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我覺得咱們得和首長說道說道了。”
李副官一邊開車,一邊從後視鏡裏看後面男人的臉色,扯着膽子開口。
左慕南臉色也不好看,眉宇間的陰鷙從軍區出來就沒有下去過。
見左慕南沒開口,李副官又大着膽子憤憤不平:“每次琅琊隊覺得棘手的任務都要求和咱們特戰隊共同進行,然後完成任務後獨攬功勞,這事兒首長看在眼裏也不管一管。”
今天抓捕毒梟的過程中特戰部隊折了一個兄弟,李副官知道隊長不在乎功勞榮譽,若是換做平時李副官也不敢說,只是今天這榮譽就應該給特戰部隊,死去的兄弟不能白白犧牲。
左慕南眼中劃過沉痛,斂下眼瞼,沉聲道:“以後再有這事兒就是宋又銘用求的,咱們也不出動一兵一卒。”
說完閉上眼,靠在了椅背上。
李副官就等着隊長這句話,內心隱隱激動,這幾年琅琊部隊靠着他們特戰部隊沒少賺榮譽,從來都是在後面裝裝樣子撿現成的,偏偏琅琊部隊隊長宋又銘是個舌燦蓮花的,明明沒出多少力,在首長面前也能把他們琅琊部隊說的居功至偉。
就拿今天來說要不是他們隊中一小兵故意想要喫白食拖後腿,特戰隊的兄弟也不會死。
雖然任務完成後隊長揍了宋又銘一頓,可是李副官知道隊長心裏一定還是很痛苦的,不僅是隊長,整個特戰隊的隊員心裏都很難受。
李副官不再打擾隊長,專心開車,在他看來即便是現在開始截止琅琊部隊的依附,那也叫懸崖勒馬爲時不晚,只是可惜是用隊裏兄弟的一條命換來的。
外面雨下得很大,李副官刻意放慢了車速避免發生意外,快到綠景古城區的時候突然看到路中間好像有什麼東西,但是雨下得太大看不清。
就在車頭距離那物體五六米的時候李副官纔看清那是一個人,一腳剎車就悶住了。
左慕南睜開眼,不悅道:“怎麼了?”
“隊長,前面有個人暈倒了。”李副官回頭道。
“下去看看。”
“是。”
李副官撐着大傘下了車,走到姜倩倩身邊蹲了下來,姜倩倩是趴着的,他將她翻了過來,汽車大燈中他看清了姜倩倩的臉頓時一臉震驚。
“隊長,您快來看看。”
李副官朝車上大喊,左慕南俊臉沉了一下,什麼人啊還要他下去看看,李副官真是活夠了。
不過,左慕南還是下了車,李副官都沒撐着傘過來接他,就讓他冒在雨裏。
冰冷的雨打在左慕南臉上他臉色更陰鬱,走到李副官對面,這時也看到了姜倩倩的臉,他的震驚可不必李副官少一點,甚至還有些回不過來神。
“隊長!”
李副官喊了一嗓子。
左慕南面色一怔,下一秒就火速彎下腰抱起了姜倩倩,然後幾個大步上了車。
李副官也隨後上車,剛坐上駕駛座,左慕南的吼聲就在後座響起:“快去醫院。”
大隊長的聲音是顫抖的。
s市第一醫院
自從左慕南抱着姜倩倩進了醫院,醫院急救區的醫生護士就忙做一團,左慕南和李副官穿的是軍裝,這些人都有眼力見兒,絲毫不敢懈怠,圍着姜倩倩做着各種檢查和搶救。
李副官到現在也不敢相信自己見到的,段隊長不是已經死了嗎?他怎麼會……又見到了?
再看自家隊長,從進來眼睛就隨着醫生護士團團轉,抓住一個就問人怎麼樣了。
“隊長,身上還溼着呢,擦擦吧。”
李副官不知道從哪兒搞來幾條大毛巾,遞到左慕南面前,左慕南看也沒看一眼就推了開,李副官沒辦法就由着去了,隊長現在應該是什麼都顧不得了吧。
姜倩倩從鬼門關走了一圈,最後給救了回來送進加護病房,醫生說要觀察幾個小時,如果過五六個小時能醒過來,那就沒事了。
於是左慕南就穿着溼衣服坐在病牀頭看着,等着。
李副官站在病房外,時不時透過玻璃窗向裏面看上一眼,有些心疼隊長,也有些替隊長開心,因爲段隊長又回來了。
可是過了一會兒李副官就覺得不太對勁,段隊長可是可是他們親眼看着葬身火海的,怎麼可能還活着呢?
可若不是段隊長,爲什麼又和段隊長長得一模一樣?
病房裏,左慕南看着姜倩倩沉靜的容顏,眼眶中漂浮着淚水,俊美的臉上暈起無限溫柔,大掌擡起撫住她的臉蛋。
“我就知道你沒死,太好了,你終於回來了。”
看着這張臉,左慕南心頭是久違了的柔軟,過往的一幕幕如放電影一樣歷歷在目。
記得:
入特戰部隊的第一天:
“聽說特戰部隊的隊長也和咱們一樣是新來的,而且還是個女的,是咱們在軍校時上一屆的學姐,名叫段水涵。”
“段水涵?不會吧,聽說那女人是個母老虎啊,在軍校的時候可出名了,再說了,咱們可是從鐵拳營和獵魂訓練營出來的兵,一個女的怎麼能當咱們的隊長呢,分分鐘讓她回家抱孩子去,哈哈哈——”
所有新入特戰隊的隊員們鬨堂大笑,左慕南也嘲諷的勾了勾嘴角,那個女人,確實不夠格領導他。
入特戰部隊的一個月:
“廢物,居然被一個恐怖分子追的滿山跑,要不是老孃去的及時,你特麼的就讓野狼掏了。”嬌小兇悍的女隊長指着一個隊員破口大罵,然後甩起一腳將人踹翻了去。
其他人哪裏還有剛入特戰部隊時對女人的輕蔑?這一個月來不是被打服了,就是被打服了,個個低眉順眼聽着教訓,誰也不敢造次。
左慕南眉心微微蹙起,這女人太兇了,欠揍,別讓他逮到機會,要不然有她好看的。
入特戰部隊的一年:
“左慕南,你也就這點本事嗎,挑釁老孃,老孃就讓你死不瞑目。”
嘭,一把瑞士刀釘在了木樁上,距離左慕南的腦袋一公分。
女隊長滿臉邪惡,用手在他的臉上狠狠拍了幾下,以示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