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劉醫生吧?”左慕南突然說,“你想不想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他……他怎麼樣關我什麼事?”
白如霜下意識是想問他怎麼樣了,但是她覺得左慕南目的不純,於是改了口。
“他死了,死在了監獄裏,而且死的時候非常痛苦。”
左慕南看着白如霜一字一句地說,還把死字和痛苦兩個字咬的非常重,聽上去毛骨悚然。
白如霜吞了吞口水,一臉莫名其妙:“他死不死關我什麼事,又不是我讓他死……”
白如霜猛然醒悟,看着左慕南反問:“是你殺死了他?”
“難道他不該死嗎?勾引有夫之婦,幹盡齷齪勾當,他死有餘辜。”
看着白如霜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左慕南說不出自己心裏是個什麼滋味,本以爲會有點報復的快感,但是沒有,也不懂自己爲什麼要撒這樣的謊,嚇唬白如霜嗎?
顯然,白如霜並沒有被嚇到。
“雖然我不是什麼善良的人,但是我還是很鄙視你,劉醫生已經被折磨瘋了,生不如死,你爲什麼還要殺他,爲了你所謂的左家面子嗎?那你現在和我說這些又是什麼意思,警告我什麼?”
就算再遲鈍,白如霜也明白左慕南不會無緣無故突然對她發火,還說起劉醫生,白如霜心裏有了點猜測,也許她和肖劍見面的事左慕南真的知道了。
如果真是如此,肖劍再在左家就會很危險,說不定神不知鬼不覺就成了第二個劉醫生。
白如霜暗下決定,要讓肖劍離開左家,反正她現在有手機,要聯繫也方便。
“左慕南,我不管你怎麼想的,但是我要提醒你一句話,捉賊拿髒,捉姦捉雙,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請不要隨便猜測和污衊,雖然我不是l國公民,但是我也是有人權的。”
這話倒是左慕南怔了一下,白如霜已經知道他爲什麼生氣了?
沒什麼奇怪的,畢竟他都說得那麼明顯了。
但是她在提醒他拿證據,而他剛剛確實也沒有親手抓住她和男人私會。
“我問你,你認不認識二叔那個新來的司機?”
白如霜眼神閃了閃,猶豫了三秒鐘倏然環起手臂回答:“認識,他叫肖劍,以前我的跟班,因爲一些原因我們走散了,後來我進了左家,再也沒有他的消息,直到前兩天我在家裏看到了他。”
左慕南以爲她會說不認識,沒想到她竟說實話,於是冰冷陰沉的臉色恢復了一點。
“那他給二叔當司機其實是來找你的了?你剛剛是不是和他去荒院子見面了?”
白如霜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他給二叔當司機是爲了餬口,以前都是我給他飯喫,後來我不在身邊他就沒飯吃了,那自然得找個工作養活自己呀,難不成等着喝西北風餓死啊。
還有,我和肖劍見面難道不能光明正大嗎,爲什麼要跑到荒院子那陰森森的地方去,有病吧我。”
左慕南真是一口氣差點上不來,這女人一點兒都不心虛嗎,這麼理直氣壯得和他頂嘴,是有恃無恐覺得他不能把她怎麼樣,還是她和那個肖劍真的是清清白白的?
“好,既然你這麼說,你自己就給我注意點,別讓我抓住你的把柄,要不然我會讓你知道花兒爲什麼這樣紅。”
左慕南放狠話,見白如霜也不看他一眼,像是把他的警告當作耳邊風,又補充一句,“至於那個肖劍,以後別再和他見面,左家的大少奶奶不需要跟班,別給我惹出什麼閒話。
若是出了什麼閒話,我也許不能把你怎麼樣,但是我會讓那個小子有一百種死法做選擇,保證他下輩子都不想投胎做人。”
“你……”
白如霜氣急,她怕的就是左慕南會對肖劍下手,所以她纔沒敢說和肖劍不認識,以左慕南的腹黑,肯定很快就能知道她撒謊,到時候洗都洗不乾淨了。
可左慕南也太過分了,還不允許她再見肖劍,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肖劍在我心中就是我的家人,左慕南,你給我聽着,如果你敢動肖劍一個手指頭,我也會讓你知道花兒爲什麼這樣紅,每個人是有底線的。”
“你威脅我?”
“難道你不也是在威脅我嗎?”
兩個人對峙起來,大眼瞪小眼誰也不肯妥協。
“白如霜,你可知道你越是這麼在意他,我就越狠不得剮了他。”
白如霜臉色驀地一白,咬着牙一把抓住左慕南的衣領,因爲身高懸殊的關係,姿勢有點兒滑稽,但是氣場在。
“左慕南,你也別逼我,在左家我沒做過一件對不起你的事,所以你要是做了讓我難過的事,我保證,會和你——魚死網破。”
左慕南詫異,白如霜居然對他放這麼狠的話,就爲了那個叫肖劍的小子?他們兩個到底有這麼情深義重嗎,能讓白如霜不惜用魚死網破來威脅他?
“你們到底什麼關係?”
白如霜鬆了手,面無表情回答他:“肖劍是我弟弟,不是親生勝似親生,我這麼說左大隊長滿意了嗎?”
“哼,滿意!”
左慕南卷着冷風離去,出門時房門被摔的啪啪響,艾悅隨後進來,一臉惶恐莫名地向後看兩眼,然後噠噠跑到白如霜面前。
“如霜姐,你去哪兒了?剛剛大少爺到處找你,是不是因爲這個大少爺才生氣的,我看他神情好可怕。”
想到剛剛左慕南出去那張雪山下冰的黑臉,薛艾悅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早上還好好的,怎麼回來一趟就好像要喫人一樣?
白如霜撐着隱隱發痛的太陽穴坐在牀上,身心疲憊,她有很多話不能對左慕南說,卻眼睜睜看着他們之間隔閡一層又一層加重,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如霜姐,你就讓讓大少爺吧,他真的很關心你,每次……”
“好了,你別說了,我想靜靜,你出去吧。”
白如霜擺擺手讓艾悅出去,艾悅還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沒說,嘟着嘴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