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年,將當年之事,和盤托出。
而這些話,姬靖瑤通過特殊手段,直接放大,以至於整個皇都城頭,都是瀰漫着林大年的懇求聲。
忽然間,二十萬皇城禁衛,愣住了。
他們不可置信的擡起頭,看着天。
“這,什麼意思”
“是林帥的聲音嗎”
“當年鎮國公,並不是叛賊”
“怎麼可能不會吧當年秦業叛國,人盡皆知,我還咒罵過他,現在告訴我,是假的
是林帥和陛下栽贓陷害”
一時間,所有依舊在守衛皇城的那些禁衛,懵了。
他們一心護衛的王朝,一心守衛的皇室,原來,這麼骯髒
整個皇都的戰鬥,忽然間全部停止。
“打個屁如果這林大年說的是真的,當年秦業這麼大的功勳,最後都被皇室給坑死,我們算什麼
我們還替皇室,賣什麼命”
“媽的這是過河拆橋,卸磨殺驢”
“不打了現在想想,當年秦業,那是何等英雄
怎麼會叛國
我偏偏還信了”
守城戰,幾乎在一瞬間就結束。
心中的信仰崩塌,如何再戰
皇都,被輕而易舉的攻破,百萬大軍,幾乎沒有什麼消耗。
而城頭上的這一幕,通過林道設置在中央廣場的投影鏡,全部傳出。
一時間,滿城譁然秦業之冤,人盡皆知。
皇城各個角落,竟然有不少老人,爲之痛哭。
他們,在這十年間一直都堅信,鎮國公這等護國元勳,不可能叛國十年間,他們的堅持,不知道受到了多少人的非議,不知道遭受多少白眼和打擊。
但今日,真相大白他們趕緊跑到街上,逢人便說:“你看我沒說錯吧,鎮國公沒有叛國”
“十年前我就說過,你們不信,還挖苦我,現在,怎麼樣
信不信”
整個皇都,都在發生着類似的事情。
而城頭上,聽完林大年的話,秦命緩緩閉上了眼睛。
“終於,承認了啊”
姬靖瑤等一衆人,在秦命身後站着,聽到林大年的承認,他們也震動不已。
但他們沒有說話,現在的秦命,心裏肯定更加不好受。
砰秦命鬆開手指,林道的身體墜在林大年面前。
忽然,他轉眼看向楚輕靈。
此時的後者,滿臉呆滯,俱是不可置信。
秦命看着她,語氣複雜的開口,道:“現在,知道了”
楚輕靈猛然擡頭,對上秦命那深邃的目光,一時間,心神大亂。
“不可能的,父皇不是這樣的人,絕對不可能,父皇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
“林大年,你血口噴人”
“不會的絕對不會的”
楚輕靈突然站起,她看了一眼重傷垂死的林道,竟然是直接轉身離開,朝皇宮奔去沒有再理會生死不明的林道。
現在的她只想要親自問一問楚無羨,這到底,是不是真的海若曦想要去攔,秦命阻止了他。
“秦命,我都說了,所有的我都承認了,我求求你,放過我們吧。”
“我可以帶着道兒離開大楚,離開七國,離開哪裏都行,他已經是個廢人了,你不要斬盡殺絕,好不好”
面對林大年的懇請,秦命只覺得噁心。
他退後一步,拍了拍手。
咚咚咚忽然間,城頭上涌來一大波人。
這些,都是秦家軍倖存者組建的軍隊。
十年,他們都已經各自組建了家庭。
而此時,他們從人羣中走出,年紀最大的,已經有七十多歲,兒孫滿堂。
年紀最小的,也有三十歲,已經是孩子的父親,妻子的丈夫。
他們,走了出來,看向林大年。
林大年擡頭,看向這些人,臉色大變“林大年你該死你該死啊”
這些秦家老卒,眼神忽然散發出赤紅色的光,十年恨意,一朝噴發“想要我放過你,你問問他們同不同意”
秦命赫然開口。
話音落下,這些秦家老卒一擁而上,直接將林大年和林道二人籠罩。
“啊”慘叫聲,淒厲至極。
這些老卒,竟然是用最原始的手段,生撕他的肉,啃咬他的骨這一幕,可以說是極爲血腥。
但,再血腥也掩飾不了這些秦家老卒的恨林大年、林道,死林道死也想不到,自己在中央廣場設置的那塊投影鏡,本來是爲了讓天下人皆知自己的威名,卻不想,爲秦命做了嫁妝秦命的軍隊,佔領了皇都的四方城門。
皇都內外,張燈結綵,竟然是分外的熱鬧。
這在七國地域八百年曆史,還屬於頭一遭。
從某個角度來說,秦命的這一次征伐,應該是屬於入侵。
可他的入侵,卻是得到了整個皇都民衆的支持,你說這可笑不可笑。
秦命等人,在李長青等人的陪同下,走在官道上。
從玄武街,走到朱雀大街。
朱雀大街,此時站滿了人,所有人都在用一種好奇的神色看着秦命。
這,就是當初那個秦家少主嗎
長相還真英俊啊。
不知不覺,秦命來到了一處府邸面前。
所有人,全部安靜下來。
無數人的目光落在秦命的身上。
秦命看着眼前這府邸,不知爲何,心中一震。
“兩年了,終於還是回來了啊。”
眼前府邸,正是秦府讓秦命感到意外的是,兩年間沒有人住,這秦府竟然和兩年前沒有什麼不同。
宅院前,一片利落。
秦命上前,推門而入,宅院內,也是被打掃的乾乾淨淨,並沒有絲毫想象中雜草叢生的樣子。
秦命回頭,問道:“這裏,還有人打掃”
四周圍觀的人搖了搖頭。
林大年的眼線遍佈皇城,誰敢去冒着危險打掃秦府
不少人有這個心,但卻沒這個膽。
人羣中,有一個人倒是神色複雜。
他想了想,最終還是上前說道:“秦少主,我知道是誰打掃的。”
秦命聞言,微笑着點了點頭。
那人走上跟前,在秦命耳邊低聲說道。
而聽到那個名字,秦命目光一變。
這個人,他是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