從後面抱住他,蹭呀蹭呀蹭,寬寬的背,又堅實又溫暖,好喜歡的!
“謝淮墨,你真好。”我好喜歡你呢!
“咳,不是要唱歌嗎?”
“嗯吶!那我唱了哦!不許說,不好聽。”
“你先唱吧!”
“小寶貝,我用彩虹和你約定……額,謝淮墨你怎麼抖起來了?”
“咳,你在唱什麼啊?小抱被,窩用菜轟和泥約定,又是火星人寫的歌?換一首吧,你男朋友是鄉下人,聽不懂。”
她發誓,那是她和謝淮墨在一起之後最尷尬的時刻,沒有之一。
“謝淮墨,你說,我聲音好不好聽?”
“謝謝女朋友讓我明白了別人說的聲音真絕色,唱歌真難聽。唐淺怡小姐,請繞過你男朋友這條狗命,ok?”
“噗!”
那會兒,總是很難真的不開心啊!
“喂,謝淮墨,你這樣吐槽我,難道自己唱歌很好聽哦!”
“粥可以吃了。”
他端着清香撲鼻的加了好多肉絲的雞蛋蔥花粥往外走。
她來勁兒了,“呦呦呦,僵硬轉移話題的謝院草,該不會也是個五音不全患者吧!難怪從來只有當各種主持人的份哦!哈哈哈,哈哈哈,果然嘛,人無完人!”
“謝淮墨,咱們都是聲音真絕色,唱歌真要命,果然是天生一對哈哈哈!”
自以爲發現了真相,她開心地一口氣喝了三大碗粥,撐得癱在沙發上。
他看得好氣又好笑,“要不要喫顆消食片?”
“不用啦!歇一會,就好了。”伸手去抓他的手,“你今天要去公司加班嗎?”
“在家裏加班。”
他坐下來,手放在她的肚子上摸了摸,悶笑:“幾個月了?”
“喂!”氣惱地捏他的鼻子,“你知不知道,有人一喫飯,肚子就誠實地凸凸起來了,這是無法言說的痛!”
“好好好,不戳你痛腳了。”
他握住她的手,親了又親,拿起放在桌上的錢包,將飯卡和僅有的現金都塞到她書包裏,無奈地看着她,“下次沒錢了,就和我說!”
“不會有下次了。好尷尬。謝淮墨,等我拿到家教工資,就還給你哦!”
他捏捏她的臉,“傻樣兒。你是我女朋友,我養你,天經地義。”
“謝淮墨,你這樣子,萬一我們分手了,我可能找不到你比更好的男朋友了。”
“那就永遠不分手!笨蛋,這樣就被我喫定了?”
他抱着她,軟軟的脣親她的耳垂,酥麻,心癢。
“紅豆生南國
是很遙遠的事情
相思算什麼
早無人在意
……”
那天,窗外的陽光如碎金,迷醉了她的眼,謝淮墨的歌聲讓她感受到了什麼是侵蝕靈魂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