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事？”左慕南的聲音冷了，隱隱透着不悅。
左蘭芝趕緊搖頭，“沒事了，那我回去了。”
說完轉身離開，走到外屋時還戀戀不捨地回頭看了一眼。
“多呆一會兒又不會死，你幹嘛着急趕人家走？”白如霜陰陽怪氣地打趣。
左慕南眉眼一沉，嗖地傾身捏住了她的下巴：“女人，收起你那齷齪的思想。”
白如霜感覺到這男人雖然發狠，可是手指根本沒怎麼用力，她無辜地迴應：“齷齪嗎，沒有呀，喜歡自己的哥哥而已，哪裏齷齪了，我也喜歡我哥哥，我覺得很純潔……嘶，疼疼疼！”
白如霜終於又一次成功作死，左慕南突然給手指灌輸了力量，差點兒捏碎她的下頜骨。
“君子動口不動手，左慕南你也忒不要臉了，每次都捏我下巴，欺負我現在打不過你是不？”
好疼。
左慕南眸光閃了閃，下一刻鬆了自己的大手，目不轉睛地看着白如霜。
“你也喜歡你哥哥？你知不知道這是爲世俗所不容的？”
“那又怎麼樣，”白如霜嗤一聲，慢悠悠道，“人活一輩子也就幾十年，當然是要讓自己開心啊，世俗是個什麼東西，只會絆手絆腳而已，只會讓你在閉眼的那一刻後悔白來世上走一遭，無牽無掛的來，滿腔遺憾的走多不划算。”
聽白如霜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左慕南內心煩悶，脫口而斥：“歪理邪說。”
原來他以前感覺到的都是對的，這女人果然對自己的哥哥有着不正常的心思。
冷眼掃着她，警告她，“以後別讓我再聽到你說這樣的話，否則老子對你不客氣，還有，別忘了你現在是有丈夫的女人，你覺得心裏再裝着別的男人這合適嗎？”
白如霜怔了怔，不畏懼左慕南冷酷的黑臉，聽着他說最後一句話心簌簌麻了一下下。
“我們結婚又不是真的，而且不是早就約法三章了麼，我很快就會離開這裏的。”
也不知道是爲了說服誰，白如霜小聲嘀咕，卻不敢看左慕南的眼睛。
左慕南眸海深了深，臉上的烏雲更厚重，脫了自己的上衣就甩在牀上，換上了剛拿出來的常服，過程又快又狠，像是在發泄心中怒氣。
換完了才發現牀上的女人一眨不眨眼看着自己，嘴角掛着一滴口水。
“你看夠了沒？”
喜歡別的男人，還覬覦老子的美色幹什麼？
白如霜眨眨眼，絲毫沒有愧疚之心，理直氣壯地回答：“你以爲我想看啊，是你自己不進洗手間去換的，這屋裏就這麼大地方我看哪兒不是看啊。”
當然是看新奇的了，閣老說，食色，性也，不算丟人。
左慕南氣結，這女人……就是流氓。
她看他她就這麼問心無愧，他看她她就狼嚎鬼叫，自私的女人。
“大少爺不好了，不好了。”
一個傭人進南園就開始叫喊，也不敲門直接衝進屋裏，“大少爺不好了，老太爺把大小姐叫到前廳說是要動家法了，大小姐讓您趕緊去救她。”
傭人跑的急，氣喘吁吁，看到左慕南幾乎掛着冰霜的臉嚇得倏地垂下了腦袋。
“現在家裏的傭人都這麼沒有規矩了嗎？”
左慕南清冷的話一出口，那小傭人就要哭了，急忙解釋：“對不起大少爺，我只是太着急了，以後我一定會注意的。”
“你以後不要到南園來了。”
“……是。”
傭人瑟瑟發抖退了出去，這回不忘關上門，後悔自己幹什麼跟鬼攆了似的，惹大少爺生氣了。
左慕南要走，白如霜突然眼珠一轉，哎呦一聲。
“怎麼了？”左慕南迴頭皺眉。
白如霜捂着肚子，一臉痛苦：“我肚子疼。”
左慕南臉上閃過一絲波動，單膝跪在牀上，兩手扶着她：“怎麼會突然肚子疼，我帶你去醫居。”
“不用，”白如霜騰出一隻手擺了擺，“我向上廁所，你扶我下牀。”
左慕南嘴角抽了下，幫她挪到了牀沿，把雙腿放到了地上穿上拖鞋。
白如霜暗地裏臉上閃過狡黠的笑，拽着左慕南的胳膊就站了起來。
“嘶，好疼。”
一聲痛呼，身體順勢歪在左慕南身上，受傷的腳不敢沾地。
其實沒有那麼疼，她是故意的。
“麻煩。”
左慕南嗤了句，將她攔腰抱了起來，往洗手間走。
白如霜抿着笑，擺出快要疼死了的樣子靠在男人胸膛上，左慕南身上只有皁粉淡淡地清香味，聞着令人神清氣爽，白如霜忍不住多吸了兩口。
進了洗手間，左慕南放下白如霜，剛好掃到她嘴角的一點笑，心絃動了一下。
“行了，你出去等我吧。”
白如霜一手扶着馬桶箱，一手推了左慕南一把，像趕蒼蠅似的。
“你站都站不住，難道不用我伺候你脫褲子嗎？”左慕南沒有要出去的意思，反而有要上手去幫白如霜脫褲子的意思。
白如霜嚇一跳，立刻向後退了一步，慌亂制止：“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真不用？”左慕南似乎不信。
“真的真的，我對天發誓。”白如霜高舉一隻手，信誓旦旦。
左慕南轉身出去了，關上門，斜倚在門邊的牆上等着白如霜叫他。
白如霜伸着脖子朝門口望了望，然後得逞一笑，就四平八穩地坐在了馬桶上。
左蘭芝被爺爺叫去前廳動家法，左慕南過去肯定能救下她，她白如霜從不認爲自己是個善良的人，所以她不會讓左慕南去救左蘭芝的。
她就是想在左慕南去的時候，最好左蘭芝已經受完了家法，那女人囂張跋扈早該受點兒教訓。
左慕南也是不怎麼着急，似乎沒把左蘭芝要受家法這事兒放在心上，當真就在外面等着，也不催她。
就那女人心裏的小九九，他閉着眼都能猜到，隨她心意好了，畢竟……他們夫妻纔是最近的。
左蘭芝畏畏縮縮進了前廳，一路上一個勁兒朝南園的方向看，期待大哥快點兒來救她，他說過他會處理的，大哥一定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