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悅？”
“如霜姐，嗚嗚……”
薛艾悅見白如霜從裏面出來，立刻跑撲過去抓住白如霜的手臂。
“如霜姐，李副官呢，李副官真死了嗎？他真死了嗎？”
“艾悅？”
白如霜沒想到薛艾悅得知李副官死了會反應這麼大。
他們？
她離開之前沒聽艾悅說和李副官戀愛呀，莫非是她離開的這一個多月發生的事？
一想到艾悅和李副官可能在戀愛，白如霜心裏就難受的緊，瞬間覺得她自己又多虧欠了一個人。
“艾悅，李副官他……真的死了。”
艾悅明知道是這個答案，可是當從白如霜口中說出來時她還是忍不住顫抖了一下，然後眼淚流的更洶涌。
“他怎麼就死了……他說了等我決賽過後要給我一個驚喜的……他說了……他怎麼可以這麼死了……”
白如霜怔了怔，似乎明白了什麼。
原來李副官和艾悅互相喜歡，但是李副官還沒有表白。
可不管有沒有表白，艾悅已經把他當成戀人了，那失去戀人撕心裂肺的痛，沒有人比她更懂。
“艾悅……”
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道歉？安慰？在這時候都是蒼白的。
艾悅突然頓了下，然後激動地拉着白如霜：“如霜姐，你能進軍區是不是，你帶我進去，你讓我去看看他，好不好，好不好？”
白如霜很想說好，但是她也無能能爲力。
“艾悅，對不起，我雖然能進出軍區，也是仗着左慕南的面子，而且我只能在軍區醫院活動，其他地方也是不能去的。”
艾悅失望，馬上又道：“李副官的屍體不是應該在軍區醫院嗎，我就去看一眼，我也不去別的地方啊。”
白如霜哀痛着小臉，輕聲解釋：“李副官的屍體今天早上就已經火化了，骨灰現在在特戰區，左慕南他們再給犧牲的戰士舉行追悼會。”
“已經火化了？”
薛艾悅像是突然一下子失去了重心，整個人踉蹌倒下，幸虧白如霜扶住了她。
“艾悅，艾悅！”
薛艾悅藉着白如霜的力勉強站穩，臉上的妝容早已經哭花，一片片紅紅黑黑像塊顏料板。
“如霜姐，大少爺是特戰區的老大，你說句話，大少爺一定會讓我進去的，你給大少爺打電話吧，我求求你了，如霜姐……”
“這……”
白如霜一臉爲難，記得早上她想要一起參加李副官和戴鳳追悼會，左慕南就是已經拒絕了，說不能濫用特權。
看得出白如霜根本不會打電話，薛艾悅忽地甩開她，喊道：“我就求你這麼一點事也不行嗎，你不說我們是好姐妹你會盡全力幫助我的嗎，怎麼了，關鍵時刻說話不算數了？虧我還那麼真心的對待你，你連幫我一下都不願意？”
艾悅情緒很激動，白如霜被猝不及防甩了一個踉蹌，難過地看着薛艾悅。
她是人，又不是神，她能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而且這軍區也有規矩，又不是左慕南他們家開的。
深吸了一口氣，白如霜知道薛艾悅是太傷心，她不能在這時候和艾悅計較。
“艾悅，請你諒解我，我真的……”
“呵呵呵，呵呵……”
艾悅卻突然笑了起來，看着陌生人一樣看着白如霜，“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你就是不帶我進去嘛，何必找那麼多借口？”
在s市，誰不知道左慕南在軍區的身份地位，有他說一句話，誰還敢攔着？白如霜就是不願意幫她。
這一刻，薛艾悅對白如霜失望透頂。
“喂，姑娘，你怎麼不講道理呢，軍區這麼嚴肅威嚴的地方是誰隨隨便便就能就去的嗎？”
門口的守衛隊長有些看不過去，開口訓斥。
且不說白如霜是不是左慕南交代通融的人，單說白如霜對這姑娘說的話那是一點沒錯的，左慕南雖然在軍區地位和首長差不多，但是沒做過違背原則的事。
薛艾悅可不聽，她認死理，就知道左慕南是軍區最大的，以爲左慕南就是軍區的王法，更把守衛隊長的訓斥當成了和白如霜一起欺負她，羞辱她。
可是她能說什麼，誰讓她沒有像左慕南那麼強大的靠山，她充其量就是一棵被白如霜接濟的小草而已。
認清事實，也看清了自己的位置，薛艾悅失魂落魄地向後退兩步，然後轉身向前走，苦笑着離開。
“艾悅！”
白如霜突然喊住她，幾步上前拉住她的手，“我一定讓你看見李副官。”
艾悅怔愣，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白如霜拉着跑。
跑了很長一條街，在路口處轉個彎繼續跑，薛艾悅有點跟不上白如霜腳步，累的直喘氣，差不多都是被白如霜蠻橫地帶着。
寒冷的天，刺骨的風，只有握在一起的手是異常溫暖的。
艾悅內心動容，她後悔了，後悔自己剛剛那麼衝動，說了那麼多不該說的話。
白如霜停下來的時候，薛艾悅發現她們已經到了軍區東大門，她以爲白如霜要帶她從這裏進去，驚喜萬分。
“左慕南說送李副官回家鄉的車會從東門走，我們在這兒等等，應該快出來了。”白如霜一邊說，眼睛不停往院裏眺望。
薛艾悅略微失望，原來她能看到的也只是車而已。
很快一輛軍車便從裏面開出來，白如霜瞥見車鏡上繫着白花。
知道是他們出來了，白如霜揮揮手，想讓車停下來，不想出來一隊列兵直接將她和薛艾悅驅趕到路邊，不讓她們靠近。
白如霜看了眼一直盯着軍車的薛艾悅，咬咬牙，朝一邊跑去，衛兵以爲她要離開便沒攔着。
軍車上了道剛剛提速，突然馬路上衝出一個人影攔在前面，司機一腳急剎車，車輪胎抱死，車頭距離白如霜的身體僅僅十公分不到。
薛艾悅嚇壞了，路上的行人和車上的軍人也都嚇傻了。
車窗落下，一張酷似李副官的臉冒了出來，白如霜一怔。
“你是不是瘋了？知不知道多危險？快閃開。”
白如霜吞嚥下口水，她自己也後怕，剛剛差一點她就去見了閻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