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先生,阿琛的胃才做完手術不久,也不能沾酒。”薄沁一把握住了陸景琛手心的酒杯,然後笑着迎上柴申的視線,“既然傅太太都替傅先生喝了,那我這位準陸太太替阿琛喝了這杯,您應該也不會有什麼意見吧?”</p>
“行行行!傅總和陸總厲害,有福氣!”柴申眯着眼睛,笑得如同一直狐狸。</p>
薄沁得了允許,準備幹了。</p>
陸景琛卻突然橫臂將她攔住,奪回她手中的酒杯,然後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顧南舒和傅盛元:“不用。柴先生跟我認識不久,大概還不清楚我陸景琛的爲人。女人和鮮花一樣,是要放在手心裏捧着寵着的,讓女人替我喝酒,我還能算是男人麼?”</p>
他頓了頓,“再說,小沁本來就不勝酒力,我捨不得。”</p>
話音一落,乾脆利落地舉杯,仰頭一飲而盡。</p>
他的臉上,從始至終都平靜如水,好像他喝得根本不是高度的白酒,僅僅是平淡的白開水而已。</p>
顧南舒的手指不由地捏緊了一分,目光盯緊了陸景琛那隻撫在他胃部的大掌。</p>
一雙纖細嫩白的素手突然闖入了她的視線,薄沁擡手過來,附在了陸景琛的手背上,對着陸景琛咬耳朵。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落在顧南舒的耳朵裏:“怎麼樣?胃還難受麼?都是我不好,當初你這胃就是因爲我……”</p>
“沒事。”陸景琛擡手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撫道,“爲你,我做什麼都值得。”</p>
顧南舒的心忽上忽下的,說不出的滋味兒。</p>
爲了薄沁?</p>
是辣椒宴那一次?</p>
還是跳小北海那一次?</p>
所以,根本就不是爲了她才受得傷!陸景琛又騙了她!</p>
陸景琛這張嘴,還真是什麼花言巧語都能說。</p>
昨天對着她說過的情話,轉頭又對着薄沁講出來,毫無違和感!</p>
笑話!</p>
她剛纔還在擔心他的胃?!</p>
她爲什麼要擔心他?!</p>
說不定,他的胃什麼事都沒有!說不定,所有一切都是他用來欺騙女人的謊言!</p>
“對了,知道陸先生難得來桐鎮,我特意讓後廚做了幾道桐鎮的特色菜,陸先生一定要嚐嚐!傅先生也是,這些年生意忙,就算傅家祖宅在桐鎮,你應該也沒空回來吧?都嚐嚐!桐鎮這兩年最出名的菜!”柴申一邊笑着一邊給身後的服務生遞眼神。</p>
眨眼功夫,服務生就端了一大疊菜上來。</p>
說是菜,但紅彤彤的一片,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幹炒辣椒呢。</p>
“麻婆手撕兔和麻婆辣子雞,快嚐嚐。”柴申敲了敲筷子,“這道菜的精髓就是辣椒,越辣越香,所以我特意讓後廚做了重辣!都給我面子,嚐嚐!嚐嚐!”</p>
重辣……</p>
顧南舒又瞄了兩眼新上的兩道菜,莫名就想起了辣椒宴那天。</p>
“柴先生有心了。”</p>
陸景琛舉起了筷子,夾住了一大坨的辣椒以及一小塊兔肉,轉頭就要往自己嘴邊遞。</p>
“你不能喫!”</p>
“你不能喫!”</p>
顧南舒和薄沁,幾乎異口同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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