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可能，”顧君逐淡淡說：“小辭，我從未隱瞞過收養你們的目的，我之所以收養你們，是因爲覺得你們性情好，天賦佳，我想將你們培養成才，讓你們做我兒子的左膀右臂。”
“我撫養你們，從來不是做慈善、不是毫無條件的，我顧家給你們最好的資源，撫育你們長大，待你們長大之後，我要你們回報我兒子忠誠，也就是說，你們和我兒子之間，並不是平等的。”
“我救你們性命，給你們尊嚴，教你們知識，將你們培養成優秀的人才，我顧家在你們身上耗費了無數的錢財和心血，所以我要求你們長大之後效忠於我的兒子，可如果你在翟家長大，我無法要求你這些。”
當然，當他的徒弟，也不是全無好處的。
他可以給他們最好的成長環境，最好的資源、最好的發展空間。
他們行走在外面，別人知道他們是他顧君逐的徒弟，會看在他的面子上，給他們行很多方便。
可以說，做了他顧君逐的徒弟，就多了一把登天梯，可以少奮鬥幾十年。
如果聞秋辭去了翟家，與小樹苗兒聚少離多，他沒辦法保證聞秋辭對小樹苗兒的忠誠，他也就沒辦法給聞秋辭和秦君夜、霍仲麒他們等同的資源。
不患寡而患不均。
時間久了，這就是內患。
而且，去了翟家，聞秋辭就是小主子。
即便翟家不如顧家條件好，當一個獨一無二的主子，也比在顧家做小樹苗兒的從屬好。
翟老爺子和翟老太太膝下無子，勢必將聞秋辭當眼珠看待。
當聞秋辭習慣成爲別人的中心，習慣了別人圍着他轉，又怎麼甘心對小樹苗兒俯首帖耳，聽命於小樹苗兒？
他顧家雖然有錢有人脈，可他的一切不是大風颳來的，他願意做慈善，願意給有困難的人捐錢捐物，但他對養白眼狼沒興趣。
他想養育的，是願意全心全意效忠於他兒子的人，而不是別人家的主子。
雖然聞秋辭年紀小，可顧君逐把這些道理掰開揉碎了和他講明白了，他全都聽的明白。
他走到顧君逐和葉星北面前，跪了下去，仰臉看着兩人說：“師父，師母，我知道，今天是我錯了，我畫畫的時候，完全沉浸進去，忘了周遭的一切……我不是故意推開小樹苗兒的……看到小樹苗兒受傷，我很心疼，也很害怕……我太害怕了，所以我跑了……”
“師父、師母，我愛你們，愛小樹苗兒，愛我們的家……只是，我也愛翟師父和翟師母……我……我可以保證長大以後聽小樹苗兒的話，對小樹苗兒好，師父，師母，求求你們，別不要我好不好？”
“並不是不要你，”顧君逐將他扶起來：“我說過了，即便我不是你的師父，以後你和小樹苗兒他們也可以做朋友。”
“我不要……”聞秋辭哭着搖頭，“師父，你別不要我，我……我錯了……我不和翟師父走了，以後我還和以前一樣好不好？我……我去給小樹苗兒道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