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啓明和杜英急急忙忙的跑進醫院,來到方沁的病房門口,看着有兩個警察守在這,杜啓明威嚴的看他們一眼,哼了一聲,推開門,和杜英擡腳就走了進去。
方沁躺在牀上,身上的傷口已經被處理了,雙臂和雙腿都用厚重的紗布纏着,方啓明和杜英也看不到她到底是怎麼傷的。
方沁一看見他們,就傷心的哭了出來,“爸,媽……”
杜英看着方沁哭得那可憐樣,連忙幾步走上去,剛抓住方沁的手,方沁就慘叫起來,“別,別碰我,疼……好疼……”
杜英嚇得趕緊放開手,看着方沁被紗布纏着的手和腿,氣得大罵,“是哪個找死的混賬東西,竟然把你打成這樣?沁沁,你別怕,告訴媽,媽替你討回公道!”
方沁抽抽噎噎的哭了會兒,心虛的看了方啓明一眼,不敢說。
杜英看她這窩囊樣,氣就不打一處來,“你看你爸幹啥?你自己受了委屈,有什麼不敢說的?”
方啓明拉了一根凳子過來,就放在方沁的牀邊,看着躺在牀上一動都不敢動的女兒,再大的氣也只能憋着,平心靜氣的說,“沁沁,沒事,你說吧,你放心,不管是誰,爸爸一定要讓他們生不如死!”
方沁抽噎一下,小聲說,“是,是陸,陸言遇。”
“什麼?”杜英和方啓明就像被雷劈了一樣的,愣愣的看着方沁,好半天都沒反過勁來。
過了一會兒,杜英才從震驚中回過神,心驚膽戰的問,“你綁架的是陸言遇?”
“不,不是。”方沁扁了扁嘴,就像個木乃伊一樣,直挺挺的躺在那,只有頭還能勉強動動,她不敢看杜英和方啓明那驚恐的眼神,只能把眼睛偏向一邊,委屈的說,“我,我就是綁架白葭而已,陸,陸言遇來救白葭,然後就拿刀子捅了我幾百刀都有……”
她說着說着,就又哭了起來,“醫生說我這雙腿和這雙手廢了,手筋和腳筋都斷了,手上和腳上沒有一塊肌膚是好的,媽,我以後該怎麼辦啊!”
“這個天殺的陸言遇!”方沁氣得一腳踢在病牀邊上,結果疼得她眼淚都快出來了,可依然解不了她心裏的氣,“陸言遇是什麼混蛋?你不過就是綁架白葭而已,他就對你下這麼狠的手?”
她越想越氣,看向方啓明,“老方,我告訴你,這一次不管怎麼樣,你都要爲我們沁沁出這口惡氣,可別怕了他陸家!他陸言遇做了這麼缺德的事,喪心病狂的,不跪下來給我們道歉,我們就誓不罷休!”
方啓明可還沒到頭腦不清,智障白癡的地步,陸家跟他們家關係一向交好,陸言遇那個人雖然冷漠,看着不近人情,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動手的人。
如果不是方沁做了什麼過分的事,陸言遇能這麼喪心病狂?
方啓明忍着心裏的氣,用盡量平穩的口氣問方沁,“你說說看,你對白葭做了什麼?”
方沁偷偷的看了方啓明一眼,不敢說話。
杜英聽方啓明那一副質問的語氣,這氣就不打一處來,“我們沁沁能對白葭做什麼?她那麼單純的人,平時連一隻螞蟻都不忍心踩死,能對白葭做什麼?老方,你就說,你到底要不要給我們沁沁出氣?去找陸家說理?”
方沁不說話,方啓明也問不出個什麼,但是他覺得自己的女兒確實不會做什麼過分的事,方沁的脾氣是有點不好,是有公主病,但那也只是嬌慣了一點而已,也不是什麼不能忍的臭脾氣。
他點點頭,“好!不管怎麼說,都是他們陸家做事過分了,我現在就去給沁沁討個公道!”
說完,方啓明站起身,走到門口,向門口的兩個警察問了一下,警察告訴他,白葭也在這個醫院裏住着,還“好心”的把白葭的病房告訴了方啓明。
方啓明點點頭,氣勢囂張的轉身就走。
白葭和方沁不在一個樓層,方啓明上了電梯,又從電梯下來,走了幾步,就看見警察說的那個房間門口站着兩個保鏢,他走過去,冷冷的看他們一眼,“白葭和陸言遇在裏面?”
劉明認識方啓明,也知道他來的目的,之前陸言遇就吩咐過,如果方啓明來,不要攔着,讓他進去就好。
劉明和張笑也就沒有攔着,爲方啓明讓出了路。
方啓明得意的哼了哼,以爲是陸言遇自知理虧,專門等他來了之後,給他賠罪的。
他還嘚瑟的想,就算陸言遇賠罪,他也不會原諒陸言遇,他一定要讓陸家付出代價,給他十分的好處纔會罷休。
說到底,他不過就是一個商人,雖然陸言遇傷了方沁他很生氣,但是再生氣跟方家的前途比起來,別的都不重要!
只要陸家拿出滿滿的誠意來,就算方沁一輩子都不能下牀,他也無所謂!
方啓明囂張的推開門,大步走了進去。
陸言遇一夜沒睡,臉上依然不見疲憊,他坐在那,連頭也沒回,雙眼就那麼看着躺在牀上的白葭。
方啓明對他這傲慢的態度很是生氣,走過去,站在病牀邊,朝牀上的白葭看一眼,也就臉上一道輕微的傷痕,和脖子上看上去還算嚴重的傷痕以外,就再也看不見白葭哪裏受傷。
不是方啓明看不見,而是白葭身上的鞭痕已經被醫生處理過了,現在又穿着醫院的病號服,把傷都掩蓋了下去,後腦的傷,也不是特別嚴重,就是破了點皮而已,所以連紗布都沒有纏。
只是這時候,白葭還沒醒過來而已。
這一切在方啓明的眼裏,什麼都不是,跟方沁那纏的就像木乃伊的雙手和雙腿比起來,他覺得白葭這根本就不叫受傷!
所以他底氣更足了一些,“陸言遇,你什麼意思?把我女兒傷成那樣,你卻不去陪她,甚至連看她一眼都不看,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嗎?”
陸言遇沒有回頭,看着白葭的目光很溫柔,只是聲音卻冷得如寒潭的水一樣,聽着讓人冷進了骨子裏,“我看她?呵……就她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