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實力？”楊天有些驚訝，“楊家……竟然會這麼在意武功層次麼？這是爲什麼？”
古武雖然厲害，但也畢竟只是武力。
若是放在古武門裏，那絕對是最有份量的資本。
可放在俗世，可就不一定了。
尤其是楊家這種自身擁有強大俗世能量的家族，在絕大多數情況下根本不需要訴諸武力。也因爲名望的約束，不太好隨便動用武力。
這樣的情況下，楊家又怎麼會因爲單純的武功層次，就接受一個江湖浪子來做女婿呢？這也太奇怪了。
“這就不得不提到當初的大環境了，”老頭子道，“二十年前，盟約還未誕生。練武之人沒有什麼特別的約束，都生活在俗世。這人一多，就肯定有亂來的。有很多心性不正的武者，就成了禍害，爲害一方。所以到處都有些亂。
而現今古武門內的這些家族，當初也都存在，而且就存在於俗世中。由於他們擁有最強大的武者力量，所以在那個混亂的時代，掌控了強大的權力，行使蠻橫，爲害一方，做了不少的壞事。
當時的燕京三大家，作爲比較強大的俗世家族，一直在想辦法制約這些古武勢力，可一直沒什麼辦法。畢竟，古武家族的力量雖然不可能與國家機器抗衡，但若是玩起暗殺來，那絕對是可怕的。哪怕是燕京三大家這種強大的俗世家族，也絕對不願意輕易招惹這樣的可怕力量。所以……這種局面一直都僵持着。
可……這個時候，你父親出現了。年僅二十來歲，卻已經擁有了氣勁中期的強大實力。這讓楊家，乃至燕京三大家，都看到了一份特別的希望。”
“你是說……武力壓制古武門那些家族？”楊天道。
老頭子點了點頭，道：“二十歲出頭的氣勁中期巔峯，在當時是絕無僅有的。楊家也清楚這一點。所以他們也想到，如果假以時日，說不定你父親能成長到一個相當可怕的程度，甚至站在頂峯。到時候，燕京三大家在對話古武門家族的時候，就能有一份強大的資本了。這個意義，自然是頗爲重大的。”
“原來如此，”楊天明白了過來。
“然而，這個計劃，還是失敗了，”老頭子道，“因爲知道的人太多，幾個月之後，消息傳到了古武門衆家族的耳朵裏。那些古武家族知道這件事之後，都慌了神。”
“慌了神？有這麼誇張麼？”楊天道。
“有！”老頭子很肯定地道，“當時的秦翰雲，算是一代英才了，但快三十歲了，才突破氣勁初期。而這，還是在秦家強大資源、無數天材地寶的支持下才達到的。可你父親呢？在娶你母親之前，只不過是個啥都沒有的江湖浪子。可就在這種情況下，他卻以比秦翰雲年輕的歲數，超過了秦翰雲一個多境界。這種情況下，古武門衆家族肯定會想——倘若之後楊滄海得到楊家支持，也獲得了同樣的資源傾瀉，那提升會多麼恐怖？到時候，他們還能遏制得了這個小子麼？”
“這樣說來，的確如此……”楊天道，“所以古武門家族做了些什麼？”
“他們用了各種方法。暗殺都用了不知多少次。”老頭子道，“可最終都沒成功，因爲楊家，尤其是你外公，還是知道分寸的，花了大力氣來全天候保護你父母。加上你父親實力本身就不俗，倒是一直都沒出事。畢竟——古武門那幾個家族也不可能說把最強的那個老傢伙叫來暗殺你父親一個小夥子。”
“然後呢？”楊天道。
“古武門家族陰謀失敗，醞釀了一段時間，終於是動了新的殺招。這次是明謀，”老頭子道，“古武門三大世家直接派人，親自登門楊家，逼迫你父親同意一場生死決鬥。”
“逼迫？怎麼逼迫？”楊天問道。
“如果楊家不同意，三大家便徹底撕破臉皮，會派出最強烈的武者刺殺楊滄海和你母親，”老頭子道。
“刺殺我母親？爲什麼？”楊天道。
“因爲你母親就是你父親最大的軟肋，”老頭子道。
楊天點了點頭，明白了過來，然後苦笑了一下，道：“看來我父親是同意了？”
“是的，”老頭子點了點頭，“不過是經過一番談判，最終同意的。談判的結果之一，就是盟約形成。兩方達成約定，無論死斗的結果如何，古武門衆家族都得徹底收斂，帶着所有家族人士去一片特定的地方隱居，不再幹擾俗世。只有三大世家能繼續和燕京三大家接洽。同時，燕京三大家也不許對古武門再採取任何的行動。”
楊天這下終於明白了所謂的盟約是什麼。
他頓了頓，道：“所以我父親，是死在這場死鬥之中了，對吧？”
“是的，你父親死了。你母親大病一場，性情大變。古武門衆家族，倒也遵守了承諾，集體縮回了那一片小地方，不再幹擾俗世。而俗世中剩餘的少量武者，也漸漸地被清掃凋零，二十年過去，就已經近乎絕跡，”老頭子道，“這才形成了當今這平靜的俗世。”
“這樣說來，故事應該就結束了吧，”楊天道，“那……我爲什麼會被母親丟棄？若是一切都恢復平靜的話，我應該沒有必要離開楊家纔對啊。”
“因爲一切本就還沒結束，”老頭子道，“古武門雖說乖乖兒地縮回去了，但三大世家可沒徹底收斂。尤其是，當他們知道了你母親已經懷孕的事情之後，他們就又忌憚了起來。他們擔憂你以後會不會成爲下一個楊滄海，所以，他們決定斬草除根。我提前知道了這件事，所以我告訴了你母親。你母親向我尋求幫助，我想了想，就讓她把你丟棄在特定的地方，然後我再去把你撿走，帶你隱姓埋名去山上生活。這樣才最終讓你擺脫了被掐死在襁褓裏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