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兄，你幹什麼呀！跑什麼跑？
鳳九兒終於追上鳳江，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袖。
父皇到底跟你說了什麼？他罵你了嗎？是不是和四皇叔的事情有關？
不過，九兒想了想，又覺得和四皇叔有關的可能性不太大。
四皇叔在這裏的事情，若是父皇不高興，一定會直接找上四皇叔。
或許，以父皇的脾性，多半是直接將四皇叔接到他的寢宮。
至於接過去之後，到底要給四皇叔如何安頓，那邊是父皇自己的事情。
既然現在，沒有找上四皇叔，那麼這事，就一定和四皇叔沒關係。
三皇兄，你到底怎麼回事？能將話說清楚嗎？
跑到他們面前甩臉色，這事分明就是和他們有關嘛！
不是四皇叔，難道……事情跟我有關？我又連累你了？
父皇的心思，鳳九兒實在是猜不透。
他看似溫潤隨和，但事實上，九兒心裏很清楚，他是絕對不許任何人忤逆自己的。
三皇兄，你別當個悶葫蘆，有話趕緊說。
鳳九兒走到鳳江跟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她擡頭迎上他的目光，表情冷卻下來。
你心裏有話，是藏不住的，現在不想說，只是因爲心情還很差，不過三皇兄，你現在要是不說，過會我可能就沒興趣聽你說了。
鳳江瞅了她一眼，不理會，轉身就要走。
鳳九兒也不攔他，只是漫不經心道：四皇叔對你這些小事情，肯定是不感興趣的。
也就是說，你能訴說的對象，只有我一個，現在不說，就連凝聽的人都沒有哦！
鳳江捏緊拳頭，盯着她，分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就知道，這傢伙有話是憋不住的，一定想找人說。
可是，這次鳳江卻在糾結之後，一拂衣袖，走了。
留鳳九兒一個人站在鳳江寢宮的院門口，看着他的背影，依舊是回不過神來。
怎麼回事，明明很想說，最後卻還是忍下來不說，這傢伙到底在想什麼？
心情差到這地步，這還是九兒入宮，認識了這位三皇兄之後，第一次見到。
他一向樂觀，什麼事情都能不當一回事的。
有什麼怨念，說出來，發泄過後，也就好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事情真的和她有關？
鳳江走遠了，難道矯健高大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她的視線裏。
九兒吐了一口氣，猜不透，就只能等他自己想明白，想說的時候再說。
她正要轉身往鳳江的寢宮內返回，不料一轉身，卻看到另一道修長的身影，與一名宮女站在遠處的柳樹下。
二皇兄？若說只是二皇兄和宮女在一起，倒也沒什麼，可這宮女看起來，怎麼像是在哭？
這宮女……九兒想了想，腦海裏頓時掠過了一道素白的身影。
那個宮女，曾經躲在樹下，一直盯着她看。
那時候，鳳江說過，是二皇兄殿裏的宮女。
但是這宮女，爲何在二皇兄面前哭？
別人的事情，九兒原本是不該管的，她也只是不小心看到，絕不是故意摻和。
可還不等她回頭，那邊的兩人已經看到她了。
鳳言臉色一沉，一拂衣袖，甩開了宮女的糾纏。
小宮女也似乎被嚇了一跳，慌忙收回自己的手，別過臉，似在收拾自己臉上的淚痕。
九兒實在是覺得有點尷尬，她原本想要悄咪咪回到殿裏，裝作沒看見的。
現在，視線都對上了，再裝着沒看見，似乎就太假了是不是？
她有點無奈，只能舉步走了過去。
在宮中見到皇兄，總得要打聲招呼。
那宮女看到九兒過來，嚇得手足無措的，差點軟倒在地上。
鳳言沉着臉，冷聲道：去給公主請安。
……是，是！宮女慌慌張張的，趕緊向九兒迎去，畢恭畢敬行禮道：參見……參見公主。
鳳言也走在她的身後，來到九兒的面前：小皇妹。
二皇兄。九兒衝他一笑。
興許是剛纔實在是有點尷尬，她一時半會也找不到說辭。
便只好看着小宮女，笑着說：二皇兄，這是你殿裏的宮女麼？長得挺好看的。
誰知道那宮女一聽，嚇得撲通一聲，跪在了九兒的面前。
公主恕罪！公主請饒命！
九兒眼底掠過一陣訝異，這也……太小心翼翼了吧？
她只是說了一句長得挺好看的，難道，她會是那種惡毒公主，不允許任何女人好看嗎？
這個……她勉強扯開一點笑意，那個，我沒有那麼可怕，起來吧。
小宮女沒敢起來，而是擡頭，悄悄看了鳳言一眼。
鳳言面無表情，淡淡道：公主讓你起來，還跪着做什麼？
小宮女這纔起來，低着頭站在一旁。
還不回去做事？鳳言冷聲道。
小宮女被他冰冷的聲音嚇得哆哆嗦嗦，行過禮，才跌跌撞撞走了。
鳳九兒看着她離開的身影，總覺得這份驚嚇，似乎有點過了。
她有這麼可怕嗎？她一直以爲自己長得就算不是人見人愛，但至少，也該是花見花開的。
二皇兄，是你把人家罵哭了嗎？她有點沒話找話的，倒是想着快點回去，看看四皇叔和劍一討論劍道，討論到了什麼程度。
她雖然不懂武，可總覺得，自己有一天一定會是個武林高手。
所以對武學，他也是十分感興趣的。
我沒有罵她。鳳言盯着她，表情認真。
他一直盯着她看，這眼神實在是有點怪異。
不像是兄長看妹妹的寵愛，也不像是男人看女人的熱愛，就是一種，很認真，很專注，卻又讓你感覺不到被寵的感覺。
九兒完全不明白這代表着什麼，二皇兄以前從不會如此看她的。
今天，怎麼二皇兄和三皇兄都有點……怪怪的？
小皇妹，這些日子，在宮中住的可是習慣？鳳言忽然問道。
呃，九兒一愣，忙道：還行，挺好的，皇兄不用擔心。
那便好。他雖然說好，但，表情依舊是很淡，好像完全沒有半點情感似的。
皇兄的寢殿，九兒似乎尚未去看過，要不，去皇兄哪裏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