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蒙面男子翻牆走了之後,陸子游身子一軟,一個趔趄跪了下來。
“陸大哥!”林夏連忙扶住他,見他臉色蒼白,額頭滲出顆顆汗珠。
“你可千萬別有事啊,千萬別死了啊,我還有錢沒有還你呢!”林夏說,突然想到上次逃婚遇見他,白喫白喝又纏着他逛街,說還的錢拖到現在。
“在你眼中,我陸子游就這麼膚淺麼?”
他腹中絞痛萬分,只感到背脊陣陣發冷。
“當然不是,只是我不想欠別人人情。”林夏如是說。她確實是不願意欠別人人情,畢竟太多時候,錢好還,情難還。
“如果是朋友呢?”他一手扶住牆,支撐着即將倒下的身子,一手搭在她瘦弱的肩上。
“那另說咯。可是我是真的討厭欠別人人情,就像你討厭別人騙你一樣,但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我說的都是真的……但是現在咱倆要去哪兒?”林夏就這麼自顧自的說着,陸子游身子一歪,頭便靠在她的右肩上,暈了過去。
“喂!喂!陸子游!給點力行不行啊!”林夏拍了拍他的頭,毫無血色的臉毫無反應。只得一個人慢慢把他連揹帶拖的帶到最近的客棧。
“客官裏面請~”熱情的老闆娘出來迎接。
“還有房間嗎老闆娘?”林夏道。
“有,樓上請,一兩銀子~”果然是天下烏鴉一般黑。
想到剛剛被搶的錢袋,林夏略顯尷尬道,“老闆娘,我能不能打個欠條?”
“愛住不住,概不賒賬~”老闆娘的小兒子一口奶味兒的說。還真應了那句話,不是一路人不進一家門,有什麼樣的媽就有什麼樣的兒子。
林夏摘下腰間的玉佩,放到桌上。“這玉佩值50兩了!”說罷,便一手環着陸子游的腰,一手把他的胳膊扛在肩上,搖搖晃晃的上了樓。然而這一切被樓上一個正喝過茶把玩着茶杯走過的墨衣男子盡收眼底,甚至他的身上都有一股沁人心脾的茶香的味道。
“右邊最裏邊兒第一間~”只聽樓下老闆娘聲音傳到樓上。
月上柳梢頭。夜靜靜的,整個唐府的人各懷心事。
秦傾人在裁縫鋪收到秦壎指示她回府的信號之後便回了唐府。
“這個點兒了小姐還沒回來,到底怎麼了,會不會出事啊。”鍾靈在門口踱來踱去,心神不寧。
“你能不能別繞來繞去了,真是什麼主子教什麼奴才。”秦傾人悠閒的喝着蛋花湯,一勺一勺極爲優雅。
“傾人,你跟婉兒一起出去,怎麼那孩子還沒有回來?”唐老爺皺了皺眉頭,放下筷子。
“你那個閨女貪玩的很,我哪兒追的上她啊,只不過我試件衣服的功夫,出來人就不見了。我在那兒還等了挺久,後來琢磨着,可能她先回來了,誰知道到這個點兒還沒有回來呢!”秦傾人用完晚膳,剝了顆晶瑩葡萄放在嘴裏,氣定神閒。
“真是……”唐老爺嘆了口氣,說:“鍾靈啊,你再去府門口看看婉兒回來沒有!”
“是,老爺。”鍾靈一路小跑出了門。
鍾靈這丫頭,今晚估計又要白等了。
林夏在客棧此時就像熱鍋上的螞蟻,着急吧,卻也找不到能解決的辦法。去找過醫師,卻統統被陸子游的症狀嚇到,也沒有好一點的方法。
陸子游滿頭是冷汗,臉色刷白,一會兒醒過來轉眼又暈死過去,醒過來之後痛的難忍就用頭撞擊牆壁。看得林夏實在糾結,便用繩子把他結結實實的捆在了牀上。
“嘭!”強烈的痛處讓陸子游掙脫斷了繩索,之後開始蜷縮在角落不斷顫抖,虛汗打溼了他的白色衣衫。
“陸大哥!”
“你…離我遠點……我……我怕等下實在難受……會傷到你!”陸子游一把推開跪在面前的林夏,之後又抽搐起來。
林夏聽到他的話,只得遠遠的站在離他一米開外的地方,望着這個男人,居然有點感動。“我一定會把你治好!”林夏想。
之後房間門就突然被推開了。
進來的男子皮膚很白,就像絕大部分的文人一樣。因爲皮膚白,俊美的五官看起來便份外鮮明。但他相貌雖然美,卻絲毫沒有女氣,尤其是那雙眼睛,看起來既聰明又驕傲。身上一股茶的香味聞起來叫人很舒服。
“誰讓你進來的,看你長得小白臉似的,怎麼這麼簡單的禮貌都不懂!”林夏朝他吼道。
她身邊的人中了莫名其妙的毒無藥可救,居然還有這種莫名其妙的人來搗亂。更何況,她本來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女孩子。即使穿越過來,一個溫柔外表的外殼裏面還是一個豪放派的心。
“姑娘,我是來救人的。你再多跟我浪費幾分鐘,他就有可能喪命。”並不理會林夏崩潰的情緒,他很平淡的說道。
“我們素不相識,怎麼確定你不會把他害死?”林夏道。
“你看這位公子這個樣子,飽受折磨最後死掉或者被我死馬當活馬醫,哪個選項更好一點?”他微微一笑,見林夏不說話,便走過去陸子游身邊,點了他的睡穴。
“你幹什麼!”林夏直接走到他面前,“給我一個你多管閒事的理由!”
“我住隔壁,他…這麼折騰,太吵了!”他說。
“好,如果你救不活他,我就弄死你!”林夏右手比劃了一個“殺”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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