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活夠了?”
聲音更像摻了冰渣子,冰冷徹骨。
左蘭芝嚇得渾身一抖,剛剛白如霜說到前妻兩個字的時候她就害怕了,覺得自己誤會了這個女人的話。
也是,大哥就算不喜歡她,真的噁心她,也斷不會把自己妹妹對他心存幻想的事說給別人聽,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而且牽連着左家的臉面。
是她自己,錯了。
“我,我,我……”
左蘭芝想解釋,可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尤其在左慕南陰冷的目光中,她一個句話都說不出來。
“慕南,我頭暈。”
左慕南緊忙抱起白如霜,臨走之際惡狠狠瞪了左蘭芝一眼,只一眼就讓左蘭芝從頭頂寒到了腳底心。
兩人離開的背影落在左傾夏眼中,她更覺得這個叫白如霜的女人不簡單。
出了飯廳,白如霜往門口望了望,見沒人出來看,她拍拍左慕南:“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左慕南看她:“你不是頭暈嗎?”
“暈什麼暈,枉你還特戰隊隊長呢,我裝的你都看不出來?”
他放下她。
“我看出來了,但是很心疼。”
他摸摸她的額頭:“疼不疼?”
“不太疼。”
雖然說不太疼,可白如霜還是忍不住嘶了一聲。
左慕南便拉着她去醫居。
“爲了她們,你何必這麼做,疼的還不是你自己?”
白如霜吐吐舌頭,他果然知道她是故意被左蘭芝砸的。
“你不是說爺爺已經把她許配人家了嗎,我就想讓她在嫁人之前別出現在我眼前,看着就膈應。”
“那你可以跟我說,關她緊閉的方法有很多,你不該以身犯險,看這青的,估計得幾天才能下去。”
“一個包換我一個多月的清淨,多值啊。況且你有什麼辦法關左蘭芝緊閉?我覺得最有效的辦法就是讓爺爺知道她對你不死心,所以連帶你的女人她都看不過去,你說爺爺能不生氣嗎?萬一左蘭芝再鬧出什麼醜聞來怎麼辦?反正我要是爺爺,我肯定把她關起來,直到把她送進夫家爲止。”
白如霜一副頭頭是道的樣子。
左慕南看着她,怎麼覺得她算計人的樣子還挺可愛的。
“那你覺得你這拙劣的演技能瞞過爺爺?爺爺會不知道你故意接住蘭芝那一碟子的?”
她的身手左家人都見識過,連曾在軍區訓練過的左傾彥都被打的跟小白菜一樣,她怎麼可能躲不過左蘭芝砸出去的盤子。
至少知道她就是“黑如霜”的幾個人都能知道她是裝的。
白如霜表示渾不在意:“那又怎麼樣,重要的不是我裝不裝,而是左蘭芝接受不了你有女人,左蘭芝可不知道我就是被你休了的媳婦兒,如果知道了,肯定還不敢扔盤子呢。”
左慕南猛地停住腳步,白如霜詫異:“怎麼了?”
他歉疚道:“對不起,在你需要我的時候我竟然沒在你身邊,我寧願被盤子砸的人是我。”
看他那麼認真,白如霜反倒不好受了:“哎呦,我是故意的嘛,要不然左蘭芝那麼有本事能砸到我?”
“下次不要再這樣,懲治人也不一定非要拿自己當餌。”
他擡手將她耳畔的髮絲挽到耳後。
突然寵溺的小動作,白如霜耳根發熱,羞答答點頭回應:“好,聽你的。”
到了醫居,陸曉冉給白如霜的額頭抹了點活血化瘀的藥膏,就抹個藥左慕南都緊張的跟什麼似的,眼珠子一寸不離盯着她的額頭,嘴裏一句接一句“輕點兒,輕一點兒。”
陸曉冉算是見識了真正的左大少爺愛妻程度,着實有點無語。
就算動個大手術也不至於如此吧?
“大少爺,您不用擔心,沒有傷口留不了疤的。”
左慕南一愣,不自然地咳了聲。
白如霜則偷笑,心裏甜蜜蜜。
“對了陸姐,我有件事要問你。”
陸曉冉眸光微凝,臉上閃過一抹心虛。
“問什麼?”
其實她心裏已經猜到白如霜想要問什麼。
果然……
“陸姐,我以前也不認識你啊,你怎麼會知道我是k國白公爵的女兒?”
左慕南也疑惑,之前他以爲陸曉冉是七重營裏面的人,但白如霜說不是。
白如霜一直被白家保護的很好,除了七重營的人幾乎沒有人知道她的身份,陸曉冉又是怎麼知道的?
“我是看見你的“紫燕”才知道你身份的。”
“紫燕?”白如霜摸摸自己地耳垂,“陸姐也認識紫燕?”
陸曉冉點點頭:“我小的時候見過。”
“不可能。”白如霜一口否決,“紫燕從我出生的時候就戴着,你才比我大四歲,就算你真見過紫燕,當時你那麼小,怎麼會記得?”
陸曉冉莞爾一笑:“若我說我有過目難忘的本事你信不信?”
“呃?”白如霜愣了。
“我不僅記得“紫燕”,我還記得你的爸爸媽媽長什麼樣。”
“你怎麼會認識我爹地媽咪?”
白如霜激動起來,因爲她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家裏連張媽媽的照片都沒有。
左慕南不自覺蹙眉,他覺得這個陸曉冉和白如霜一定有着不一般的淵源。
陸曉冉看着白如霜,思緒卻像是飄得很遠,娓娓道:“那時候我雖然很小,但是我記得特別清楚,你的父母很相愛,他們不理會世俗眼光,衝破萬難險阻最終還是走到了一起,婚後不久便有了一個小生命,那就是你。”
“你怎麼會知道?”白如霜雙脣微微顫動。
“因爲在你出生之前,我一直跟在他們身邊。”
“什麼?”
白如霜和左慕南都很震驚,按時侯陸曉冉也就三歲吧,三歲的事情她竟然還記得。而重要的是,她說她一直跟在白如霜父母身邊。
“你到底是誰?”左慕南表情異常嚴肅。
陸曉冉聳聳肩,一派輕鬆,“我是誰,現在還不是告訴你們的時候,我只能說我不會傷害你們,還會拼了命保護你們,所以,你們不需要防備我。”
她看向左慕南,“既然你和霜霜已經成了真正的夫妻,那我倒想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
“你母親藍姍有沒有給你留下什麼特別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