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來一往打了起來,每過一招左慕北的心頭就震顫一下。
真的是她,真的是她!
戴晴趕過來,白如霜和左慕北正打的如火如荼,身爲白如霜的護衛,戴晴當然不會袖手旁觀。
左家二少爺,那又怎麼樣,欺負她嫂子,照揍不誤。
戴晴上手,招招凌厲,白如霜得空下來,突然感覺肚子有點兒疼,就坐在了旁邊的木椅上。
左慕北對戴晴突然半路殺出很是反感,他不想打了,可是戴晴不幹,每每出手都攻擊他要害。
接到隊長任務第一天,隊長就告訴她,“只要誰欺負了白如霜,你就把他打服,讓他跪地求饒,並保證下次不敢再犯,滾的遠遠的。”
她一直銘記於心。
只是,沒人告訴她這左家大少爺咋這麼厲害,想要把他打服,着實有些難度。
“好了,唔!”
左慕北想休戰,結果被戴晴揍了一拳,鼻樑骨差點造塌,唰地流下兩條血河。
他瞪眼惡狠狠看着戴晴,“你有病吧。”
戴晴猶豫了下,杏目一凜,又要攻擊,結果被突然到她身後的白如霜拉住手腕。
“嫂子?”
“好了戴晴,他都受傷了,我氣消了。”
戴晴這才放下手,規規矩矩站到白如霜身後,看着左慕北,眼神裏還是充滿警告。
左慕北煩躁,他只想和白如霜單獨相處,偏偏來了個超級電燈泡。
“左慕北,既然紙已經包不住火,那我也不藏着掖着的,我就是白如霜,上次在荒院子……謝謝你。”
白如霜真誠向左慕北道謝,感激他在那樣的絕境能保護她。
“我是心甘情願的,你無需言謝,如霜,我……”
左慕北上前,戴晴腳步一動,便擋在了白如霜前面,“二少爺,請自重。”
“有你什麼事?”左慕北真是恨不得將這個礙眼的女人踢出九霄雲外去。
戴晴漠然,冷冷開口,“我要保護嫂子人身安全,避免心懷不軌的人靠近,這是‘你大哥’——我隊長,交給我的任務。”
戴晴句句帶刺,提醒左慕北注意自己身份,注意白如霜身份。
左慕北理屈詞窮,只能憤怒地瞪着多管閒事的女人。
哪兒都有你!
白如霜早知道左慕北的心思,她以爲這麼長時間他也許放下了,沒想到依然執着。
“左慕北,你以後只許叫我大嫂,若再叫我名字,我就揍你。”
白如霜轉身欲走,左慕北忽然大喊:“爲什麼?”
她怔了下。
他質問:“你以前拼了命的要離開左家,而且他那麼傷害你,你爲什麼還要回來?爲什麼還要回到他身邊?難道你忘記那些傷害了嗎?”
左慕北有些痛心疾首,有些不甘心,也有些嫉妒。
他親眼見到白如霜爲了離開左家奮不顧身,她說她是被逼的,她不想留在左家,她不愛左慕南。
那時候她古靈精怪,他爲她着迷。
所以他不顧後果地幫她逃走,當危險來臨時他義無反顧拼命護她。
他甚至爲了她,願意跑到鐵拳營去進行魔鬼訓練。
天知道在鐵拳營那些難捱的日子裏,是什麼支撐他活了下來,支撐他成爲最優秀的戰士,是她的笑臉,明明又黑又醜,卻像烙印一樣印在他的心上,鼓勵他。
就連晚上做夢的時候,夢裏都是她張開懷抱對他說“加油,我在等你回來”。
可他回來的時候,她卻走了,被左家傷透了心,被左慕南無情傷害。
她走了!
那天他發了瘋一般和左慕南打了一架,他不能說出口,只能發泄在拳頭上,他討厭這個家逼走了白如霜,他毅然決然搬到軍區去住,把失去她的怨氣遷怒到全家人身上,不想見他們。
時過境遷啊,他又見到她了,可她卻甜蜜地依偎在曾經傷害她的男人懷裏,如今又站在他面前告訴他只許叫她大嫂。
他不明白,不明白她爲什麼回來,難道真如蘭芝所言,她是回來報仇的?
白如霜沒有回頭,只是以堅定地口吻說了五個字:“因爲,我愛他。”
左慕北愣住,如同五雷轟頂。
還有什麼理由能比這句話更能說服他的,更能讓他死心的?
白如霜頭也不回地走了,左慕北沒有去追,待她繞過假山不見蹤影,戴晴以不恥的目光看着左慕北。
“二少爺,請記好了,那是你大嫂,不要給你那身軍裝丟臉。”
左慕北來不及說什麼,戴晴也大步離去,只餘他在那一方天地孤獨的站了很久,很久。
“唉~”
白如霜忍不住嘆氣,她倒是斷了左慕北的念想了,可這以後在左家低頭不見擡頭見的,得多尷尬呀。
“嫂子,你沒事吧。”
戴晴趕上來問。
白如霜搖搖頭,兀自嘆息:“我能有什麼事,就是對我這招人喜歡的體質有些煩惱,我不想招蜂引蝶,可就是掩蓋不了自身花香啊,當初我都醜成那樣了,竟然還勾了兩個男人的魂兒,你說我是不是罪大惡極?”
戴晴這麼笑點低的一個人都被白如霜逗樂了,咱矜持低調點好嗎,隊長若是知道了還指不定有多醋酸呢。
“對了,今兒這事兒別告訴左慕南啊,他心眼兒小,我怕他想不開。”
“噗~咳咳吭!”
戴晴笑噴又憋了回去,掩飾性地咳了兩聲,恭敬道,“知道了嫂子,我不會和隊長說的。”
白如霜怎會不知道戴晴笑什麼,無非就是笑話她沒羞沒臊唄,她就這麼一人兒,時間久了戴晴就會習慣了。
兩人往東園走,眼見着看到人羣了,一個左家的雜役小丁走了過來,到白如霜面前畢恭畢敬鞠了一躬。
“大少奶奶,大少爺在南園等您,讓您過去一下。”
“左慕南在南園等我?”白如霜詫異,“他不是在戲園子代替爺爺招呼首長嗎?”
小丁面色一凝,馬上恢復如初,“首長和別的軍長寒暄着,大少爺得了空就回了南園,讓我通知大少奶奶快點兒過去,說有驚喜給您。”
白如霜不疑有它,俏臉頓時一抹羞紅,還故作矜持地嘀咕:“今天這麼忙還給我準備什麼驚喜,真是的,看我回去怎麼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