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綰綰變了臉：“媽的！你誰啊？！你從哪兒弄來的這玩意兒？！不要命了是不是？！”她從口袋裏重新掏出水果刀來，對準了對方：“滾遠點啊！再亂來，我弄死你！”“弄死我？憑什麼弄死我？！就憑你那個沒有血緣的哥哥？！”女孩戴着個鴨舌帽，皮膚黝黑，明明不過十七八歲的模樣，卻打扮得十分成熟，看向喬綰綰和顧南舒的眼神裏甚至帶了一絲陰狠：“喬綰綰是吧？你說你報警了？”“對！我……我報警了！”喬綰綰有一瞬間的遲疑，而後又握緊了手中的水果刀，目光堅定地看着對方。“我呸！”女孩朝着她的方向狠狠吐了一口唾液，“瞧瞧你的肚子！四個多月了吧？！我要是沒記錯，你未婚吧？！你小小年紀，怎麼就莫名其妙被人搞大了肚子呢？！你是被霍家收養的，只是一個養女而已，從小就自卑，擔心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霍家拋棄！這種情況下，你敢報警，你就不怕把事情鬧大？！你就不怕你爺爺知道，你肚子裏懷的是你那個假哥哥的孽種？！”女孩兒的個子很高，足足有一米七，言語間又充滿了社會氣息，氣勢十足，逼問得喬綰綰不由地後退了一步。喬綰綰確實沒有報警。她已經開始顯懷了，不能在這個時候曝光人前。所以，她只敢打電話給霍靳白。“怎麼不說話了？”女孩冷笑了一聲，“害怕了？害怕了就給我滾開！今天，我只要顧南舒毀容，懶得跟其他人囉嗦！”顧南舒伏在地上，手指距離硫酸四濺的地方不過幾公分的距離，酸臭的味道混進了雨水，愈發濃烈。她甚至能聽到空氣中“嗤嗤嗤”的響聲，是濃硫酸稀釋過程中發出的“爆炸聲”。她的眼睛已經緩和了大概五分鐘的時間，眼前的黑暗被模模糊糊的景象所取代，漸漸描摹出喬綰綰的身影。燈影之下，她下腹微凸，整個人都淋在雨中，髮絲還在滴水。“綰綰，你讓開……你懷着孕，不要亂來……去一棟十四樓……找阿琛……”淋雨的緣故，顧南舒的嗓子啞了，費勁了力氣，發出來的聲音卻是極其微弱的。濃硫酸的味道又吸引來了人羣。周遭嘈雜一片，她可以肯定，喬綰綰沒聽到她說的話。小區保安原本是要拉架的，可是濃硫酸的味道着實嚇人，讓他只是厲聲喝止，卻不敢靠近人羣中央的三個人。高挑的女孩顯然沒有太多的耐心，中途她接了一個電話，隨即不耐煩地回了句“知道了”就直接掛斷，而後抱緊了懷中剩餘的半瓶濃硫酸，朝着顧南舒逼近！“別過去！不許碰阿舒！我說了！誰都不許動阿舒！”喬綰綰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弓着手臂，直朝着那個女孩兒後背撞去！“啊——”顧南舒腦袋上一震鈍痛，緊接着就聽到了喬綰綰痛苦的呻吟和玻璃瓶落地碎裂的聲音！她拼盡力氣睜開眼，模糊之中，只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半跪在地上，微凸的小腹正中，扎着一把水果刀，鮮紅色的液體，瞬間就染透了她的裙襬——“殺人了！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