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 主人待你實在是不一般
紫衣男瞥了一眼蘇妙腰間繫着的月白色綾羅衣帶,目光幽深,“你是百里雲曜身邊的人?”
“不不不,我跟他不熟,我只是個小廝,您老人家行行好,留我一條小命給他收屍吧!”蘇妙哀聲道,他可不能死在這裏!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服個軟算什麼?
“百里雲曜的衣帶束在你的身上,你還敢說你跟他沒有關係?”紫衣男陰測測地笑了一聲。
蘇妙看向腰間,臉色騰地紅了起來……
紫衣男忽然送了力道放過蘇妙,俯身在他嘴裏塞了一顆黑色的藥丸,逼迫他嚥下去。
“咳咳……”蘇妙捂着脖頸道:“你給我喫的是什麼東西?”
“毒藥。”
紫衣男狹長的眸子裏閃過一絲陰沉的冷意,“這毒藥裏藏着八八六十四種毒物的幼蟲,七日之內若沒有解藥,幼蟲就會甦醒過來,啃噬你的五臟六武,最後只剩皮骨。對於這個下場,你可滿意?”
“不滿意!”
蘇妙吐了一口鮮血,想出一百種法子把他罵得狗血淋頭,此刻卻半點力氣都沒有,只能趴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氣。
紫衣男緩緩開口:“小東西,想得到解藥的話,你就在七日內取了百里雲曜的一雙眼睛,呈上給我,到時候我自會再來找你。”
要他挖走百里雲曜的眼睛?
蘇妙心底一震,百里雲曜生着一雙會說話的鳳眸,他怎麼忍心下得去手?而且他的武功高深莫測,身邊又有鴉羽衛時時刻刻守護,去哪找下手的機會?
蘇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一想到這裏到時會有無數條毒蟲啃噬,最後只剩一層皮和骨架,他忍不住作嘔。
再擡起頭時,那紫衣男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不一會兒,一羣身着銀紋白衣的鴉羽衛出現在蘇妙四周,緊接着一道白影閃現,衆人齊齊道:“主人!”
蘇妙捂着小腹擡起頭,只見一雙素白的錦靴停在他的面前,伸手穿過他的膝彎,將他從地上抱起。
“主人,客棧掌櫃一家四口都死了,與店小二的死相一樣。”宮翎抱劍稟報道。
百里雲曜的眸光深了幾分,看向懷裏衣襟染血的少年,好在他還活着。
燕輕塵趕過來時瞧見眼前景,冷凝着眸子道:“爲何其餘人都死了,唯獨蘇妙還活着?嬌嬌,他很可能是那羣殺手的同夥!”
蘇妙在心裏頭腹誹:怎麼着?我憑我自己本事活着礙你什麼事了?你就這麼想我死不成?
還有,弱不禁風的大美人兒抱起他來怎麼絲毫不費力氣?他到底藏得有多深啊?
可是他木訥地張開口時,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等他恢復了再問也不遲。”百里雲曜抱着蘇妙的力道收緊幾分,轉過身,點足一躍,白衣身影瞬間消失在衆人面前。
看着地上蘇妙留下來的血跡,宮翎對身後的鴉羽衛說道:“繼續查。”
燕輕塵蹲下身子,捻起一撮地上的塵土,緩緩道:“這地上只有一人
的腳印,腳形很小,是蘇妙的,可本侯爺總覺得這裏還曾有其他人經過。”
“小侯爺何以見得?”宮翎問道。
“味道。”燕輕塵蹙眉道:“方纔本侯爺經過這裏時聞到一股奇怪的香味,那味道極輕,轉瞬即逝……”
……
暈暈乎乎之間,蘇妙感覺到自己跌進一個瀰漫着露水香的懷抱裏,面前落着一縷柔軟的鬢髮。
蘇妙下意識握緊那縷頭髮,眉頭緊皺,扭動着身子,口中喃喃:“疼……疼死了!我不活了!”
“別亂動。”頭頂清冷的聲音響起。
百里雲曜一手攬着他的身,一手覆在他的後背上,源源不斷的爲他輸去內力。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蘇妙的身體絲毫沒有中毒的症狀,卻不停地喊疼。
半個時辰後,百里雲曜的喉間泛起一股腥甜,手上的力道鬆懈下來,身子向後一栽,竟是脫力暈了過去。
蘇妙幽幽轉醒,望向窗外漆黑的夜色,這個夜晚似乎無比漫長。
蘇妙坐起身,這才發現自己被百里雲曜在榻上抱着,自己靠着他,他靠着牀柱,他的一隻手還搭在自己的腰間。
“嘶……”這會兒小腹還隱隱作痛,蘇妙試着掙脫開坐起身,卻發現百里雲曜將他抱得很緊,廢了好大力氣才脫身。
蘇妙放開他的手,卻見他的身體軟綿綿的,毫無防備地向後倒了過去。
“二殿下?二殿下!”
蘇妙捏了捏百里雲曜白淨的俊臉,沒有得到半點回應。
他心道糟糕,趕緊大聲喊道:“冰塊臉!還不快進來?你家主人暈倒了!”
聞聲,宮翎閃身踱進屋裏,扶起倒在榻上的百里雲曜,探上他的脈息,眉頭緊蹙,立刻將他打橫抱起,朝門外走去。
“等等!你要帶他去哪?”蘇妙伸手攔着他,問道。
“不關你的事。”宮翎警惕地掃了他一眼,“主人是因爲給你渡真氣纔會提前病發的,蘇妙,你不該出現在主人面前。”
百里雲曜病發了!而且是因爲他?
蘇妙的身子一軟,倚靠在牆壁上,看着宮翎抱起白衣美人離去的方向,目光空洞。
“喂,你也不用太傷心了,近幾日本就快到了主人病發的日子,不然我們也不會從皇城千里迢迢來到藥谷。這裏的藥泉對壓制毒性很有效果,主人他不會有事的。”宮栩雙手抱着劍出現在門口,淡淡說道。
“不過除了你,我還從未見到主人對一個外人如此上心,主人待你實在是不一般。”說着,宮栩的目光落到蘇妙腰間的白色衣帶上。
“你想多了,我可沒對二皇子做什麼。”蘇妙摸了摸腰間的衣帶,臉色微微一紅。
“此地無銀三百兩……”宮栩道:“這是主人的事,我這個鴉羽衛無從過問。但是自從把你帶進府裏,主人的話明顯比從前多了不少。蘇妙,我有句話要警告你。”
宮栩的目光深暗,“我不管你接近主人是否懷着什麼目的,倘若你敢傷了主人一根頭髮,我都不會對你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