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斷手在空中劃過,跌落在不遠處的草地上。
不一會兒,剛纔已經消失無影的毒鼠,紛紛竄了出來。
男子的哀嚎聲還沒落下,他那斷臂已經被毒鼠啃得露出了白色的骨頭。
跪着之人,看着那隻斷臂,都嚇得一臉蒼白,哆哆嗦嗦,連收回視線的能力都似乎失去了。
被斷臂的男子,臉上毫無血色,鮮血一直在往外涌,可他卻愣着沒暈死過去。
他比誰都清楚,要是自己在這個時候暈過去,很快就像自己的斷臂一般,只剩一具骸骨。
幾年前的一百多人,都死於你們的毒物,是不是?鳳江讓人聞風喪膽的聲音繼續響起。
幾名男子嚇得有的都失禁了,在一堆毒鼠上收回視線,看着鳳江,卻一個人都說不出話。
唰的一聲,跪在斷臂男子右後方的男子,也被砍下了一條手臂。
如此遠的距離,他怎麼都想不到事情這麼快就落到自己身上。
男子瞪大雙眸,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剛纔還有手臂的地方,鮮血不斷往外涌,兩眼一番,暈死在地上。
聞見新鮮血液的味道,有些毒鼠頓時轉移注意力。
不僅是第二條斷臂很快便圍上了密密麻麻的毒鼠,就連倒地的男子身旁,都來了好幾只。
吱吱聲響起,更多的毒獸正往這邊涌。
跪在地上還沒受傷的五名男子趴着往裏面爬,生怕有鮮血粘在自己身上。
跪在最前面的男子,看着自己的同伴被啃咬,用剩下的手,將短笛掏出。
事實上,他想救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倒在地上之人。
畢竟他也受傷了,鮮血直流,要是毒鼠發現,也不會放過他。
嗚嗚笛聲響起,哪怕知道自己正被人盯緊,男子依舊硬着頭皮吹了一會兒。
直到毒鼠離開,男子才鬆了一口氣,想要將短笛藏起。
鳳江長劍抵在男子的喉嚨處,視線落在他手中的短笛上。
這便是你們控制毒物的工具?
是,是的。男子擡眸看着鳳江,點點頭,伸出顫抖的左手,將短笛送了出去,給。
剛纔我問的問題,可以回答了嗎?鳳江接過短笛,怒視男子。
是。男子淺嘆了一口氣,點點頭,大概一百人吧,都、都成了毒物的腹中餐了。
此刻,男子哪裏還敢說謊?只能如實稟告。
鳳江擡眸看着天際,深吸一口氣。
再次垂眸,他的眼中閃爍着濃濃的殺氣。
之後,每當有人進來,你們都以同樣的方式,將他們殺害?
嗯、嗯。男子全身發顫,就像隨時都有可能倒下那般,大、大、大俠,你饒了我們吧。
我們都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毒獸是什麼情況?也是你們培養出來?鳳江低沉的聲音響起。
他,並沒有將男子的話聽見去。
要不是想搞清楚整件事情的情況,他一定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拿這幾個人祭拜這些年死於此處之人。
毒獸……男子要出口的話還沒說完,身體一歪,倒在地上,救、救救我……
鳳江無視倒下之人,視線落在他身後同樣跪着的人身上。
毒獸我們也不知道情況,它們是神祕人帶過來。一名男子立即說道。
說是擔心我們不敵侵入者,放在此處守着毒物,一共有八隻,現在……
男子往別處一看,立馬收回視線。
除了那兩隻受傷的,還有三隻在洞穴裏沒出來。
那毒物呢?還有多少?處理好手頭上的事情,鳳九兒來到鳳江身旁。
毒物?說話的男子看看鳳九兒,又看看鳳江,死的應該也佔一半,大概還有一半。
你懂得控制嗎?鳳九兒淡淡問道。
懂,懂。男子立即頷首。
我也懂。另一個男子也跟着點頭。
我懂給中毒之人解毒。最右側的男子說道。
我懂……懂……跪在最後的男子想了一會兒,便低下了頭。
大俠,我懂得和毒獸交流,平時都是我在伺候它們,它們會聽我的話。跪在中間的男人說道。
似乎,大家都明白,只要自己還有利用價值,纔有可能不會死於非命。
五個沒中毒的男子,爭先恐後說出自己的長處,只希望能保命。
與神祕人接觸之人是誰?鳳九兒的聲音並不比鳳江要柔,甚至更冷漠。
我,是我。跪在最後,剛纔一時之間說不出自己有何用處的男子說道。
如何接觸?鳳九兒冷眼看着說話之人。
每當月圓之夜,神祕人會在尖峯山的山腳下與我會面,我只管給他報告養殖的情況。男人立即迴應。
可,可其他事情,我一概不知。
離開的毒鼠再次回來,大家眼睜睜地看着他們爬上倒在最前面的人身上,頓時覺得毛骨悚然。
哎呦!救我……救命啊!哎呀……救、救救我,大、大俠,饒命,女俠救救我……
不僅是身上,就連眼前都來了密密麻麻的毒鼠,倒下還沒暈死之人恨不得自己直接死去。
可不知爲何越是畏懼,越是昏死不過去。
鼻子,嘴脣,下巴,就連眼睛都開始被毒鼠啃咬,男子生不如死。
救命,我、我可以……我……男子求救的聲音越來越弱。
不想死,說說你還有什麼利用價值?鳳九兒蹲下來,冷眼看着被啃食之人。
不過是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子,看着如此恐怖的事情,居然面不改色,嘴角甚至微微勾起一絲弧度。
幾個男子看在眼底,臉色更加慘白。
我、我懂……控制毒、毒物……男子好不容易纔將話說完。
鳳九兒卻不以爲然,淡淡道:這事你的同伴也懂,若是救了你,我還得多殺一人,划不來。
我懂,我懂控制,不要殺我!我真的懂。剛纔說有這本領的男子顫抖的聲音響起。
不管女俠想要它們做什麼,我保證它們……一定能完成任務。
求你們不要殺我,我、我保證以後都聽你們的,請不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