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艾悅傻笑兩聲,意思昭然若揭。
白如霜瞬間沉下了臉,要把盒子塞回去,薛艾悅連連向後退了兩步,奉上討好的笑容:“如霜姐,你不是說已經知道自己錯了嗎?大少爺回來了你們正好冰釋前嫌啊。”
“要你多管閒事。”白如霜沒好氣。
她還沒想好怎麼面對左慕南呢,這姑娘倒好,自作主張說也不說一聲。
薛艾悅扁扁嘴,完全不認爲自己做錯了,她就是想要大少爺和如霜姐重歸於好的,所以給大少爺打電話告訴他如霜姐生病了,本以爲大少爺可能在生如霜姐的氣不會回來,沒想到還真回來了。
這樣看來大少爺可比如霜姐有良心多了,到底被傷害了還知道關心老婆,真是好男人。
“如霜姐,我還沒喫飯呢就先走了哦,你趕緊去給大少爺換藥吧。”
薛艾悅要逃,白如霜跺腳,喊道:“我還受傷呢,怎麼給他換藥,你回來。”
艾悅只是回過頭,衝她做了個俏皮的鬼臉,一溜煙兒跑了沒影兒。
“搞什麼,分明就是故意的。”白如霜抱着盒子真想給扔出去,想想還是沒下去手。
屋裏的左慕南聽着白如霜在門外氣急敗壞地嘀咕,俊臉深沉,之後閉上了眼睛。
反正伸頭一刀,縮頭也一刀,該來的總是逃不過,白如霜磨磨蹭蹭進了屋,到門口的時候突然感覺脖子刺痛了一下,她揉一把,刺痛消失,就進了門。
左慕南躺在牀上好像睡着了,她走近了一點,左慕南的臉也更清晰。他還是那麼帥,即便是什麼表情都沒有,也讓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幾眼。
帥什麼帥,衣冠禽獸還差不多,劣質男。
白如霜撇撇嘴沒有叫醒他,這樣正好,免得不知道該怎麼相處。
放下盒子,她進了洗手間,坐在了馬桶蓋上,幸虧爺爺沒讓人把馬桶也搬走,讓她不至於坐地上。
白如霜進去洗手間半個小時也沒有出來,左慕南皺了皺眉頭,睜開雙眼看過去,一扇門成了她逃避現實的屏障,難道她打算一輩子都躲在裏面?
該死的女人!
嘭嘭嘭!
白如霜正想事情出神,猛然嚇了一跳。
門外傳來左慕南冷冽的聲音:“你是掉在馬桶裏了嗎?給我出來,我要進去。”
女人水靈靈的眼睛眨巴兩下趕緊站了起來,打開洗手間的門,左慕南黑着一張臉立在門口。
“對,對不起!”
“還不出來?難道你還有興趣看着男人上廁所?”
“……”
白如霜臉頰唰地燥熱,幾乎用逃的跑了出去。
誰有興趣看他上廁所,神經病。
左慕南心情說不出的煩躁,進去後用很大的力氣甩上了洗手間的門。
一直到現在左慕南都不知道自己心裏是怎麼想的,怎麼會傭人的一個電話他就順溜溜從軍區跑了回來,這女人和他勢同水火,她生沒生病和他有什麼關係?
洗手間的門再次打開,白如霜心跳突突亂了好幾個節奏,坐在牀沿猛地站了起來,卻垂着腦袋不敢看左慕南。
左慕南只掃了她一眼,什麼都沒說就到了牀的另一邊坐下,打開盒子,開始拆胳膊上的紗布。
紗布上還有血跡,說明傷口還沒有癒合,拆了最後一層,一整條帶血的紗布扔到了地上,另一隻手取出藥棉給傷口消毒。
但畢竟不得勁兒,隨着左慕南彆扭的動作,傷口的血往外滲的更多。
突然一雙腳站到了面前,左慕南動作頓了下,頭也沒擡繼續手裏的動作。
“我……幫你吧。”白如霜的聲音自上方弱弱地響起。
不管怎麼說他的傷是她造成的,這兩天她也一直良心不安來着,承認傻也好,承認沒出息也罷,她沒辦法眼睜睜看着左慕南在她面前彆扭的換藥。
白如霜伸手拿起鑷子,還要接過他手中的藥棉,左慕南這纔開口:“滾開,離我遠點兒。”
語氣森冷如冰。
眼見着面前的手指一抖男人心情更煩躁。
白如霜臉色一陣難堪,喉嚨哽着一口氣,咬脣看着那碗口大的傷口,突然有些惱,趁着左慕南沒注意,一把從他手裏把藥棉搶了過來,卻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傷口,左慕南倒吸一口氣,額上頓時冒出一層細汗,憤怒地瞪向白如霜。
“你找死嗎?”
“我,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我讓你滾遠點兒你聽不見?”他怒了。
白如霜咬着自己的脣更用力,舌頭彷彿嚐到了鐵鏽的味道,但她卻沒有聽左慕南的,反而也坐了下來。
“天都黑了,你讓我滾去哪兒?”
左慕南驀地一怔,說不話來。
“我還沒生氣呢,你氣什麼,是你強.奸了我,我沒殺你就不錯了,你還有臉對我兇,趕我滾?”
這話沒毛病。
左慕南看着白如霜,不知道是不是心虛理虧,總之沒再說讓她滾的話。
白如霜抻過他的手放到自己腿上,那傷口讓她有些不忍心看,怎麼還有了化膿的跡象?
“也不知道你是逞什麼英雄,傷口這麼長竟然都不到醫院去縫合,你生下來的時候該不是腦袋被門擠過吧?”
“你砍的。”左慕南提醒她。
她把他砍傷了還有臉罵他?
白如霜擡起眼:“那你的意思是故意不去縫合,就留着讓我內疚的?”
隨即鄙夷一笑:“那你可真夠幼稚的,二十七歲嗎?我看你才七歲吧。”
“你……”左慕南俊臉驟冷,好想用另一隻手掐死她,活了二十幾年,她可是第一個敢說他幼稚的人。
“我只是想要提醒自己早些把你從左家扔出去。”他冷哼。
這個傷是他對自己警示,看一次決心就更大一些,。
白如霜目光微閃,扯出一絲笑意:“那你想到辦法了嗎?”
左慕南被一噎,聲音也大了:“你以爲軍婚那麼好離的?”
“那看來這傷的刺激對你也沒什麼效果,只能證明你缺心眼兒而已。”白如霜撇嘴。
她發現以前真是高看這位大隊長了,還曾經把希望寄予他來着,分明紙老虎一隻,浪費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