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霜坐直了身體,就知道說了也是白說。
“喫飯吧,估計你的工作也都告一段落了,好好喫頓飯,再好好休息一下,看你都熬出黑眼圈了。”
白如霜殷勤地給白清瀟倒牛奶,然後左右望了望:“閣老和肖劍呢,怎麼沒有來喫飯呀?”
“我剛看見閣老出去了,大概是去探望仇墨霆兄妹了吧。”
白清瀟狀似漫不經心道,目光卻微凝了一下。
“哦!”
白如霜絲毫不感覺意外。
仇墨霆兄妹和白清瀟兄妹都是閣老看着長大的,全當自己的孩子一樣照顧,自從仇墨霆兄妹搬出公爵園後,閣老每隔三差五的就要過去看看,大概是放心不下。
擡眼掃了眼肖劍的房門,白如霜嘖了嘖嘴:“肖劍今天怎麼睡懶覺了?”
扭頭對現在餐桌不遠處的女傭說,“上去叫肖劍下來喫飯。”
“大小姐,肖先生早早就出去……哦回來了。”
女傭正說着,肖劍從門口朝餐廳走來。
“肖劍,這麼早你出去幹什麼了?”
肖劍笑答:“牧場那邊有點兒事我過去解決一下。”
“哦,”白如霜也給肖劍倒了一杯牛奶,“快過來喫早餐吧。”
肖劍走過來坐下,白如霜突然蔫怏怏說,“看你們都這麼辛苦,就我是吃閒飯的,好慚愧呀。”
白清瀟和肖劍相視而笑,他們家的公主千金還能有這種覺悟?一聽就沒什麼可信度。
果然白如霜臉上的自慚形愧沒持續上三秒鐘,馬上就開開心心的爲白清瀟拿土司拿果醬。
“哥,你快喫啊,看你都瘦了。”
看白如霜那殷勤的勁兒,就差親手喂白清瀟喫飯了。
“嗯,你也喫,和我家霜霜一起喫飯是我最幸福的事,能多喫一半。”
白清瀟一臉的寵溺和滿足,看到白如霜喫到嘴角的糕點渣,擡手溫柔地拭去。
肖劍坐在兩人對面,看着白如霜很久都沒有露出了這樣明媚的笑臉,心裏隱隱的開心,可也隱隱的酸澀。
他想,現在大少爺的病好了,如霜姐是不是該表白了?她喜歡了大少爺那麼久,等的不就是那一天嗎?
偷偷看着白如霜歡樂的容顏,肖劍喉嚨涌出一股股的酸水兒。
他永遠都不可能以一個追求者的身份站立在如霜姐眼前,在如霜姐看來他最多就是個弟弟。
肖劍不敢奢望不該有的幻想,他知道其實自己根本就配不上如霜姐,如果一直能做她的弟弟,守在她的身邊其實也挺好的。
難受,總比失去要強得多,對吧?
雖然白如霜說喫完飯就讓白清瀟去休息,但是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就好像有說不完的話,最後乾脆親暱地窩在一起要暢談的意思。
肖劍知道自己是個電燈泡,灰溜溜出了家門,在茫茫大街上不知道該做什麼,大街小巷繞了一天,黃昏的時候走進了一家酒吧。
剛要了一杯酒,酒吧門口就走進來一個人——仇小菲。
仇小菲一身粉紅色小洋裝,襯得她十分朝氣可愛,進去這成年人的大世界,顯得那麼格格不入,剛進門就吸引了大片目光。
仇小菲進了酒吧之後左右張望,有男生上來和她搭訕,她連餘光都不掃一下,直接將人忽略,最後目光鎖定角落的肖劍,頓時笑開了花,毫不矜持地跑過去。
“嗨!”
面前突然坐下個人影,肖劍驀地擡頭:“小菲小姐?”
“什麼小菲小姐呀,我不是和你說了嗎,以後叫我小菲。”
仇小菲雙手托腮倚在桌子上,看着肖劍俏皮地說。
肖劍顯得有些拘謹,躲過仇小菲的視線:“這不合規矩。”
“嗤!”仇小菲嗤之以鼻,向後一傾靠在沙發背上翻了個白眼,“有什麼不合規矩的,你又不是我家的僕人,你能管白如霜叫如霜姐,爲什麼不能管我叫小菲?”
“這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
“就……”
肖劍還想說什麼,仇小菲頓時伸出一隻手打斷,“要不這樣,我們來場比賽,誰輸了聽誰的。”
肖劍皺了下眉,吶吶問:“比什麼賽?”
仇小菲也想了想,水汪汪的眼睛環顧了一圈,然後突然想到了什麼,手在空氣中打了個響指。
服務員很快到了跟前,肖劍依然一臉迷茫。
“給我來三打啤酒,二十隻酒杯。”仇小菲很豪氣道。
“要那麼多酒幹什麼?”肖劍想要阻止,被仇小菲一手攔下,又對服務員說,“聽我的,快去。”
“好的,請稍等。”服務員轉身離去。
“小菲小姐,你要那麼多酒幹什麼?”肖劍蹙着眉問,他直覺不會有什麼好事。
仇小菲得意一笑:“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服務員很快把三打啤酒拿來,又把二十隻酒杯擺在桌上,仇小菲又擺了下手,讓服務員下去。
“打開。”
仇小菲用下巴努了下啤酒,眼睛看着肖劍說。
肖劍想說什麼,可是欲言又止,順溜地拿起一瓶啤酒打開,又按照仇小菲的指示倒進桌上的酒杯中。
就這樣開了一打啤酒,二十隻酒杯也全滿了,仇小菲滿意地點點頭。
“我們就比賽誰喝的快,誰喝的多,三打啤酒全喝完算結果。”
“全,全喝了?”
肖劍不由提高了嗓門兒。
仇小菲理所當然地點頭:“對呀,全喝了,誰和的多誰喝的快誰就算贏,如果我贏了,你就聽我的以後不許管我叫小菲小姐,要叫小菲或者菲兒,如果你贏了,我也答應你一個條件,並且也不要求你怎麼稱呼我,怎麼樣?”
肖劍爲難地掃了眼桌上滿滿的二十杯啤酒還有兩打沒有打開的啤酒,最後視線再次回到仇小菲身上。
“小菲小姐,我不想和你比賽。”
肖劍覺得仇小菲就一個小丫頭,肯定不勝酒力,就算他再沒有酒量,那贏她還是綽綽有餘的,這勝負根本就沒有什麼懸念。
況且,他也沒有什麼事是需要仇小菲爲他做的,這個比賽根本就毫無意義。
仇小菲不幹了,雙手叉腰站了起來,野蠻的嬌小姐脾氣展露無餘。
“怎麼,你是看不起我啊,你覺得我一定會輸給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