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誤會，說清楚就好了，爸，咱們也回去吧。”左傾彥對老太爺說。
老太爺點頭，依舊拉長個臉：“回頭查查是哪個不要命的敢這麼戲弄咱們，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左傾彥微怔，順從道：“是。”
“哎，姑奶奶您幹什麼去？”
屋裏突然又傳來一聲男人的聲音，院子裏氣氛驟然又是一僵，李翠雅眼睛唰地亮了。
“屋裏還有男人。”
其他人面面相覷，是的，他們都聽見了，屋裏是有男人說話。
老太爺臉色再度陰沉，橫了李翠雅一眼，就特麼你長耳朵長嘴了。
“你放開我，”李翠雅像是被抓住了在掙扎，聲音零落尖銳，“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矇混過去……你快放開我……你是不是也想非禮……”
院子裏一衆人臉色煞白，果然有人在非禮姑奶奶和二小姐。
李翠雅嘴角一勾，馬上又裝出一副擔憂的樣子，急匆匆就往門口走：“傾夏，你別害怕，二嫂來了，二嫂這就來救你。”
“你不能進去，”左慕南大步一挪就到了李翠雅眼前，“二嬸還是回去睡覺吧，這裏有爺爺就夠了。”
李翠雅面如土色，隨即嬌喝起來：“左慕南，你永遠都是這麼目無尊長嗎？你看我不順眼就把我送去精神病醫院，現在你看你小姑不順眼就找野男人來禍害她，你真是個狼心狗肺的人渣，畜生。”
所有人唏噓，二夫人是大少爺送去精神病院的大夥都知道，難道大少爺還找男人來禍害姑奶奶和二小姐？這怎麼可能？也太不可思議了。
左慕南皺眉，陰冷地盯着李翠雅，李翠雅接觸到他修羅一樣的眼神腳底一片虛浮，她捂着胸口強裝鎮定，眼珠子掃了門口一下。
現在很肯定屋裏還有男人，只要大家親眼所見，左傾夏母女就沒有臉在這個家待下去了，如果運氣好，再拉上左慕南做墊背，那還不是一箭雙鵰？
這麼好的機會絕對不能放過。
李翠雅裝柔弱立刻回到左傾彥身邊，拉着他的胳膊央求：“傾彥，你說句話呀，裏面的可是你妹妹呀，就算爸爲了臉面不顧傾夏死活，你也不能明知道她被禍害而不去管啊，而且，而且蘭雪才二十出頭，正是女孩子的好時候啊，你能忍心她被畜生糟蹋嗎？”
左傾彥頓時心軟，極度擔憂地掃了房門一眼，又爲難地看向老太爺：“爸……”
“都給我滾！”老太爺再度怒髮衝冠，恨不得撕碎了李翠雅，這根攪屎棍子還真是一刻都不能消停，就這麼迫不及待想要撕了左家的臉？
裏面的情況左老太爺已經猜得一二，因爲剛剛那男人的聲音他聽得清楚，是小莊，他更確定了左傾夏和左蘭雪沒有事。
小莊今晚是得了他的命令有任務的，現在出現在這裏絕對是節外生枝了，老太爺只怕這麼鬧下去另一件事要被捅出來，到時候更打臉。
李翠雅被老太爺瞪的心慌，可同時新仇舊怨也讓她被憤怒燃燒起來，憤憤不平又委屈地哭訴：“我知道我在左家人微言輕，可我也爲了傾夏和蘭雪好啊，既然你們這些嫡親的人都不管她們母女，我也不管了，反正今天大家都看見了，是你們放任她們母女被糟蹋，是你們狠心，不是我。”
“你還說！”老太爺氣的身體發顫，呼呼地衝管家吼，“還不把人都帶回去？”
管家渾身一哆嗦，趕緊轉身把大傢伙往外轟：“快走快走，什麼事兒也沒有啊，大家都回去睡覺吧。”
傭人們如夢初醒忙不迭往外走，心裏卻是想什麼的都有。有的想老太爺太狠心，爲了所謂臉面連自己女兒都不顧;還有的想賊人太大膽，竟然敢對姑奶奶和二小姐下手，還這麼有恃無恐，莫不是真的是大少爺和大少奶奶指使的？更有人在想，雖然老太爺有意把這事兒壓下去，可是隻怕過了今晚姑奶奶和二小姐在左家也擡不起頭來了。
“都等等。”
院中一聲赫亮的嗓音，正往外走的人都紛紛停住腳步，管家錯愕回頭，看着剛剛說話的白如霜。
“呵，”白如霜十分懵逼地嘲笑一聲，“就是有個賊闖進北園而已，而且我和大少爺也都在正好把他抓住了，你們都亂往姑奶奶和二小姐身上抹黑幹什麼？我怎麼就這麼不明白呢？”
這句“你們”白如霜是看着李翠雅說的，就是她咬着左傾夏和左蘭雪被糟蹋了不放，雖然白如霜也知道這件事不簡單，但是就這麼毀了兩個女人的清白可不好，有什麼事攤開來說不就行了？
“孫媳婦……”
“爺爺，我知道您是顧及左家顏面。”白如霜見老太爺要對自己發火，於是率先打斷了他，笑道，“可是，今晚的事您也看到了，就算大家沒有親眼所見，回去後肯定也會七嘴八舌以訛傳訛，指不定會說成什麼樣子……”
一衆傭人個個心虛垂頭，戰戰兢兢降低存在感，這就更給了白如霜的話一種說服力——這是羣愛嚼舌頭根子的人。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就算爺爺勒令她們不許說出去，可是嘴長在人家身上，誰要想偷偷說出去爺爺又怎麼管得住？與其讓人捕風捉影，還不如讓大家見見事實，這樣也還了小姑姑和小妹清白啊。”
“你懂什麼？”老天爺想也沒想就對白如霜吼了一句，臉上肌肉跟着怒氣一起顫抖。
白如霜嚇一怔，不禁後退了一步，眼中閃着詫異。
從她來到左家，爺爺還從沒有對她這麼暴怒過，那眼神和剛剛看李翠雅的眼神一模一樣，爲什麼？
左慕南下意識到了白如霜身後，看她被爺爺的怒氣嚇得不輕，也不禁看向了老太爺，眉宇輕皺，似乎明白什麼。
“霜霜，別惹爺爺生氣。”
白如霜眼眶一熱，就負氣地轉過身，她也是爲了這個家好啊，爺爺幹什麼兇她，不管就不管，反正她很快就會離開這裏了，左家變成什麼樣都和她沒有半點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