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采薇也不知道還能說什麼，責怪他嗎？要罵他嗎？氣得還要殺了他嗎？
都沒有了。
隨着這一天的風雨交加，情緒也隨風而去了。
門口響起了腳步聲，楚懷妹妹楚靈在哭訴：“警察叔叔，求求你放了我大哥，他不會是壞人的……”
“警察姐姐，無論有什麼事，我願意代大哥去受罰……”弟弟楚龍也在哽咽着說話。
一直還很鎮定的楚懷，這一瞬間淚如雨下。
他一隻手遮面，壓抑的哭泣，眼淚順着臉頰落下。
鄭采薇也紅了眼睛，家家有本難唸的經，表面的光鮮亮麗，內裏各有各的苦。
慕問鼎和凌博、陳小米走了過來，都在打招呼：“鄭醫生……”
“慕隊長，凌警官，陳警官……”鄭采薇也叫道。
楚龍和楚靈被值班警察攔在了外面，一聲一聲的叫着：“大哥……”
門被關上，門外的哭喊聲，也關在了外面。
“楚懷，我們要給你做筆錄。”凌博說道，“你把你做的事交待一下。”
房間裏除了幾人的呼吸聲，就是楚懷悲啜的壓抑至極的哭聲。
“要不，等他平靜一下，你們再問。”鄭采薇建議。
她是家裏的獨生女兒，雖然不算富裕，但從小到大，也沒有喫過苦。
她也聽到，楚懷高中畢業就小山村出來打工養家，承載着龍鳳胎弟妹的大學夢。
慕問鼎點了點頭：“行。”
他們一起走出來，楚靈和楚龍跪在了慕問鼎等人面前：“警察叔叔，放了我們大哥，好不好？”
鄭采薇不忍心看這一幕，她轉過頭去。
慕問鼎冷峻着一張臉，示意陳小米將兩兄妹扶起來。
陳小米一手拉一個：“你們倆孩子，都起來吧！我們警察辦案，是講究證據，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現在對於你們大哥，還是調查取證的階段，你們要乖乖的聽話，別阻礙警察辦事，知道嗎？”
凌博也說道：“你們大哥有沒有罪，不是我們說了算，你們若是要支持他，就不要再阻三阻四的，妨礙司法公正。”
鄭采薇看向了慕問鼎：“他們想見見楚懷，能行嗎？”
“我們做了筆錄再說。”慕問鼎皺眉。
鄭采薇見兩個孩子一早趕來，什麼也沒有喫，帶着他們去了醫院的食堂，買了早餐給他們。
“醫生姐姐，謝謝你。”楚靈趕緊道謝，還要還她早餐錢。
鄭采薇擺手：“別客氣，你們倆喫完了後，再去大哥病房門口，如果慕隊長同意，你們就去看望大哥。”
“好。”楚龍點頭。
三人從食堂回去病房門口時，裏面已經開始筆錄了。
凌博在問，陳小米記錄，慕問鼎坐在一旁凝神思考。
凌博：“楚懷，馬婆婆之死，是你策劃的？”
楚懷已經平靜下來，“不是。是楊舒自己做的。”
“楊舒已經死了，你當然是將罪責往她身上推了。”凌博冷聲斥責他。
楚懷眼神呆滯：“我確實有負責醫鬧，擴大社會負面影響力，但從不揹負人命在身上。”