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了，那……那小子，突破了！”劉恆咬着牙，吐出了這麼些字。
衆人聽了，卻是一臉懵逼。
那小子？
哪個小子？
難道是突破者？
可能突破化境的人，至少也得是位六十歲以上的老者吧？怎麼可能用“那小子”來形容？
至於突破……
這纔剛過去一個小時呢，根本是不可能突破的吧？
衆人都有些疑惑、茫然。
而秦翰山則是性子比較急，立馬繼續問道：“那小子是誰？他突破了什麼？”
劉恆又用力地呼吸了好幾口氣，才勉強又緩和了一些，咬着牙，道：“就……就是楊……楊天！他……他突破了……突破了化境！”
這下整個議事廳一下子安靜了。
死一樣的寂靜！
在場衆人，全部神色大變！
首先，誰也沒想到這種時候會出現楊天這個人物。
其次……突破化境？這什麼鬼啊！
“你說什麼？楊天那小子突破化境了？你開什麼玩笑！”秦翰山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大聲說道。
其他人也差不多和秦翰山是一個反應。只是沒有和他一樣立馬驚呼出來而已。
而秦放空……
雖然他也和其他人一樣喫驚、臉色大變，但也並沒有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頓了一下，忽然想起了一些更可怕的可能性，對着劉恆開口道：“等等，其他人呢？其他人去哪了？”
劉恆又咳嗽了幾下，一臉悲哀地、艱難地說道：“那小子手一揮，我們就全部倒下了。我可能運氣好，捱得輕些，醒過來比較早。我醒來的時候，其他人都還昏迷着，但我也身受重傷、內傷嚴重、走路都走不穩。我本想先喚醒秦翰海和沈高兩位先生然後護送他們回來，可沒想到，他們……”
“他們怎麼了？”秦翰山連忙問道。
“他們……他們死了……”劉恆沉痛說道，一說完，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得很厲害，彷彿要把肺都給咳出來。
而整個議事廳裏，都只聽得到這猛烈的咳嗽聲。
因爲幾乎所有人都僵住了、呆住了、震驚住了。
而後……
“天哪！”
“媽呀！”
“不會吧……”
“怎麼可能！”
……驚呼滔天。彷彿要把議事廳的穹頂都給掀翻。
秦翰山瞪大了眼睛，數秒之後，眼睛都紅了，彷彿要發狂了似的，“死了？怎麼可能！那可是大哥啊，他……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而秦放空，一向古井無波的眼中，也是冒起了猩紅的血絲！
秦翰海可是他的親兒子，而且還是他最器重的兒子！
秦翰海在這中年時期就已經達到了氣勁巔峯，若是再過個二十年，是極有可能摸到化境的邊緣、甚至突破的！
而且秦翰海處事能力也極強，不然秦放空也不會把秦家家主之位交給他。
可現在……
秦翰海居然死了？
而且……居然和秦翰雲一樣，都是因爲楊天而死？
秦放空心中一下子掀起了滔天的怒火！
他已經有十幾年沒有這樣憤怒過了！
“噌——”
他一下子站了起來。
身上的氣勢忽然爆發開來，充滿了偌大的議事廳。
這一刻，議事廳裏除他之外所有的人，無論實力高低，都彷彿受到了十倍的大氣壓一般，喘不上氣來了！
“那小子人在哪？”秦放空對着劉恆寒聲問道。
劉恆也已經有些喘不上氣來了，渾身冰冷，顫抖着說道：“他……他說不定還在蘇家。我爬回來的時候，蘇家……蘇家的門都關上了……”
秦翰山咬着牙，都顧不上喘不過氣的感覺了，轉頭看向秦放空，道：“父親，咱們怎麼辦？”
“怎麼辦？還能怎麼辦？殺！”秦放空暴怒道，“我不管他是什麼天才，不管他是什麼家的人。當初他殺了翰雲，我忍了。現在，他在我古武門地界上殺了我秦家家主，不殺他，我秦家顏面何存！”
秦翰山立馬點頭，“沒錯，必須殺！給大哥和三弟報仇！”
然而就在這時……
又一陣腳步聲傳來。
又一個僕人衝到門口，剛要進來，便感覺到裏邊可怕的氣息，嚇得一個哆嗦，摔倒在了地上，手裏拿着的手機也摔在了地上，落進了議事廳的門檻內側。
這手機的質量倒是沒那麼差，不至於一摔就壞。
維持着的通話，也並沒有中斷。
秦放空看到這狀況，皺眉道：“什麼情況？”
僕人僵了好幾秒，顫抖着道：“是……是……是楊家……燕京楊家，楊老爺子的電話……”
秦放空聽到這話，倒是微微一驚，然後怒火更盛了幾分。他擡起手，便要揮起一道波瀾、將不遠處的手機擊個粉碎。可就在這時……手機裏傳來了聲音。
“秦放空，我聽到你的聲音了。你若是想不接這電話，跟我玩什麼先斬後奏的把戲，那我保證讓你秦家不得好死！”楊老爺子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
由於是開了免提的，這聲音倒是不小，在這寂靜的議事廳裏更是顯得尤其清晰，一下子傳到了所有人的耳朵裏。
秦放空聽到這話，動作瞬間一僵。眼裏的怒火燒得更旺了，可他這手，卻終究是沒揮下去。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
又深呼吸了一口氣。
再深呼吸了一口氣。
手……緩緩放了下來。
他走過去，低下頭，拿起這手機，道：“你想說什麼？”
“看樣子你已經知道發生的事情了，”楊老爺子道。
“楊天殺了我兒子！”秦放空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咬字極重。
“那是因爲你兒子要殺我孫子，”楊老爺子卻也毫不示弱，“別忘了你們古武門立下的誓約。秦翰海敢對我孫子出手，我孫子哪怕殺了他，又如何？”
“證據？”秦放空寒聲說道，“我兒只是去調查，你憑什麼說他要殺楊天？”
“呵，跟我講證據？你以爲這樣就能繞過去了？”楊老爺子冷哼一聲，道，“我告訴你，這次還真有！蕭家那小姑娘親眼所見，可容不得你們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