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傭互看一眼,卻都沒有鬆口,應該還是怕東窗事發。
艾悅觀察她們,立刻插着腰道:“你們不同意,我就去跟大帥說你們伺候的不好,讓他懲罰你們。”
“我們同意。”
兩女傭嚇得異口同聲。
艾悅滿意地點頭,如果什麼都被人伺候,她會以爲自己是個殘廢的。
“對了,你家……大帥呢?”
一邊穿衣服,艾悅假裝漫不經心地問。
一個女傭回答:“大帥一早就去議政府了,吩咐我們好好照顧薛小姐。”
“走了?什麼時候回來?”
“這個說不好,大帥不經常回來的,有的時候三四天回來一次,有的時候一個月兩個月都不見得回來一次。”
薛艾悅心裏突然很慶幸,如果他一直不回來就好了,她看着那張冰封的臉真的很有壓力。
可是馬上她又意識到自己錯了,如果西蒙大帥一直不回來,她要怎麼接近他,讓他放走那個黃燦啊?
大少爺那邊可是不能一直等的,萬一x**人追到來怎麼辦。
可是如果西蒙大帥真的一直不回來她也沒有辦法,那個人的行動豈是她能左右的。
艾悅在這個偌大的金絲籠裏呆了一天,趁着別人不注意她給左慕南打了電話,告訴左慕南她一切都好,西蒙大帥並沒有爲難她。
左慕南讓她多加小心,見機行事,如果實在完不成任務也不要勉強。
晚上九點的時候,西蒙還沒有回來,艾悅心想他今天肯定不會回來了,於是就不等了,換了睡裙準備上牀睡覺。
她剛爬上牀,就聽到樓下有響動,還有男人的聲音。
她神經一緊,急忙跳下牀跑了出去。
她知道是西蒙大帥回來了,她今天一天都在想該怎麼做能讓他經常回來,只要他經常回來她再乖順一些,說不定就能讓他放下防備,到時候她再套取關於黃燦的消息。
西蒙走進客廳,眼睛不自覺朝樓上瞟一眼,沉聲問:“她睡了?”
張媽正要回話,樓上那個房間的門嘭下就開了,薛艾悅一臉驚喜地衝出門口,抓着護欄往下看。
她的動作很大,大到讓人無法忽視,西蒙下意識擡眼,正好看到她一臉驚喜地從上面望着他。
驚喜?
她看到他回來竟然有這麼驚喜。
她昨天不是還很怕他的嗎?
西蒙的心口緊了下,眼睛一直盯着她明豔的笑臉沒有移開,一種久違到已經陌生的感覺慢慢從胸口一直朝全身涌去。
終於有個人盼着他回家了。
艾悅只是一時衝動才表現忘形的,當她發現樓下那男人一直諱莫如深地盯着她,頓時從腳底冒上一股寒意,也頓時收斂了笑臉。
她放下抓着護欄的手,瑟瑟地往後退兩步,一副被嚇壞了的小兔子模樣。
她剛剛一定是衝撞這位閻羅王了,不知道他下一刻會不會一氣之下將她捏死。
大少爺,我要出師未捷身先死了,對不起呀!
她的情緒反差太過強大,西蒙蹙眉,心道她剛纔還好好的怎麼突然間又嚇成了這個樣子。
他沒罵她,也沒打她,這是爲什麼?
不管爲什麼,西蒙懶得去想,轉身上樓,徑直朝她走過去。
艾悅身上穿着淡粉色的睡裙,她也不知道爲什麼,傭人給她準備的衣服全都是淡粉色的,其實她不太喜歡,但是不穿不行,沒有別的衣服可以穿。
寬鬆的睡裙襯得她身材更加嬌小玲瓏,她及肩的秀髮在燈光下鍍着一層柔和的光暈,裹着那張巴掌大的小臉更顯稚嫩。
因爲聽到西蒙回來太激動,跑出來的沒有穿鞋,**的小腳丫緊張地貼着地板,白白嫩嫩很有靈氣的樣子。
西蒙眉宇間的陰氣更重,目光落到她白嫩的小腳上,步子踩得更重,每一步都踩在艾悅的心尖兒上。
他果然很生氣,盯着她的腳幹什麼,是想着要把這雙打擾到他耳朵的腳給掰斷嗎?
艾悅恐懼極了,臉色慘白的像一張透明的紙,她急急往後退,因爲退的急她向後一仰竟摔進房間裏。
受到求生**的牽引,她顧不得險些被摔爛的屁股,趕緊爬起來想要跑,這時候一雙修長的大腿已經出現在門口。
“你怎麼了?”
這男人說話就是這樣的,沒有情緒,他其實是想要關心她一下,但是話音就怎麼也表達不出那種感覺,冷冰冰,硬邦邦。
“不要殺我,不要掰斷我的腳,我不想死,也不想變殘廢。”
薛艾悅知道自己是躲不過他的魔掌的,乾脆蹲在地上做鴕鳥,把臉埋在腿上,兩隻手臂緊緊抱着自己的腦袋。
西蒙微怔,看着地上縮成一團的她,有些鬱悶。
他什麼時候說過要殺她,什麼時候說過要掰斷她的腳讓她變成殘廢的?
這女人的腦袋未免也太能天馬行空了吧。
他走過去,薛艾悅顫抖的更加厲害,她覺得自己就要死了,惹怒了這個冷酷的魔頭她一定會死的。
可是她不想死,她想回家。
薛艾悅只感覺有什麼東西困住了她的腰,然後拖住了她的腿彎,緊接着腳下一空。
她看着自己脫離了地面猛然擡頭,這才發現她被人抱在懷裏。
沒錯,是西蒙把她抱在懷裏。
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嚇人的,薛艾悅慌亂地掙扎起來,她以爲西蒙大帥肯定是嫌她吵,要把她從窗戶丟出去,她清楚地記得她的窗戶下面什麼都沒有,大理石鋪就的地面,摔下去不死也得摔殘。
“不要把我丟出去,我不要摔成殘廢,救命啊——”
西蒙的臉一下子就黑了,他什麼時候又說了要把她丟出去摔殘,平時這女人腦袋裏到底裝了多少暴力圖形。
其實這還真不怪艾悅胡思亂想,主要是以前李副官還沒犧牲的時候,總會給她講一些勝利軍虐待俘虜的暴力事件,艾悅那時候腦補的東西,現在全都派上用場了。
從來做事雷厲風行的男人本就沒有什麼好耐心,懷裏的女人撲騰的厲害,一聲聲腦殘的話刺激的他耳膜生疼,牙一咬,他就十分蠻力地把人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