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你有沒有想過皇帝看了那幅畫會有什麼可能?”陸子游從唐府出來便愁眉不展,林夏也是沉默地一直伴他身邊走着。
“想過,無非兩種結果,一是沒有被他看中,我還過我的日子。二是被他看中,進宮當他的妃子。可是如果我聽了爹的話躲起來,那便是抗旨,全家人都會有被殺頭的危險,與其躲躲藏藏,倒不如坦然面對。”
林夏自知其中的危險,但是出於太多因素考慮,她不得不爲她的家人着想,而且穿越回去的方法還沒有找到,說不定真的進了皇宮,或許能陰差陽錯的找到方法呢。
見她如此淡然的態度,陸子游停住腳步,神情複雜的說,“如果真的是第二種,你是當真願意進宮嗎?”
“願意又如何,不願意又如何?”林夏也停下來,回過頭正對上他的眼睛。
“如果事情真的到了無法挽回的那一步,不知道你是不是可以考慮,跟我離開?”
無論是哪個朝代哪個時空,女人所期望的永遠不是考慮跟誰走,而是誰可以直接帶她走。太多時候,女人都是一個感性而糾結的動物,她需要的不是做決定,而是坦然告訴她,像宣誓一樣毋庸置疑的,拉起她的手,至於去哪裏,真的無所謂。
“對不起,我不考慮。我想有些事情你可能是誤會了,如果之前是婉兒做了什麼事讓陸大哥感到困擾,那我只能說句抱歉。馬上到玉漱橋了,我就不送了,保重!”說完這些話,林夏便回過頭快步往回家的方向走。
“小姐,您不是去送陸公子了麼?怎麼回來感覺您的表情不太對啊!”鍾靈一顆一顆剝着葡萄。
“鍾靈,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喜歡一個男人,你喜歡他對你說‘咱們去喫什麼?’還是‘走,我帶你去喫大閘蟹!’”
“額……大閘蟹!”
“那你喜歡他對你說‘我去接你’,還是問‘我要去接你嗎?’”
“當然是前者!”
“那如果有一天,那個男人想帶你私奔,你是希望他直接帶你走,還是不確定的問你,要不要跟他走?”
“哎,小姐,等會兒,你這個說的是陸公子嗎?你……不會愛上那個陸公子了吧?”鍾靈一臉壞笑的看着林夏。
“回答我的問題!”林夏兩手拽着鍾靈的耳朵,尖叫道。
“可是沒有男人要帶我私奔啊小姐……”鍾靈一臉要哭了的表情。
“算了算了,饒了你吧。”林夏端起桌上剝好的葡萄一顆一顆塞進嘴裏。冷靜下來,自顧自的想着,“爲什麼要生氣呢,幹嘛那麼在乎那個男人說的一句話呢,我是要穿越回現代的人啊,你們都是什麼鬼,關我什麼事。就算真的進宮又怎樣,老孃宮鬥劇看得比她們喝的水都多!都放馬過來吧!”
秦壎這邊倒是果真好久不去醉仙樓了,但這並不是爲了傾人。
夜深了,映着燭光,他站在那幅畫的面前。
畫中的女子笑容美好,眼神清澈,一襲藍衣,窈窕身姿。他的手不經意覆到畫中人的臉上,肌膚上。一時間望得癡了,竟然沒有發現同樣在他後面站了很久的秦傾人。直到她走過面前,身影遮住了畫中人的臉,他纔回過神來。
“風流成性的秦大公子也會爲一個黃毛丫頭動心嗎?”秦傾人瞥了一眼畫像,之後轉臉對上秦壎的眼睛。
像是被察覺了心事,秦壎有點惱火的皺眉,“你怎麼進來的?”
“你難道忘了我會武功了?還是秦大公子您手把手教的呢!”秦傾人冷哼一聲,她真的不能忍受他的男人會喜歡上本就是冤家的女人,更何況,這個女人很可能會壞了他們的大事。
看出傾人不滿的情緒,秦壎兩手按住她的肩膀,低聲說,“你進來秦府,沒被別人發現吧?”
“發現了又怎樣?誰不知道你秦壎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呢!”傾人道。
“你要明白你的身份,更何況你是唐家的二夫人,我們要時時刻刻提防你懂嗎?”秦壎終究是擔心的,雖說她是他的人,但是保不齊哪天真的被抓到,她會不會把他出賣了都不可知,他知道她對他的心思,可是他卻從來沒有真的把哪個女人放在心上過。
“我知道你的顧慮,你從來就不相信我。但是在傾人心裏,從你把我救了的那刻,我就隨了你姓,甚至身心都給了你。”她篤定的說道,然後把畫拿下,捲起來放在桌上。
“我也沒有強烈阻止過你去找什麼女人,但是這個唐婉,絕對不行!壎哥,不要忘了你的大業,好嗎?”說到動情之處,傾人從後面環住秦壎的腰,頭輕輕的靠在他的背上。
“明天皇上便會看到那幅畫,你這兩天在家裏調教調教那個丫頭,別到時候什麼規矩都不懂,壞了咱們的大事。”男子道,沒人聽到,他心底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放心吧,我都知道的。”傾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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