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診治，香料問題
房門被何元寶推開，一陣沙啞的聲音從牀上傳來，“元寶啊，你說你將誰帶來了？”
“是臻陽郡主，那位在京城中有着鼎鼎大名，救了整個雲州的女神醫啊！”何元寶再次重複了一遍。
楚雲汐讓連翹在外等候，自己提着藥箱走到牀帳前，恭敬的說道：“老夫人，您的孫兒不畏酷暑，爲了讓本郡主爲您醫病，不惜帶着下人在丞相府外等候了一個時辰，能有一位這樣孝順的孫子，是您老的福氣啊。”
牀上的老夫人握住何元寶的手，哽咽着說道：“元寶這孩子沒什麼長處，就是有着一番孝心啊，我這把老身子骨也活不了多久了，只盼着他能趕快成家，生個白白胖胖的兒子爲我何家傳宗接代。郡主能屈身來此，老身感激不盡啊！”
“老夫人無須多禮，您躺在牀上便好。”見紗帳內的老夫人要起身跪謝，楚雲汐趕緊掀開紗帳，上前扶住她。
可看到老夫人的一瞬間，楚雲汐的眼底一震，雙手不知該放在哪裏。
何家老夫人的臉色慘白，頭髮已經盡數掉光，只剩下光禿禿的腦袋，看起來異常衰老，按理說這個年紀的老人不該有如此嚴重的脫髮，是什麼原因讓她滿頭銀絲掉得一乾二淨呢？
“郡主嚇壞了吧？”老夫人長嘆了一口氣，緩緩開口道：“老身得上這頑疾之後，頭髮便在幾日之內掉光了，城裏的大夫沒有人能看出是什麼原因，現在的我看起來一定像個怪物似的。”
楚雲汐注意到，這件屋子裏所有的鏡子和能反光的東西都被拿走了，想必是不想讓老夫人看到她自己現在的模樣吧。
“人活在世，總有生病的時候，老夫人不要擔心，您只是暫時的脫髮而已，我有辦法不但能治好您的病，還能讓您再長出頭髮來。”
楚雲汐信誓旦旦的勾起脣角，從何老夫人蒼白的面色看來，一定是五臟六腑出了問題，脫髮只是身體有疾的一種表現，而且，就算老夫人不能立刻長出頭髮，她也有辦法讓老夫人高高興興的出門，再不懼旁人的眼光。
楚雲汐爲何老夫人把過脈，發現她的脈象虛弱，有着明顯的脾肺虧損症狀，果然與她的猜想無異。
能在短短几天內讓她頭髮落盡，這場疾病絕不是一日之急，而是沉積了多年，至今才爆發的一種症狀。
“老夫人最近可發現哪裏有疼痛的症狀？”楚雲汐試問道。
老夫人想了想，“有，自從年初開始，老身頭疼的毛病就越發嚴重，最近幾日不僅是頭痛，每到夜裏，渾身上下沒有一處舒服的地方，尤其是肚子這裏，每晚的腹痛最爲嚴重，不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楚雲汐遣退何元寶和下人們，伸手按上老夫人的腹部，“在我按下的時候，老夫人若是感覺到疼痛，便開口告訴我。”
“嗯，都聽郡主你的。”何老夫人連連點頭答應。
楚雲汐緩緩按上何老夫人的腹部，手指一寸寸
下移，到了小腹的位置時，她突然驚呼“痛！”
原來是這裏，此處正是女人的子宮，古代稱之爲胞宮。
“方纔我按到這裏時，老夫人有種怎樣的感覺？”楚雲汐追問。
“痛得好似針扎，又像裏面有什麼異物一樣。”老夫人的頭上有大顆冷汗滾落而下，連連叫痛。
小腹劇痛……楚雲汐懷疑何老夫人患病已久，她患上的恐怕是腫瘤。
在這個時代，得上腫瘤可不是個好對付的疾病，她必須得細細檢查，確保萬無一失才能爲老夫人開藥方。
楚雲汐拿出一個瓷瓶交給何老夫人，囑咐道：“老夫人，這是我特意調製的薄荷腦，你先將它放在鼻間吸聞，緩解身上的疼痛之感，我需要查看您近日吃了那些東西，以便爲您診治病況。”
“好，都按照郡主的意思去辦。”何老夫人點了點頭，將瓷瓶打開放在鼻子前，這清涼的味道的確能讓人心神安寧，就連頭疼的毛病也緩解了許多。
楚雲汐叫來下人，把老夫人近日喫過的食物和喝過的湯藥全部列到清單上，楚雲汐挨個細細查看過，發現都沒有什麼異常。
老夫人的貼身丫鬟忽然想起了什麼，開口道：“老夫人最近總是睡不好，特地讓奴婢去準備了安息香，剛開始這安息香對老夫人還有用，可是後來也漸漸失去了效果。爲了治好失眠的毛病，老夫人喝了不少安神的湯藥，可就是治不好……”
“把那安息香拿過來。”楚雲汐的眉頭微微蹙起，看樣子她似乎發現了些蛛絲馬跡。
丫鬟趕緊取來了香爐里正在燃着的一塊安息香交給楚雲汐。
楚雲汐將香料扔進一碗水裏，用金針插進其中檢驗，發現金針的針尖竟然變成了黑色。
“這香料是從哪裏買來的？”楚雲汐冷聲問道。
“回郡主，是奴婢按照老夫人的意思，從京城裏專門生產香料幾十年的老店中買來的。”丫鬟不敢說謊，只好如實回答。
楚雲汐拿起一塊安息香，再次聞了聞，這香料裏面有玉香粉的味道。
玉香粉是用麝香和一種輕微含毒的草木根莖研磨而成的，吸入身體裏並不會帶來什麼大麻煩，可對於體質虛弱的人來說，長期吸入此香就會造成頭痛的病狀，嚴重者就會如老夫人這樣，不光是頭痛，身體裏的各處都因此受牽連，每逢夜裏便劇痛難忍。
“把這些香料都扔了，不準再出現在老夫人的面前，若是焚香便換上味道清淡的梨木香和荷花香。”楚雲汐細細叮囑道。
“是，奴婢都記下了。”這是臻陽郡主的命令，丫鬟哪敢不從？
爲老夫人焚香的事一直交給她做，如今問題出現在她這裏，郡主沒有怪罪於她已經算是最大的寬恕了！
“你們先下去吧。”楚雲汐在紙上寫下幾味藥材，用於化解老夫人身上的疼痛症狀，立刻叫人煎來喂老夫人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