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你說到做到。”
白如霜迷惑地看着這兩個人,突然覺得他們說的話有些深奧,她有點兒聽不懂似的。
心知道大少爺今晚是不會把人給他了,小莊眼中閃着憂慮,可也無奈,只能轉身離去。
“我們再去看看那個人。”左慕南對白如霜說。
再去看看,在男人身上還有沒有什麼發現,左慕南眸色深沉。
白如霜本想說不要看了,那個人臭死了,最終還是跟在了左慕南身後朝較遠的牆邊走去。
“人呢?”
看着空空如也的牆邊,白如霜驚道。
她記得清清楚楚的,左慕南把那個人放在了這裏,怕他跑了還用從井裏拿出來的繩子綁住了他的手腳,可是現在只剩下了繩子,人卻不見了。
左慕南看着地上的繩子,薄脣抿成了一條直線,吐出兩個字:“找找。”
就在他們找人的時,小莊去而復返,他也是不放心,所以想要看一眼那個人,結果看到大少爺和大少奶奶在找什麼的樣子,頓時慌了。
“大少爺,那人呢?”
“不見了。”白如霜說。
小莊急得跳腳:“可千萬不能讓他出去啊。”
“那還不快找?”左慕南厲聲。
有磨嘰的功夫說不定都找到人了。
小莊如夢初醒,忙不迭點頭,朝別的方向找去。
地上有被踩斷的野草,還有從一半折折的,左慕南摸着草折的痕跡,眉頭皺的很緊,臉色也更冷了。
順着草蛇的線索一路找,左慕南最終到了阻隔北園的牆邊,而剛好白如霜也從另一邊到了跟前。
兩人對看一眼,白如霜先說:“臭味到這兒就沒有了,難道是從這兒出去了?”
左慕南眼底一抹讚賞,沒想到這女人有時候也挺聰明的,不過她是屬狗的嗎,鼻子這麼靈?
“他是被人帶走的。”左慕南補充。
“被人帶走的?”白如霜驚愕,“我們一直在院子裏,除了小莊並沒有看到第四個人出現啊,難道是被小莊帶走了?”
左慕南頓時扶額,剛誇完就原形畢露了,果然是聰明一時糊塗一世。
“我們是看着小莊走之後才發現他不見的。”
“……哦,對哦,小莊根本不知道我們把人藏哪兒,也沒我們來的快。”
白如霜悻悻然,悄悄吐了吐舌頭。
左慕南在這片牆上找了找,果然也發現了隱蔽的陣圖,他按照圖形一塊塊磚頭按住,然後咔的一聲門就開了,這扇門通向北園外院,兩人剛鑽出來就聽見內院響起一道淒厲的尖叫,聽聲音是左蘭雪。
隨後跟上來的小莊也聽見了,他比左慕南和白如霜還激動,風一樣就往內院跑。
內院裏左蘭雪的房間門口通火通明,一個髒兮兮的男人趴在地上抱着左蘭雪的腳,左蘭雪坐在地上嚇得尖叫連連。
“救命啊……媽救命啊……媽……”
左慕南三人剛跑進院子,就看見左傾夏屋子的燈點亮,緊接着房門打開左傾夏穿着睡衣跑了出來。
“蘭雪,蘭雪!”
左傾夏驚叫着跑進屋,小莊已經先一步拉開了男人,左蘭雪哭喊着撲進左傾夏懷裏顫抖不止。
“媽……媽……媽……”
“別怕,媽在這兒呢,蘭雪別怕……有媽在……在呢……”
左傾夏一面安撫左蘭雪,一面看着面前的骯髒男人,想問左慕南,怕他不願意搭理自己,猶豫了下才問白如霜:“如霜,這人是誰啊,怎麼會突然出現蘭雪的屋子裏?”
男人瑟縮成一團,嘴裏還是嘰裏咕嚕說着在井裏的那句話,彷彿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地。
白如霜說:“我也不知道他是誰,大概是從牆外爬進來的乞丐吧。”
“……”
這理由,是騙鬼的吧?
左慕南和小莊同時嘴角抽.動,你永遠不知道這個女人腦袋裏裝的都是些什麼。
“二小姐受到驚嚇了,我先把這個人帶走,免得二小姐更害怕。”小莊說。
左傾夏這時纔看向小莊,也是一嚇,好在反應快,也馬上鎮定了。
“你是……小莊?”
小莊想要提髒男人的動作滯了下,嘿嘿笑,那臉就更滑稽了。
“是的,姑奶奶,我就是小莊,今天下午去喂花豆的時候,花豆的鏈子開了,撲了我一大跟頭從臺階上摔了下去,然後,就變這樣了。”
左慕南的俊臉黑了一片,死小莊竟然說他是花豆,他長得很像狗嗎?
“花豆?花豆是誰?”白如霜眨着迷惑的大眼睛問,她來左家也有很久了,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還有什麼叫花豆的,還喜歡撲人,莫非是個小孩子?
左傾夏揚起一絲笑意解釋:“花豆是你爺爺養的藏獒。”
然後,左慕南的臉上就下霜了,周身寒氣逼人。
小莊把髒男人抓了起來,哪知那男人突然推了小莊一把,惶恐地看着小莊,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咚咚咚地磕頭。
“我有罪,我罪該萬死,我應該下十八層地獄……我沒偷懶,我每天都說……不要打我……不要再打我了……求求你,求求你……你給我一個痛快……我下輩子也感激你……小莊同志……小莊祖宗……求求你給我一個痛快……你告訴老太爺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不敢了……”
幾個人同時震驚,震驚的是這男人提到了老太爺。
小莊倉惶地抓住蓬糟糟的頭髮,打算用手捂住他的嘴把人帶走,然而在他拉起男人腦袋的一剎那,左傾夏驚叫出聲:“劉——”
白如霜和左慕南也怔住了,小莊則一鬆手,男人的頭又磕在了地板上。
左慕南,白如霜和小莊都清楚地記得這男人臉是骯髒不堪的,根本就看不出本來面目,然而就在剛剛小莊抓起男人頭的剎那,幾個人明顯看到了男人臉上的污穢被擦了去,露出了原本的面貌,赫然是——劉醫生。
白如霜也是想了好幾秒纔想起這個劉醫生,當初就是他說李翠雅的腳骨頭可能斷了,讓李翠雅在爺爺面前給她發難。
好像自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這個劉醫生,原來,是被小莊關起來折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